“小妞，爷好看吗？”吴欣畅眼睛眯起。
这种表情…白茉记得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她要动手杀人。
还有一种就是女上位，点出主宰系突进后加穿甲的小符文。
白茉不敢赌是哪种情况，她勉强地笑着，恭维道：“吴爷不漂亮。”
“哦？”
“吴爷是我这么久来见过最帅的女人。”透过脸上的面罩，白茉的声音有些含糊。
白茉感谢起填鸭教育带来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好记性。
吴欣畅这个女人很简单，攻略方法更是最为简略：让她见识到你的价值，同时夸她很帅。
“你知道我姓什么？”吴欣畅的耳朵很好使，或者说猎人的身体素质本就高出普通人类一大截。
“当然吴爷，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白茉牵过她的一只手，借着她的背影挡住众人的视线。
人群响起了小声的议论，但白茉没有心思在乎这些。
伸出手指，白茉在这粗糙的皮手套上写下两字。
‘狙击。’
这个时间点的吴欣畅，可以在一次对话栏中得知她在寻找一名狙击手。触发条件是接完新手任务后连着问她三次“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这时候会跳出句：
“我要找个狙击手——算了！本大爷自己来，你别跟任何人说。”
白茉赌了一把，赌这个世界的剧情跟她记忆中的一样，赌这个时间点她还在找狙击手。
眼前的女人眼皮微抬，上下扫视一番白茉的身子，抽回手道。
“瘦得跟竹竿一样，我可没兴趣。”
白茉分不清吴欣畅的话语是哪层意识，但见吴欣畅抽起身子欲走，她心一急，脱下面罩拉住吴欣畅。
原本沉寂的人群躁动起来，小声议论突然转为沉重的呼吸。
“吴爷，让我试试吧。”她现在唯一的活法就是抱住这条大腿。
吴欣畅转过头扫了眼，原本漠然的表情在见到白茉的脸后顿时变了，瞳孔瞪圆眼皮撑大，眉毛上抬。
她“哦哟”一声，随后眼睛又眯成条缝。
白茉眉头一皱，她怎么又想突突人了？
“别让我失望，小妞，”吴欣畅两手一低一举，横抱起白茉，然后对着周边傻眼的人群笑着骂道，“看个屁，玩坏了都轮不到你们。”
吴欣畅往来时的车门走着，见横抱着的白茉过不去车门，她手一抽，用大臂扛着白茉。空出的左手没忘记拉住车门，一个猛摔。
人群像是夏虫，被摔门的响动惊到后安静会，过了一阵又开始叽叽喳喳。
…
…
很真实。白茉确定了。
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实。
被抱着的触感，坐在吴欣畅大臂上的重心不稳，以及路过车厢里人群的臭味和目光。
最先进的VR技术也做不到这点，也没有人会闲着没事请这么多人跟自己演一出《楚门的世界》，更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变成了白茉。
认清了现状之后，白茉倒是有些安心。
上辈子无亲无故了无牵挂，来这个世界混条大腿抱也不是不行。
眼前的吴欣畅——这条大腿就挺粗的。
…
移动的天花板终于停下，白茉扭头。
一节原先能容纳二十几个人类的车厢被加以改造，三座上下铺床位于其中。
“列车护卫队专属车厢，怎么样小妞？”
“我叫白茉。”白茉打量着四周，相对于拥挤的拾荒车厢，此处堪称豪宅。
话毕，一坐在下铺的女子抖了抖上身，目光投来。
白茉与其对上眼睛，女人灰发错落有致，瞳孔熠熠生辉，姿色不错。
在脑海中过了遍主要角色的立绘，却不见此人。
“喂，你不该出去了吗？”吴欣畅把白茉往床上一丢，对着女人开口道。
“……”白茉揉揉屁股。
“还有一分钟42秒才开门。”灰发女一脸淡定。
