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高考的那天,这一天比较特殊,李映蓝貌似跟单位那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来亲自开车送我和李安雅一起去学校,这次比较于以往,我跟坐在我旁边的李安雅的情绪都比较紧张,这种感觉,让我再次回忆起来前世,坐在一架小鸟直升机上前往任务地点时,即将抵达着陆点的感觉非常相近,唯独差别一个是在低空,一个在地面,一个在坐在载具里,一个坐在载具外面两侧的长凳上,于是我的不由得身体紧绷。
期间我也去观察了一下坐在我旁边李安雅,她的坐姿和我很像,但比我要放松的多。
在主驾驶位的李映蓝见我们也快到考场了,也像我前世坐在直升机上即将着陆或者绳降前驾驶员会汇报还有几分钟抵达一样,询问我们准考证,考试的文具是否齐全,我和她同时像检查武器一样去检查背包里的东西,最后我和她确认没有其他岔子后,同时汇报:“检查完成,不会有装备因素影响到这次考试(任务)。”
因为我和李安雅的回复的语句和时间高度统一,只是后面两个字我和她不一样,我说的是“任务”,她说的是“考试”,让李映蓝在前面轻笑了几声,通过她的轻柔的笑声可见她很高兴,调侃了句:“你们两个,回复的语句和时机都那么默契了。”
而我跟她在说完之后,惊诧的互相望向对方,片刻后各自把脑袋别向一边,这一切,也被前面驾驶位上的李映蓝通过反光镜看到一清二楚。
让她高兴的是,李安白和李安雅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改变,从死都不会互相搭理对方的程度到了现在回答都如此有默契,就足以表明二人之间关系的改变,其中变化最大的是李安白,自从她从医院醒来以后,很多行为都在向着李安雅靠拢,其中就包括衣品,而这些改变,李映蓝却没在李安白身上看到刻意的样子,这不免的让李映蓝对李安白的改变为什么会那么大感到好奇。
而坐在后排的我和她,则没有对此问题做出任何回应,不过,我也注意到李安雅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能明确感觉到这种熟悉感并不是来自这具身体的意识,而是来源于我前世的部分。
而且我和她共同说的那句
没等我继续思考下去,车就在距离校门口对面的人行道边缘停下了,李映蓝:“到了。”
我和李安雅同时拉开车门,像提着主武器一样提着背包转身朝着学校大门走去,学校大门现在被同样来送子女来高考的父母团团包围,不过好在中间用路障和警戒线拉开了一条5米宽的过道,我们进入学校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这次进学校,看着在操场等待进入考场的学生,虽说还在复习,可也给了我另一种熟悉感。
这个景象让我的思绪回到了我前世在被编入BSD部队前,一次任务之中,来到距离前线只有7公里的一处临时中转站,那里原本也是一所高中,我来到哪里的时候,操场已经被当成了直升机的临时着陆点,用于运输伤员和补充人员以及各种物资,当时操场上汇聚了一些地勤和等待登机的士兵,现在我看到操场上复习的同学,我的眼前再度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不过我也知道时间不能浪费太多在回忆过往的东西上面,我在外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盘腿而坐,与他们一样,开始了高考前的最后复习。
至于高考的过程,经历那三天的紧张的考试,高考还是迎来了结束,当我在最后一科高考试卷上停笔与试卷被监考老师收走,我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许多,我知道,我和李安白共同度过的高三这一年多的高压日子,迎来了结束。
但这同时也代表着,我在这的生活,也即将迎来终结,只是,事情的发展貌似并没有向着我所想那样进行,并且给我整了个一个有相当份量的惊喜。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我回到了李安白的家中的房间,我开始想计划要如何开始,与完善其他备选方案。
高考结束后,我有一周的放假时间,然后需要回学校完成毕业典礼和完善后续事项,于是第二天,李安雅趁着李映蓝不在家的时候,突袭了我的房间。
当时我对我的计划的实行做初步预备工作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屋外撬我房间的门锁,那人的动作很快,我刚从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起身,外面的人已经把房门的门锁给开了,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支圆珠笔当做武器,对着房门以军用格斗术的姿态摆开迎击的起手式等待外面的入侵者。
我知道李安白的体质偏弱,力气估计也不会有多大,控制李安白身体的这一年来我也没怎么锻炼和对前世军事格斗技能的复习,更关键的是,这是李安白的身体,没有我前世身体的肌肉记忆,反应速度估计也不会有多好,真打起来,战况对我并不乐观,所以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并不是太明智,我只能采取保守的防守战术,与目标发生目视接触后根据对手的攻击风格和水平来决定以何种战术进行反制以及是否应战。
只是对方的速度依旧利落,我刚摆出迎击姿态后,房门就被非常粗鲁的推开了,此刻我也终于看清了冲进来的人是。。。李安雅!?
