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我们很快就搞定了,李安雅因为要回复对方的消息,洗碗的工作只好由我来做,不过需要洗的东西并不多,5分钟内我就全部搞完了,顺带把餐桌擦了一下。
回到客厅,见李安雅还在打字回复,我就凑了过去,想看看她们对话的内容。
李安雅也没有藏着,直接向我展示她和对方的对话内容。
“我把我们刚刚见的那位专业人士对你的描述和情况大概跟他说了一遍,现在我在等他的回复,看看他那边怎么看?”
我大概的扫了一遍内容,她的描述内容很简短,有点我们以前写任务报告时,为了节省时间,使劲的把报告内容压缩同时还能完整的写完细节部分,还不乱的样子。
没过多久,对面回消息了,因为这回有相关专业人士的分析,对方解读李安雅的信息并不需要多久,只是这次,对方的猜测和前面的那位完全不同,对方的观点认为,我的情况不符合灵魂融合,反而更像是灵魂演变,要么是我正在演变成李安白,要不就是李安白正在演变成田文科,也就是我。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具体的还得我亲自过去一趟。
李安雅随后抬起头望向我,问我:“你怎么看?”
我握紧拳头的右手抵在我的嘴前,围绕着李安雅手机中的信息思考,而前面的的观点,依旧是我的老观点,李安白的身体,正在渐渐的把我同化成她。
明显前面的这个观点更符合我的现状,后面那个光是她在演变成我这条,就更不可能了,就这一年的时间里,我的性格和心理变化,对我个人而言如此之大,是谁在同化谁啊?
“前面这条符合我的现状,至于后面这条,我觉得不太可能,真要那么说,我的心理和性格变化不应该会那么大,以至于让你看到昨天因为那些小事,在你怀里哭成那样的我。”,我把后手从脸上移开,移动了到胸前拨弄着从肩上垂下的长发,眼神躲闪的回答着,联想昨天下午自己那样子,过于羞耻,要不是李安雅那一搂,我可能还真能忍下来。
李安雅看着我此刻的行为举止,露出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你还别说,你确实已经渐渐有了李安白的影子,就你现在这动作举止,还真有些像她了。”
我经过她这样一提,我随后也意识到我在不经意间做出用手拨弄肩上垂下的长发的动作,也不像是我会做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不经意间做出违反我风格的动作,也确实印证了李安白正在同化我的这一观点。
“行行行,赶紧问一下对方什么时候能约出来见一见,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轻松。”
“听你的。”,李安白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了对面,对面沉寂了片刻,回答的日期完全不在我能接受的时间里,此刻他现在在外地做业务,下一次回来最早也要12月左右。
看时间完全对不上,就与他进行了道别后,转头去找第三位的联系方式,问到最后,都没有能解决我的问题的人,有能力的没空,不在这边,有空的没能力解决我的问题,看情况好像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我看着虽然也急,但也没办法,李安雅已经在我这件事上做的太多了,继续让她这样下去,我也说不过去,不过从积累的人脉,还是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和社交的经验,我都远不如她,回想前世自己的朋友也寥寥无几,更加加深了我的这想法,就这样自己独自来整,肯定免不了多走些弯路,甚至无意义的弯路,且遇到骗子的可能性也会提高不少,费力不讨好不说,光是无意义的时间消耗就不少,现在好像还真离不开她的协助。
李安白发现我许久没吭声,扭过头来看向我,见我又陷入沉思,就知道我又在想其他事:“怎么了?”
我:“没啥,就是觉得你在这事上帮我已经够多了,你做到这已经很好了,在这样麻烦你我也不太好意思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我以为啥呢?这件事我也只是打打电话,发发信息,出去问问联系方式,也不算太难,我也只是在闲暇之余做做好事,积累一下功德,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李安雅一边说着,一边用肩膀顶了我一下。
“知道了,不过现在的进度卡住了,有能力都不在,在这的没能力。”,我用手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翻到前面的信息。
李安雅:“那我们就跟那些有能力,但不在这的约个他们回来时一个周末,只是这个时间有很大概率是在你我上学的时候,只能约在周末了,你觉得如何?”