“我要干点私事。”吴欣畅瞄了眼白茉，抬起眉毛又贼兮兮地瞟向灰发女。
“请便。”
那女人从地板上拿起个暗绿色背包，掏出个本子开始阅读，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不走？”
“不走。”
白茉皱眉。
如此淡定，看来实力应该不会弱于吴欣畅多少，但我为什么会没印象？
她正打算观察观察，却被吴欣畅打断。
“粟祈稔，这是你逼我的嗷！”吴欣畅气势汹汹。
被唤做粟祈稔的灰发女子翻了下书本，书页“沙沙”响动作为回答。
吴欣畅见状，本就虬结的青筋再多出两条，她手往皮衣兜内一掏。
白茉身子往里退了退，担心两人打起来波及到她，即使是最低级的E级猎人也远远强于普通人。
何况是D级的吴欣畅。
吴欣畅掏出一个小铁块。
铁块“啪嗒”一声裂成两截，砂轮转动激起火星。
点燃丁烷。
“嘶……呼。”吴欣畅收起火机，掐住嘴中卷烟，吐出口烟雾。
吴欣畅是个烟鬼，后期得了肺癌还得主角来救。白茉是记得的。
白茉不太喜欢烟草，尤其是二手烟。
要打起来的局面掏根烟出来干嘛？散烟请粟祈稔出去？
白茉转头，再看灰发女子，
那位置上早就没了人影。
…
“碍事的人走了呼呼，”吴欣畅叼着烟，半爬上床一点一点接近白茉，“让我来试试你的味道……”
闷烧的烟头离白茉越来越近，白茉润润嘴唇，伸出根手指。
手指抵在吴欣畅眉心，一脸旖旎的吴欣畅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翘起嘴角看向白茉。
被逼到墙角，身子蜷缩在她身下，
但眉毛压低，眼神里写着“不准”的白茉。
“你真是狙击手？”吴欣畅换了个口气。
“是。”
“不是什么家破人亡可怜兮兮肚子饿饿需要大姐姐填饱上下两个嘴巴的可爱小女孩？”
“不是…”
吴欣畅猛咂下舌头，目光再于白茉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后，颇有些不舍地叹口气，转身坐在床上。
“猎人协会来的？”
所有觉醒成猎人的普通人都归协会管，协会中可以自由进行委托贸易之类……
白茉估计吴欣畅有在协会上挂过寻找狙击手。
“对。”
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说不通啊，”吴欣畅在身上翻找，无果后又去枕头下摸索，半天掏出个手机，打开划动几下接着道，“委托还挂着，你没点确认？你是狙击手？枪呢？”
几个问题甩过来，白茉随口扯道：“我真是，协会认证的E＋级猎人，专精狙击。”
“证件呢？”吴欣畅眉毛拧的更紧，“枪呢？”
“证件来的路上丢了，”白茉现在身上除了口袋里的一点碎石再无他物，“枪……放在一处，等我去取。”
“骗人好玩吗？”吴欣畅的眉头释怀地松开，眼睛眯起。
下一刻，她要么杀人要么强身健体。
“吴爷，我知道你不信我，”白茉深知眼前女人耐心已到极限，她深吸口气接着道，“离开门放人拾荒还有多久？”
“还有一分钟24秒。”
声响从门侧传来，吴欣畅和白茉同时转头。透过玻璃，可以轻松看到粟祈稔一脸无神地盯着她俩。
喉咙沉哼一声，吴欣畅屈指将手中的烟头弹到门口。
灰发女人盯着烟头一路飘来，门后的身影就那么漂浮着逐渐消失。
颇像只被蚊香驱赶的…
“话回正题，你的意思是要参加这次拾荒？”
“对，”白茉手指攥紧，“我会带着枪回来的。”
“呵，随便你。”吴欣畅踢开鞋，两脚抬上床眼睛一闭。
“在那之前……”白茉戳了戳吴欣畅的小腿。
“啧，不给我睡还烦我干啥？捡你的垃圾去！”
被吼的白茉眨巴眼睛，吞口唾沫小声道：“你能告诉我拾荒的注意事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