可能是我现在反应变慢的原因,李安雅以近乎闪现的速度抵近到我跟前,她一把抓住我握着圆珠笔的右手手腕,打落我手中用来充当武器的圆珠笔后,把我往床上甩,而我也在这时候抬起脚对着她的腹部踹了一脚,用来拉开我和她的距离。
事实证明,这招是有效的,不过刚刚被她打落武器并被她甩上床这一回合,我感受到了李安雅的力气比我要大,甚至刚刚那一刻我曾一度被她压制,要不是刚刚那一脚让她吃痛,放了手,我才能与她拉开距离,而她则被我一脚踹的撞到了墙上。
李安雅刚刚采用的战术应该是想把我甩到床上后死死地控住,我被甩到床上以后,用一个翻滚从床尾翻了下来,她重新恢复状态也很快,我刚滚下床她就又一次扑了上来。
我只能应战,我跟她来来回回的打了几回合,我发现,她在跟我打的时候,她在尽量的避免让我受伤,之前打在我身上的那几拳能感觉到明显的收力。
经过刚刚来回数回合的过招,李安白的身体情况符合我预想那样,根本防不住李安雅的进攻,于是我只能采用不断的进攻来替代格挡防守的拆招战术,李安雅看到我的战术从防守全面转向攻击以后,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欣喜的笑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的形势不允许我想太多,在擒制战术不可行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不在下死手为前提把对方打到无法反击为止,至于后果,以后再说。
我和她几乎同时扑向对方,而这次李安雅采用了防守拆招的战术来面对我的进攻,又经过了数回合的缠斗,我跟她消耗了很多体力,此刻我正靠在房门旁边的墙上一边喘着租气,一边继续维持格斗架势等待李安雅可能出现的突袭行为,我能感觉到,李安雅在刚刚数轮的交手中,她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她喘息的频率和力度也远没有我现在那么厉害。
李安雅靠在我的写字台上,面带一种复杂度笑容看着我现在的狼狈样,她应该看出来我已经很难继续维持主动进攻的态势,我现在完全是强撑着这个架势,低下头拿起我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里面写着我寻回李安白的计划,因为我被李安雅突袭前还在完善整个计划,所以笔记本就以那一页摊开在桌面一直持续到现在,而李安雅拿起它,前后翻了几页,抬起头问我。
“我应该叫你李安白呢?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你到底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我没有继续吭声,而是继续保持警戒的状态盯着她,她放下笔记本,继续说道:“我可不记得李安白会军用格斗术,以及对灵魂结构和种类的了解会与联合希望工程的记录如此一致,汇报你的编号,士兵。”
当我听到“联合希望工程”这个名词从李安雅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也已经看出,现在在李安雅这具身体里人,和我前世的经历有很高的重合度,甚至这个人,我可能还认识。
不过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继续藏下去也没啥必要了,如果对面也看出了我跟她有一定的相似性,也知道TRC的联合希望工程,我选择回复了我前世的代号,这个代号,在前世联合希望工程中工作的大半部分的人都听说过,我相信当时的李安雅应该也知晓,我就以此来试探她。
“锁匠。”我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听到“锁匠”这个词,李安雅脸上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编号BSD-033-06,田文科中尉,代号锁匠,对吧?”
“你是?”能说出我前世的身份信息,看来还真是老熟人。
“你当时拿着一把你小队中没人要的M16到处找改装配件,中间跑到我这里来薅走了我一套刚刚组装好的组合瞄准镜的事;还有在欧洲耶梦加德行动时,你在任务地点的机房里用你的战术终端破解整个设施门禁的监控时,在机房门口为你提供掩护的那人,还记得不?”
“记得,你是胡浩枫?”