“可以。”,我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好的选择,对她的提议只能表示赞同。
“行,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后面我不在这了,你去见他们的时候注意着点,你现在的战斗能力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只能说极其受限,李安白的力气和身体的柔弱程度不允许你发挥你前世格斗技能的真实水平,你现在除开那几招杀招有威胁性外,防御,控制,都不行,别说我,就李映蓝朝你肚子上狠狠的来一拳估你都能丧失战斗能力一段时间,注意点。”,李安雅熄灭手机屏幕,朝我的腹部挥了一拳,只是拳头在距离我还有5厘米的地方停住,一边说着,而我出于防守的条件反射,向后撤了一步,同时用手去接她的拳头。
我回到刚刚站的位置,用双手护着肚子:“就这样吧,虽然结果不算太令人满意,不过这样最起码也表明我们努力过,对吧?”。
李安雅笑笑:“行,那暑假这几周,你就当正常的日子好好过就行了,不要想太多。”
。。。。。
时间转眼就到了李安雅要去她报的那所大学报到的日子,可能考虑到要军训,她要提前去学校,我在临近自己开学前的5天跟着李映蓝送她去了机场,而我和李映蓝就送她到机场外面的广场上。
她和李映蓝互相交代了一些东西后,走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嘴巴贴到我耳边:“有什么情况,记得跟我汇报,别忘了我说的那些话。”
我用手在她背着电脑包的背上拍了两下表示“收到。”;得到我的这一答复,李安雅松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拉着她前一天装好的两个行李箱朝着机场大门口走去,这个场景,又让我回想起了前世,我们小队完成任务后搭乘一架C-17运输机返回在南极的基地,我们刚下飞机,就遇到准备搭乘我们回来的这架运输机去他们的任务地点的036小队。
中间我还回过头看去看他们,他们从运输机尾舱门登机的画面让我联想此刻李安雅走向机场大楼的画面。
而我也复刻当时我的后续举动,回头看了几秒他们登机后,我回过头(现在:转过身来),朝着李映蓝停在停车场的车(前世:营房)走去。
见我如何自顾自的离开,李映蓝马上跟上了:“怎么了?忽然转头就走,刚刚你们不是还抱在一起吗?怎么一下子就闹矛盾了?”
我:“没啊,只是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晒,想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对了,下午不是你还要带我去体检吗?我们回去吧。(我的真实想法:我只是认为既然已经道过别了,对方也已经离开了,已经没必要继续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目送对方直到消失在视线里面。)”
李映蓝:“哦,这样啊,也是,那我们回家吧。”
“嗯。”
回到家,我面对这间屋子,感到出奇的安静,这差不多两个月的暑假里李安雅没少折腾我,现在她一走,总感觉缺了什么,好吧,最终还是到了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的时候。
很快我也到了要去大学报到的日子,那一天,李映蓝送我去学校,因为不考虑住校,所以我所要带东西除了录取通知书,还有一些文件,基本不用带什么,除了装军训的军服,我就只背了个包过来。
虽然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不参加军训,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在军训期间不用来学校,我还是要跟着一起训的,只是在军训时我要呆在一个叫病号连的群体里面,在操场的观众席上看着班里其他人军训,所以我的背包里还有一张体检报告作为证明。
我因为李映蓝的要求,提前向学校申请了外宿,没参加新建的班群里选宿舍的环节,自然也不会加宿舍群,于是我入学报到并不需要先去宿舍放行李,而是直接来到了辅导员在班群里发出来用于集合的课室。
不得不说,大学校区还是蛮大的,我从大门口走到教学楼就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宿舍还要更靠后一点。
进到用来集合的课室,我本人也像前世第一天初高入学时,第一次到新班级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现在在大学课室的我发挥老传统,在后排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将背上的背包放到腿边,开始打量起现在已经在班里的人。
李映蓝给我的选项只有文科,且在文科这一大类里面我的选项又比较少,我只能结合我前世掌握的技能来匹配现在的现状,我选择了外语专业,所以这一个班里,现在看来好像女生的比例比较多,最起码现在看班里已经到场的的人数比例。
我把手瘫在课桌桌面上,无聊的等着其他同学和辅导员的到来,班里的同学见到又有一位新同学到来,有几名女同学向我靠过来向我搭话,我因为前世的很多继承过来的心理和性格问题,显得我整个人在新班级中有些许自闭。
我望着过来主动找我搭话几位同学,身上衣服的搭配凸现着属于她们这个阶段的青春洋溢,配合脸上的妆容,而我继续延续了前世TRC军服全黑配色风格的衣服,和她们的画风一比着实有些显得突兀,就连李安雅都吐槽过我这件事,说我在糟蹋李安白的颜值,她虽然那么说,可我也没见过她打扮过自己就对了,所以这番话真没必要听进去。
她们靠过来以后,先是对我发起来一轮比较友好的问候。
“是新同学吗?”
我朝她们点了点头:“是。”
后面,我跟她们的对话从互相问候,就渐渐的拐进了属于她们的话题里,我不懂,但又怕说错什么遭人嫌,就把自己从她们话题里面剥离出来,在旁边听着她们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我就当个故事听,必要的时候跟着她们应和几声。
后来随着班里的同学渐渐到齐,辅导员也来到了课室,再完善了剩下的入学手续后,我趁着下课的空隙时间,我带着我的体检表找到了辅导员,虽说提前申请了不参加军训,不过需要上交体检报告作为证明,而结果也不出意外的拿到了病号连的雅座一位。到了中午,因为我是外宿生的缘故,所以我也进不了宿舍,要找地方午休,只有上午用于集合的课室,从饭堂回到课室,我重新找回了上午的座位。
正当我准备趴在课桌上睡觉之时,我感觉到我的手机在我的口袋里连续震了数秒,我掏出手机一看,李安雅给我发了几句话,询问我大学感觉怎么样?
我回了句:“跟第一天来到BSD的感觉差不多。”
而李安雅随后发了一个熊猫人竖大拇指的表情包,接着又给我发了张图片,是她在宿舍穿着军训迷彩服的自拍,并询问我这边什么时候开始军训。
“明天开始,持续三个周,下午领军训服和课本。”,这是我从辅导员在上午的讲话中听到的。
“跟我这一样啊,训三个星期,不过我这边从今天开始。”
“所以感觉如何?相比20年前的经历。”,李安雅看到我说20年前,立刻就意识到我说的并不是她的这一世,比较这一世,她都没到20岁,说20年前基本就知道我说的是前世。
“还行,我对军训看法的视角,估计更贴近教官的视角吧,我初中,高中的军训都是这样,你应该没有那种感觉。”,嗯,确实没有,不过军训,我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那时候我还叫田文科而已,衔接上这里的时间算,也差不多十多年以前了。
“海陆数码迷彩,可以哦,质量感觉比我那时候军训的衣服质量好很多。”,我依稀的记得,我前世初中,高中军训时穿的迷彩服的质量确实有些一言难尽,当时训了不过两天,裤子用来绑皮带的裤袢就断了好几根,搞的那时候裤子压根没洗过,因为洗了就没的换了,好在只训5天,不然后面的日子还真没裤子穿了。
“确实,比咱们高中时期的好些。”,这里我也知道她说我这边的军训是我前世的,她也带入了她这一世高中军训时的记忆基本没啥问题,所以我与她的对话就互相而言还是很好理解的。
不过嘛,一年前的前世身为一名BSD,如今却落得大学军训喜提病号连雅座一位的处境,不由得感慨命运对我的嘲弄,就不提BSD部队时期的训练强度,就连我刚加入TRC时受到的都是正规的新兵训练,就大学军训的强度,确实好像就跟玩一样,要不是李安白身体硬件水平不支持,我还真不会去申请病号连以及外宿,毕竟无法外宿还是因为李映蓝不放心李安白一个人在外面才要求的。
我瘫坐在座位上,强烈的前后落差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内心,我持着这种心情,度过了午休阶段,下午领到次日军训的迷彩服以及课本以后,我在教室隔着外面的包装袋打量了一下军训穿的迷彩服,感觉和李安雅那边军训的迷彩服是一样的材料,应该质量会好一些吧,想着就把它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下午因为要留出时间来给其他同学打扫宿舍和处理宿舍那边的其他事情,下午和晚上并不上课,而我也能在下午的事情解决完以后提前回家。
学校离李安白的家差不多有10公里路程,坐公交车差不多40分钟就能到,不过这也意味着我接下来四年内每天早上都要提早差不多一个小时起床,好了,早上的闹钟也不用调了,延续高三设定的闹钟就行了。
我回到家时,李映蓝还没有下班回来,我就来到洗衣机前,把下午领的衣服的其中一套丢进洗衣机,用于后天更换,接着我去洗了个澡,把换洗的衣服一并扔进洗衣机后,想着等李映蓝回来一起洗了再拿去晒,就去厨房做晚饭。
还好李安雅之前跟我说过,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动她在冰箱里的存货,家里吃饭短时间内还是不缺食材的,除了生蔬需要定时补充,这样一来,买菜的活还得我来干,行吧,也没啥大不了的。
李映蓝基本都在单位的餐厅解决吃饭问题,我也就不用做她的那份,而我想着后面除了周末,一天的吃饭都会在学校解决,冰箱里李安雅存放的耐储食材应该够吃一段时间。
我简单整了碗炒饭解决完今晚这一顿,我就在客厅拿着今天下午发下来的教科书看了起来,当提前预习。
直到李映蓝下班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放下书从沙发上起身叫了她一声:“姐。”
“大学的环境还能适应吗?”,李映蓝将手中的包放到鞋柜上,一边换鞋,一边问我。
“还好,并没有想的那么难接受。”
“明天军训,哪怕你坐在一边看着,也要注意防暑,这个你带着。”,李映蓝换好拖鞋后,从包里拿出一袋藿香正气液放到我手中,还有一瓶防晒霜。