“哟呵,看来你也没有因为转世而遗忘某些东西啊,田文科。”
我也放下了我摆格斗架势的手,笑着望向他:“怎么可能忘了,怎么说那也相当于我去年的记忆啊。”
“去年。。。这样吗?看来你跟我来到这的时间差了那么多。”,他也看出来了,我大概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不过后面那一句则令人寻味,胡浩枫阵亡比我早了两个多月,而他来到这的时间显然比我来到这要早了远不止两个多月。
“看来,你也没逃过被干掉的结局吗?”
“唉,别提了,我在你被炸飞的两个多月后,被一发枪榴弹带走了,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了。”
“你跟我一样啊,不过你没我惨。”
“我知道,你在跟敌人的精确射手对狙的时候,被他们的巡飞弹砸头上了,就不用比惨了。”
“行。”。
我看对面应该不会再对我发动突袭,我拖着已经开始有些疼痛的身体在床尾坐下休息。
而李安雅也来到我旁边坐下,抬起手朝着我的手臂捏了捏,透骨的疼痛让我不由得深吸了口凉气:“嘶!~”
看到我这般反应,李安雅瞬间将手收回,并用着自从我来到这以后,包括前世,从未在她身上表现过的关心问我:“刚刚,我没弄伤你吧?”
我捂着刚刚被她捏过的地方朝她摇摇头:“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听我这么说,她搂住了我的肩,把脸贴到我的脸庞:“别逞强了,李安白的身体情况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清楚你自从来到这具身体里以后,就没锻炼过,刚刚的交手,看得出这具身体没办法让你发挥出你该有的水平,所以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感觉我清楚。”
“既然知道李安白的身体不好,你还下那么重的手?”,我抱怨道。
“唉,你看你这话说的,你别说你看不出来刚刚我也在尽量的避免让你受伤,我真下重手,你现在估计已经噶了,不过,我也看得出,刚刚你的出招也没下重手奔着要我命来,所以这一点我们扯平了。”
我一把把她推开,而她也装作娇弱的样子,“呀~”的一声,倒在我的床上,然后搁那又换作委屈的样子朝我说道:“你这人这么粗暴,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我看着此时的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使我完全没办法和我前世遇到的那个人产生有任何联想,我的手不由得握起了拳头,却又因为手臂一用力那阵透骨的疼痛使我只能放开我的手,原本我想锤他的想法却又因为刚刚跟她的交手中从头到尾都处于下风,真动起手来,被锤的是谁都不好说,而选择放弃,。
天哪!这家伙到了这都经历了什么啊?看我仰起头长叹一声,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的她立即起身,干咳了两声,再次搂了过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要说怜香惜玉,我也不配啊,毕竟我刚刚对你更粗暴。”
“你先想想今晚该如何向李映蓝解释你突袭我的问题吧,就算我不说什么,也不涂跌打药从气味上掩盖你的所作所为,但从我走路的姿势和颤抖的双腿,很容易就看出今天她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拿你是问。”。
这一点,她表现的很镇定:“我在动手试探你前就想过了,如果行动前不进行风险评估与应对策略,那我们前世的兵可就白当了,所以我是认真想过的,只是亏不亏的事,现在看来,是赚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晚上被李映蓝处刑的心理准备了。”
“行吧。”,对于此刻沉浸在异乡找到老乡,旧战友喜悦之中的她,我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行了,先说说你笔记本里的那个计划吧,听说你想找到李安白的灵魂,然后离开这具身体去开始你新的人生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现阶段是,因为这里没有像联合希望工程那样的灵魂检测和搜索技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尝试民间传闻的方法。”我平静的说道,李安雅回到写字台那边,拿起了我的那本笔记本翻开重新查阅:“你说的,可是那些专业人士?”
我:“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行吧,我可以帮你去找人,我跟这周围的大爷大妈们还算是认识,他们也比较信这些东西,问到联系方式应该不难,只是,你就这样溜了,你让我怎么办?在这里我就你一个认识的老乡啊,才认不久,你就这么急着走啊?”
她的想法我也明白,但我自己也没办法:“你都能看出在李安白身体里的不是她本人,你觉得李映蓝会看不出来吗?我只是想把我给李安白造成的损失降到最小,同时我尽可能抹去我在这具身体里存在过的痕迹,对李安白回归后的生活影响降到最小,你也知道李安白的身体情况不好,一旦被李映蓝认出来,她有很大概率也不再会搭理我,你也看到了,李安白在这一世的你和李映蓝的父母面前也不是很受待见,她能在这个家待下去,完全是靠李映蓝,被李映蓝认出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那么急着找回李安白的原因,明白吗?”