我两手分别拿着李映蓝递过来的东西,藿香正气液我收了,但防晒霜我认为并不需要,就把李映蓝给的防晒霜放回她包里:“不用了,姐,藿香正气液我就收下了,但防晒霜真不至于,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可李映蓝又把那瓶防晒霜拿出来塞到我手里,“你就拿着吧,别把自己晒出问题了,听话。”
行吧,继续这样推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大不了带着不用,我只能把防晒霜塞进口袋。
怎么说吧,我这一年来一直在好奇李安白对于李映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一年来,我不止一次感觉到,李映蓝对李安白的照顾,已经不像是姐妹间的关系,反而有点像。。。李安白的母亲,就前不久她对关于李安白的大学填志愿的介入问题,就已经颇具一些父母的影子了,李安白能在这个家呆下去,也是完全依靠李映蓝,晚些时候,找李安雅问问吧,之前一直围绕着解决找回李安白的事情,对这事的关注下降了,知道今天忽然想起来,总的来说,李映蓝和李安白之间特殊的关系是最让我感到担心的地方。
而后,通过李安雅的讲述得知,李映蓝小时候曾经受到过欺负,当时李父忙于工作上的事,没有人开导的李映蓝曾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是当时年幼的李安白跟她一起度过了那段日子,也是那时候的遭遇,也造就了李映蓝现在那么要强与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
结合李安白是现在李家夫妻之间,李父和第三者所生,当时李母貌似还就这一问题跟李父离过一段时间的婚,李安雅就是那一时段,李母在外面所生,李映蓝当时受欺负的原因很大程度应该也归功于李父和李母的离婚。
后来李父和李母因为一些细节不明的原因复婚了,李安雅也在这个时候融入了这个家庭,而李母本就不待见第三者生的李安白,这个问题也逐渐影响到了李父,他也开始渐渐冷落了李安白,李安雅又和李安白因为一些事上面有不和,互相不搭理对方,靠着李映蓝和李安白小时候的特殊经历,李安白能在这个家继续呆下去全靠李映蓝也就能解释了。
估计也是知道李安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了母亲,并发现李父和李母复婚以后,李安白渐渐受到冷落,才决定在她具备独立经济能力后,全权接管李安白的扶养,还要托管李安雅的监护职能,这也是她大学毕业后,放弃继续升学读研的主要原因。
李安雅和李映蓝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平常的姐妹(姐弟)关系,到了李安白和李映蓝之间的关系那么特殊,我也算大致了解了李家的过往。
得知李家过往情况的我,更加加深了我的担忧,但又不得不说,这家人的感情史是挺波动的,可是,出了个李映蓝这样令人羡慕的姐姐,放我前世,我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在同一时间想到“姐姐”和“前世”这两个词汇,我又想起了(田文科)和他的姐姐,田思璇,顿时心理五味陈杂。
就连这个世界的我都有个他本人说性格很好的姐姐,以及李安白的姐姐李映蓝,为什么就我前世全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算了,先看看距离约的那位专业人士的赴约时间,12月。。。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我再一次回顾前不久的体检报告,这次多了一条心理鉴定,心理医生认定我的情况是惊吓过度导致的轻度抑郁,我还以为他会给我诊断出一个战后创伤应激出来,心理医生看我的情况不影响正常生活和学习,就给我开了些药,以及定时去复检,就没有其他后续了。
不过想想自己对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就连游戏都不怎么想碰,整个人一天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样子,我怀疑我可能还真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认为是惊吓过度导致的轻度抑郁,盯着这一点下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很多事情的进展差强人意,每当以为事情就要得以解决的时候,现实都会无情的过来扇一巴掌,就跟前世在前线或者任务地点执行行动任务时,前线指挥部或者战区指挥部总会临时更改任务,把原本还在行进中前往的坐标点换其他地方,甚者还出现过任务更改后,重新更新的任务点在原计划行进方向相反的地方,每一次敌人的活动导致的任务更改,和不同的指挥官各异的想法,任务更改总具有不确定性。
就像原本的任务是要去侦查一个地方并为炮兵提供炮击坐标,任务中途更改,原本的任务取消,任务更新后换成了去肃清一座小村庄一样。
次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换上昨天发下来的军训迷彩服,跟着班里其他同学一同来到学校操场,按照惯例,军训第一天是一定会有一众校领导的长篇大论环节,然后就是分配教官,按照前世初中和高中的军训经验,这一环节不整满一个小时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就在队列中跟着一起站了那么久,中间也看过有些人站晕了,被抬去校医室的场景,如此熟悉的画面,是每一次军训都必不可少的画面,只是现在不同以往,我也要注意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被抬去校医室的一员。
演讲台上的校领导完成他们每个人的演讲词,话筒便交给了教官队伍的领队,给我们这一届每个班分配了一位教官后,我们班在军训时的称号,为11连。
只有不到50人的连,减员达到将近60%的连级战斗单位,损失惨重啊,不是吗?
等分配好教官和连旗,教官队伍的领队才让病号连出列,而我在班里还在操场集体站军姿时,跟着病号连的其他人到了观众席就坐。
病号连的人我大概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十多号人,而我是我们班唯二的女生,期间我看了看现在由我控制的这具身体的双手,应该算吧。
我所在的班集另外一个在病号连的女生,好像有些怕生,找了个距离病号主群体隔了几个座位的位置坐下。
我坐在观众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瞰整个操场,在操场中间的足球场中集体站军姿的新生们身上的迷彩服让他们与足球场的人工草坪的背景色形成了一种微妙协调。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学校参加军训,前世的两次军训都是在军训基地,所以到现在我才感受到,在学校参加军训的惬意,毕竟居住环境和伙食就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就这所大学的食堂,就赶得上我前世在大型商场看到的那些餐厅了。
只是现在看来,在底下操场上站着的他们,是一种煎熬,不过我认为这不会维持太久。
后面也不出我的预料,操场集体站军姿持续了一个小时就全部带开了,因为各班带开,我们在观众席的病号连也要解散,各自跟着自己的班集到训练地点,然后找个树荫下坐在地上旁观。
教官把我们班带到操场的一角,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让班里的每个人都做一次自我简单介绍,互相认识,好像前世的新兵训练时也有这个环节,只是新兵训练完成后,新兵连的同期就被分到了各个部队,从此断了联系;估计和我前世一样,凶多吉少了吧,毕竟那是战争。
轮到我时,我走到队列前方,我酝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故作比较懒散的样子,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不把我一年前来自前世的一些东西在无意中展现出来。
“你们好,我的名字叫李安白,来自Z省XX市区二中。”
简短的欺骗式自我介绍后,我就在全班的固定的掌声之中,回到了队列之中,经过这一轮自我介绍,全班人的名字我也都记住了,跟我一起在病号连的另一位女同学,叫杨雨晴,挺好听的名字,长的也挺可爱,就是说话有些弱气胆小的感觉,上去自我介绍时吞吞吐吐的样子愣拖了两分钟,感觉像个社恐。
全班自我介绍完,休息了没几分钟,军训还得继续,我和杨雨晴因为是病号连而出列,在一旁看着班里的其他人训练。
我和杨雨晴就坐在树荫下的路肩上,看着班里的人训练,中间,我发现坐在我旁边的杨雨晴的好像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呼吸还有点沉重,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瓶藿香正气液,并用手轻轻戳了她几下,她有些恍惚的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要来点吗?”。
她朝我摆了摆手,我只能收回那一瓶藿香正气液继续把目光放在其他地方上,后来的发生的事,也不出我的预料,没过多久,我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了坐在我旁边的杨雨晴就侧倒靠在了我身上。
我扭过头,从她面色不难看出是中暑,好吧,看来她比此时的我身体还虚,我扶住她的身子,向教官打声报告。
“报告,我们有一名人员倒下了。”
教官听到我如此汇报,见我单边有些艰难的架着杨雨晴站起身,马上过来查看情况,就让我和另一位女生带着她去不到两百米距离的校医室。