“也是,你现在要定时去医院检查,遗传病需要吃的药和其它的花费,都不是一笔小费用,以及李安白对映蓝姐有不同寻常的感情,真被认出来也确实不是小事。”
我往后一仰,上半个身子躺在床上,在脑子预想着被李映蓝认出来在她妹妹的身体里是另一个人的灵魂时的反应,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就连这个世界时间的(田文科)都能感觉到我的性格和李安白有很大的差别,对心思细腻的女性来说,更不可能瞒得住,果然,不能像网上小说那样既来之,则安之,完全替代原主。”
看着我躺在床上吐槽,她也只能在一边看着,胡浩枫和李安雅的身份的关系,早在李安雅出生时胡浩枫的就已经在李安雅的身体里了,就算被认出来基本也不会有什么事,再者这一家人也已经适应了她的性格,可田文科不一样,基本能确定他是去年李安白出意外住院昏迷之际来到了这里,被认出来基本就真的完了。
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其他的办法,李安雅:“我知道了,你的请求我会帮你的。”
“谢谢。”
李安雅见聊天气氛像自己的一名队友在前线憋着最后一口气跟自己交代遗言一样,就试着把话题朝着轻松八卦一点的方向转移:“刚刚你提到了这个世界的(田文科),我过去一年从你们班外面经过时时常看见你和这边的(田文科)走的很近,发展的怎样了。”
我扭过头撇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样了,我只是试着从他嘴里撬出他们家里的近况而已。”
李安雅:“哦,原来是想家了。”
“虽说是家,但不完全是,对于一个完全不认识我的家庭,还谈何为家呢?你说是吧?”
李安雅:“我明白,那是你的孤独。”
这时我忽然想起过年时从李映蓝和李安雅的父母嘴里提到的“胡浩枫”,在联想当时回来的时候李安雅脸上有些微妙的表情:“对了,过年的时候你们出去吃饭,其实就是去见人的那天,我从李映蓝父母口中听到了与你前世一模一样的名字,以及我也留意到了当时你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那个人该不会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吧?”
李安雅:“你也注意到了?嗯,是的,只是他跟我前世还是有些许差距,就家境和出生时间,我前世就跟他是一个天一个地,而那次是他父母想给他们刚从军队退伍回来的儿子找对象,也就是这个世界前世的我,原本我父亲主张是想推李映蓝的,可是我总感觉相比李映蓝,他好像对我更感兴趣,以至于你那天就看到了我脸上奇怪的表情。”
“其实,我觉得那挺好的,除了他的出生日期,家境与你前世不同外,就现在的你的家境,和他门当户对,他也刚从军队退伍回来,你前世也当过兵,军龄比他长,还有不少上前线的实战经验,你和他结合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嘛?”。
李安雅也知道我在说笑,也在侧面反击刚刚故意挑逗我与(田文科)的关系:“得了吧,我现在也没那个想法,毕竟我们家也是他们家的备选之一,我真要上,我们家的竞争对手将会有很多,毕竟像这种富裕家庭之间的婚姻,本质上就是合作绑定和资源结合的手段,在对象选择上基本都是考虑从优,所以我就不认为我们家能中标。”
“你倒是看的挺开,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前世的身份而无法接受呢?”
李安雅:“隔应是有的,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那种表情,只是很多事我早已经看开了;我相信你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像我们现在这种状况的小说多多少少都看过那么几本,摆在我们眼前的就两条路,变嫁和变百,你总得选一个对吧,你别说你要孤独终老,想必你也已经感受到了,李安白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在渐渐的影响你的思维,而这个影响的最终结果你从那些小说就能看得出来,如果未来真遇到个能让你动心的,且成功率还比较高的,我不信你能按耐得住。”
我点点头,心里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那也是我不想看到情况。
“行,你自己看开了就行了。”
李安雅也往床上一倒,躺在了我旁边,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开口问:“老胡,你没有对这么一个问题产生疑惑,就是,你来到这后,从娘胎出生到现在能保留前世记忆?”
李安雅:“有啊,不过最终也是以细思恐极而结束,我想你的疑惑就是,为什么你能在另一个世界回到熟悉的环境,就像上天给了你一次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一样,而你根据疑惑的思考最终结果也是不是因为感到细思恐极,汗毛直立而中断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对不对?”