于是,我和另一名同班的女生一左一右架着杨雨晴去了校医室,那名女生还要回去接着军训,而我跟杨雨晴同属病号连单位,就留下来照看她。
她在校医的照料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到我坐在一旁,问我:“这是哪啊?”
“校医室。”我在一旁看着周围同样因为相同原因被抬到这里的其他同学。
杨雨晴:“我。。。刚刚晕了多久?”
“嗯。。。大概五分钟吧。”我看了一下挂在校医室大门上面的电子时钟,从架着她进来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那么久啊。”,杨雨晴弱气的说道。
“也不算太久。”我继续看着周围的同学。
杨雨晴:“你叫李安白对吧?”
“嗯。”
杨雨晴:“谢谢你。”
我朝她笑了笑:“不必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而已。”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没有继续去搭话,我和她就在校医室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再次开口问:“休息的如何了?”
杨雨晴:“差不多了。”
“那回去吧。”,我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衣服。
“好。”,她跟着起身,跟在我后面回到了班集的位置。
军训第一天,基本就是熟悉些基础的东西,所以会比较单调,这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对于我这个病号连的或许是这样,但对于那些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的同学,就未必了。
中午,我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吃完饭后离开食堂,到找自习室午休,最后在邦硬的坐凳上趴着午休到了下午重新集合。
下午,就到了我最喜闻乐见的看奇葩时间,上午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站军姿,下午就开始教授队列和正步等训练。
在此期间,能大概率看到走路顺拐,左右不分,正步手脚不协调的。
而我从自习室出来前往集合地的路上,我看到不少扶着墙或者栏杆,一瘸一拐下楼梯的人,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是可深入灵魂的疼痛。
前世多次体验过的疼痛,只要腿部一用力,那个疼痛感觉就像从骨头内部向外延伸一样,那酸爽。
下午,能感觉到比上午更热了,这自我从自习室出来之后感受更为明显,而此时的太阳晒的我的手臂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感,使得我只好拉下挽起的衣袖,感觉才好些。
我来到集合点时,班里已经有一个人提前到了这,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刚刚从军队退伍回来的同学,这是从上午的自我介绍环节中确认的,所以他也比我们这些从高三考入大学后直接就读的学生要大几岁。
此刻的他笔直的站在班级集合点中,嗯,看来退伍回来后,对这方面的把控还挺严格。
我因为现在是在李安白体内,女生的队列在男生队列前方,李安白的身高不足一米七,自然而然的会被安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我在他前方四五米地方,以一个比较慵懒的姿势站在了那里。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杨雨晴也来了,上午我和她都属于病号连单位,她也跟我差不多高,教官在根据身高分配站位的时候,就将我和她分配在一起。
她过来以后,直接走到我旁边,现在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好像没上午表现的那么胆怯了。
直到下午的科目开始,我坐在有遮阳棚的观众席下,她就在我旁边,上午还会找离着病号连主群间隔几个座位的地方,现在就直接坐到我旁边了。
而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无聊的看着操场军训的同学们,后面几天也是这样,每一次我在操场观众席的病号连座位都不一样,她却每一次都会找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但也仅此而已。
当军训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她主动的找我搭话了,她先是轻轻拉了我的衣袖,引起我的注意。
“嗯?有什么事吗?”
“李安白同学,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杨雨晴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把手机里面的一些关于英语的学习材料的东西给我看,并给我指出她不懂的地方;而我也开始教她不懂的部分的内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过了十几分钟,我就完成了对她的疑问的解答。
杨雨晴也对我的英语水平表示赞叹:“李安白同学,你的英语都是哪里学的啊?居然那么强,”
我撇了撇嘴吗,摇着头说道:“别提了,那是段复杂的记忆,。”
杨雨晴从我的面部表情变化看出来了我不太想提及那时的记忆:“好吧,希望我没有戳到你的痛处。”
“没事,已经过去了。”,我朝她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看到我的反应有些伤感,她便沉默了,我反问她:“对了,军训第一天我看你会刻意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但这几天为什么我坐在哪?你都会跟过来坐到我旁边,我对这事有点好奇。”
“因为。。。在你旁边,会有种令人安心的安全感。”
我听到她这句话,嘴角微微一翘,笑着回答:“是吗?还从未有人告诉过我,在我身边会产生这种感觉,只是很可惜,我如今都跟你一样待在这病号连,我连能不能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更何谈保护你?”
杨雨晴:“不是的,这种感觉是从你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气质产生的。”
“这样吗?”,我以伸懒腰的姿势活动了一下自己久坐发酸的腰:“我为我能帮到你而感到高兴。”
杨雨晴:“李安白同学,我能添加一下一下你的社交账号吗?”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主动,之前看到你这副弱气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一个深度社恐,没想到啊。”
杨雨晴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低声回答:“也不是,我只是比较胆小。”
“所以你采用的是被动式社交对吧?”
杨雨晴:“嗯,没错。”
我用拔弹匣的动作拉开上衣口袋拉链,从中掏出手机,解锁后打开社交软件的交友二维码给她扫描进行简短的交友验证。
我和她又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操场,下午的军训结束解散,杨雨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寻思这也没啥,就同意了。
我和她一起从饭堂出来,按照之前的习惯,从饭堂出来后,我一般只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课室,另一个不是自习室就是图书馆,虽然图书馆我也没去几次。
这次我和杨雨晴一左一右走在校道上,话题由我先打开,“杨雨晴啊,你选英语专业的目的是什么啊?”
杨雨晴:“这个啊。。。我想出国留学,所以就选了这个,那你呢?李安白同学。”
我有些无奈的回答:“我是没得选,我想选的专业都不给报,我只好在家里人给我选的专业范围里面找了个我比较擅长的,就有了你现在在这跟我聊天的场面。”
“你家里人怎么能这样啊!”,杨雨晴在为我鸣不平。
“我理解她们为什么会那么做,我一开始想选工科,家里人认为我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学理工,怕有化学和一些其他物质的危害,就让我选稍微轻松些的文科,毕竟我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跟你一样在病号连。”
杨雨晴:“这样啊,确实可以理解了。”
“我估计我以后,应该会走跟你一样的路线,不过啊,我以后应该会试着弄个双学位,当二重保险。”
杨雨晴:“确实是个好方案。”
“这得看过了第一学年后有没有资格,现在还说不准。”
杨雨晴:“对了,李安白同学,我想问问,你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我听到这个词时,差点没绷住,虽然李安雅已经跟我说过类似的问题,可这件事从来不在我的想法之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