“嗯。”
李安雅:“其实能想到这个层面,基本上就有了大概的答案,只是内心愿不愿意接受的事,所以,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继续去思考的必要。”
“行吧。”
李安雅:“话说,我们相认的第一天,你就一直说些沉重的话题,这样真的好吗?这一天你不应该开心才对吗?毕竟在这个地方,你已不再孤独。”
“也许是我想的事多吧。”
李安雅拍了拍我:“开心点,老田,我记得你前世不是挺爱笑的吗?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可就糟蹋了现在长在你脸上的这张属于李安白的脸啊。”
“话说,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听到我又像在交代遗言一般,李安雅扭过头看向我,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满:“你说吧。”
“如果李安白回来后,而我离开了,这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别再对她那么冷漠了,好吗?”
李安雅:“你呀,自己的问题都没法解决,倒先担心起别人了,行吧。”
“其实,我还有一事想问,你跟李安白以前都经历了什么啊?搞的那么僵。”
李安雅回忆了片刻,缓缓说道:“嗯。。。我能那么说吗?我以前跟李安白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因为一些事吵起来,只是每次到最后都只会用哭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导致映蓝姐每次只要看到李安白一哭,不管跟我有没有关系?都会拿我开涮,久而久之,我就拒绝跟她有交流了。”
“你说的这个吵架,你确定不是吵到最后动手了,结果把李安白弄疼弄伤了,才被李映蓝开涮的,到最后只能选择拒绝交流来避免很多事?”,当时的情况我大概知道因为什么?军人嘛,很多事情和矛盾的解决方式偏向比较暴力的方式,以及前世的固有思维没能改过来,就会习惯性的动手,能理解。
李安雅:“被你看出来了,确实,那时候的我前世的很多东西没有完全改掉,不过后半部分是真的,那时的李安白确实很喜欢哭,后面纵使我都不怎么接触她了,也不交流,还是会被她波及进来,导致我对她确实产生了些厌恶。”
“原来如此,所以你今晚要不要我在李映蓝面前说点什么?减轻点你的惩罚?”
李安雅:“不,你什么都不用说,今天是我自找的,如果你哪句话说错了,要么你被怀疑,要我被加重惩罚,前者会让我愧疚一辈子,后者我会记你一辈子,你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就好,别节外生枝。”
“好吧,听你的,但是李映蓝叫住我问我话,怎么办。”
李安白:“到时你就这样,你把和我之间的事情中间做些改编,半真半假的那种,而我会说‘只是清算一下过去的你跟我之间事情’,然后剩下的交给我。”
“行。”
“也快到饭点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李安雅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拉起我的手想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朝她摆摆手:“不用了,我按照以往就行了,让我先休息一会。”
“好吧。”,李安雅放开了我的手,哼着歌转身出去了,我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罩,露出久违由心向内的笑,此刻我感觉到轻松了许多,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孤独了。
晚上,李映蓝在我拿着衣服进厕所洗澡的时候发现我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双腿还有些颤抖,想着李安雅又朝着李安白动手了,于是黑着脸上了二楼。
而后我从厕所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时,就看到客厅被李映蓝开涮的李安雅,只是这次挨训,李安雅脸上虽然表情很难看,但是她眼神中表达出来的她内心此刻真正的感受和面部表现出来的信息完全相反。
见我从厕所出来,把需要换洗衣服扔进洗衣机,扶着楼梯准备上楼时,李映蓝叫住了我,询问我和李安雅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经过。
我看了看李安雅,看她有没有用一些隐秘手段向我传递信息,而她此刻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就把今天李安雅突袭我的事情说了出去,不过我没有说我与她有存在缠斗行为,而是改成了抵抗,同样的,我也没有说出她撬开我房间的门锁这件事,并在其中加了一句:“她说要找我清算过往的事情。”
随后,李映蓝的脸更黑了,看向李安雅:“是这样的吗?”
“是。”,李安雅装作心虚的回了声,而李映蓝则就这么盯着她许久,李安雅也反映出一种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只是。。。想把我跟她以往的一些事解决了,这样后面我跟她在相处时就不会那么隔应了。”
我看着此刻李安雅的样子,联想起前世那个扛着射手步枪在前线跟别人对狙的人,体现出来的反差让我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发挥她的演技。
而后李映蓝见我对这事除了身体有些许影响外,貌似没啥负面影响,也看到我和李安雅之间放开了很多,也仅仅只是长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着李安雅说道:“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看到发生这种事,我就只能强行把你和李安白分开了,明白吗?这次看在你和李安白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我就不追究了。”
“是。。。”
最终结果是李安雅这两个月的零花钱被李映蓝扣押,此事才告一段落,次日,李安雅趁着李映蓝去工作室上班后,跑到我这来诉苦,我一开门,她就抱住我,用哭腔朝我诉说着她这两个月零用钱被扣押的“悲惨”经历。
而我满脸的无奈的用手掌抵着她的额头把开她推开:“去去去,不嫌自己这个样子很做作吗?”
李安雅一笑,瞬间恢复正常:“真不好玩,老田,你无聊就无聊在这了。”
“得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环境和新的身体,所以说我还是怀念前世的你,现在的你总能让我产生一种想抡你一拳的冲动,好了,这次来找我干啥?”
李安雅随后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接过纸条,看上面抄录的内容,内容格式有点像电话号码:“你给我这么多没注释的电话号码干啥?”
李安雅:“帮你问的那些专业人士的联系方式啊,我为了这几串号码,我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出去跟那些在运动场晨练的大叔大爷搭话问来的。”
“哟,可以啊,不过你觉得他们真的可信吗?”,我看着纸条里的电话号码,我在担心里面是否存在骗子的问题。
“所以还得多问问啊,看看没有重叠的,到时在进行分类汇总看看谁的可信度高。”,李安雅收回纸条,表示让我别急。
“行。”
李安雅看我依旧心事重重的,抬起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哎呀,开心点,在正式计划开始前你还有段时日,这段时间你可以放松点,就当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在替李安白。”
我轻声应了一声“嗯。”,李安雅知道跟我说是没啥用的,得有实际的行动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李安雅想了一下,问我了一句,“老田,你有啥想去的地方吗?”,只是我想去的地方,就近的基本都去过了:“没,这个城市我想去的地方我都去过了。”
李安雅“是嘛。。。那你有什么兴趣吗?”
我回忆了一下过去,感觉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了,哪怕是游戏,自从那次噩梦开始以后,我的生活已经没有兴趣一说,每天都被训练,任务循环往复的填满,在刚结束没多久的高考冲刺期间,我也是靠着每天的时间被学习,写卷子刷题填满,所以感觉没什么,现在突然间放开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果然,上过前线的人心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吗?也是。”李安雅靠在门框上,她回想自己刚来到这的头些年,也因为自己前世与现在我遇到一样的问题,以至于那时李映蓝和她们的父母以为当时的李安雅得了抑郁症。
不过经过后来几年的磨合和适应,她自己渐渐的走出来了,而我也才来到这第二年,也在她曾遇到过相同问题时期之内,这个事情,如果不靠心理治疗手段,只能靠我自己走出来,这也是我跟自己进行妥协的过程,也是我正式接受我就是李安白的身份。
李安雅用着意味深长的手拍在了我的肩上:“有的时候,前世记忆未必能带来正面的作用。”
我点了点头,我与她同时叹了口气,李安雅:“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继续摇头表示没有,现在,李安雅也没招了,她不是心理咨询与辅导人员,按照自己以往过去的经验,就是转移注意力,给自己找点事干,直到自己适应为止,但该给我找什么事做呢?
如果让我出去找份兼职或者暑假工,李映蓝知道是她的主意后,肯定会把她吊起来抽的,所以这个选项被李安雅直接排除,而我去提,李映蓝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李安白的身体情况,出去打兼职工,有没有敢人要自己都是个问题。
总不能拿根杆子跑前面的人工湖边上跟那边钓鱼的大爷谈笑风生吧?
正当这件事一度陷入无话可谈的状况时,李安雅听到自己在房间里的手机发出来电铃声,李安雅转身去接电话而结束了本轮谈话。
我回到床上刚刚坐的地方,拿起手机继续在网上漫无目的闲逛,因为我没有关门,而李安雅的房间也没有关门,我能听到李安雅那边的她与别人通话的内容,当然,仅限于李安雅的话。
在李安雅接通电话说了声“你好。”后经过数秒的沉静,李安雅惊诧的说了一声:“胡浩枫?”
时隔半年,听到这边的胡浩枫主动打了个电话给李安雅,我扭过头,把一只耳朵对向她房间的位置,以获得最佳的收音角度,从李安雅的对话推断之间大致的对话内容大概就是,(胡浩枫)找到李安雅貌似是想建立一个平常的朋友关系,平常的朋友关系,有点耐人寻味哦。
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和李安雅之前的猜测差太多,她之前说过年时候去见面的时候,当时李映蓝的父母主推李映蓝,结果这边的(胡浩枫)对李安雅更感兴趣,看来是真的了。
李安雅挂断电话,再次回到我的房间,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此时面露难色的样子,我再回想之前打趣我和(田文科)之间的关系:“哟,看来进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啊,老胡。”
见我对于(胡浩枫)主动找她一事,表现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用这件事来打趣她,用玩笑性质的态度反击我:“说实话,老田,我觉得应该也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以此来增加我们家的中标率。”
面对她的反击,我也只是一笑:“算了吧,你就饶了他吧,让他同时对付两个BSD对他的拷打,他会崩溃的。”
说到这,我和她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李安雅:“应该吧。”
。。。
晚上,结束无聊的一天后,我躺到床上,看了一下手机没有其他紧要的信息,我就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闭上眼睛睡觉,这是我在过去一年的高三生活中重新调整的作息时间,现在虽说高考已经结束,但也没过几天,这个作息习惯我还是能维持的,同时这具身体也根据高三的作息进行了自适应,差不多到点了就会自动犯困。
我闭上眼后,接着开始使用前世在前线用于快速入睡的入睡法入睡,因为交火线上任何休息时间都很宝贵,加之周围的环境很嘈杂,于是为了能快点入睡,在基础训练时教官会传授我们一套快速入睡的方法,后面编入BSD部队后,我们与同级的美洲和欧洲的BAD和BED部队接受一样的训练,我现在用的快速入睡法就是美洲战区海军版本的入睡法,这使我能在2-3分钟内进入睡眠状态。
我如往常那样进入梦境,视角就像游戏角色在出生点出生一样,我的出生点刷在了高中教学楼一楼,因为我做的不是清醒梦,所以我在梦中对自己的身份识别默认是田文科,而在梦中,我很清晰的知道今天是第一天到学校报到,前往军训基地的那天,我带着要带去军训基地的桶,洗漱用具,床上用具等后来住校也要用到的行礼来到教室,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世界的李安白的日子。
我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行礼放到课桌旁,开始四处张望新的班级,新的学校,新的同学。
而我扭头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跟我同排,但不跟我同组的李安白,那时她正在看一本高一的语文课本,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感觉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总之就是很怪,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一见钟情那种感觉。
因为这个感觉,我注视了她许久,而她也被我一直盯着她看的行为弄得有点不舒服了,缓缓合上手中的书,拎起她的书包起身换了个座位。
因为她的身体情况,今天到校只是来报到的,并不跟我们去军训基地,后续也不住校,所以带的东西只有一个书包。
就这样,我跟她的第一次见面以一种不怎么愉快的方式结束,并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后来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班主任进来清点人数,并给每个人发了一张表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完成这一步骤,接我们去军训基地的大巴也到了,而我这一晚的梦境,也就到这就没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还算熟悉的天花板,太阳光晃的我有点睁不眼睛,我趁着对昨夜的梦境记忆还算比较清晰的时候,回忆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这场梦与其说是一场普通的梦,倒不如说是对我过往记忆的一次回放,其中最让我感到在意的是,为什么梦境片段会选在我初升高第一天到高中报道,第一次见到那个世界的李安白的时候?
以及那种怪异的感觉,在我记忆中,我第一次见到那边的李安白时这种奇怪且无法描述的感觉则是让我对(李安白)如此印象深刻的原因。
这场梦境选的片段让我感觉太具有针对性,总感觉是在暗示我什么?我坐起身,抓起了垂在我胸前那不该属于我的长发,也用着本不该属于我的声音呢喃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看窗外太阳也老高了,我拿起放在床头柜用来绑头发的皮筋,非常娴熟的把所有头发,除了前刘海,全挽到后背,绑了个单马尾后,起床。
我如往常那样,把床稍稍整理了一下,因为过去一年对这方面的放松,我对内务的要求也疏忽了不少,被子被我简简单单的叠了个在军队肯定会被扔到外面的豆腐块放到床尾靠墙的位置,枕头放到被子上面,拧开房门,开始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