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景一片漆黑,在我面前只有一条荧光的石路,在石路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在我脚刚落地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它很细长,但力量很大。
我伸手抓住,发现那是一根树藤,准确来说是类似于树藤之类的东西。
我用右臂使劲扯了一下那根树藤,没想到轻松就把它给扯断。扯断的树藤在我手中呼吸间化为灰尘,飘散于空气之中。
就在我扯断的眨眼间,在我身后的黑暗中传开无数的“沙沙”声。
我想都没多想,立刻如同脚底着火般的速度向前冲去。那一定是其他树藤,虽然我从没见过这种植物,但我的本能反应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没有威胁的东西。
还没等我跑多远,几根藤蔓再次缠住了我的双臂,削减了我的速度,让我不得不停下。
同时,我感到了一股舒适感袭来侵蚀着我的意志。在我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芳草的香气。在我脑内,一个声音不断打扰着我,让我停下来,坐到地上好好休息。
起初我还没啥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愈发沉重,我仿佛像是躺在了被人轻轻摇晃的婴儿床上一样。双臂使不上劲,任凭被细小的藤蔓门拉成“V”字形。同时缠在我双臂上的藤蔓越来越紧,起初我还能感觉到被勒肉的疼痛感,时间一长双臂只剩下了麻木感。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若我没能成功得到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被历史遗忘的过去,还有那些我想守护的人…全都会死。”我拼尽全力的挣扎道,如同一只试图扯断锁链的野马。
“加油啊,菲尼安!不要认输。”一阵如同唱歌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感受你自己那坚定的心意,以此为力量源泉。”
这阵纯洁又美好的歌声仿佛化作力量源源不断的涌进了我的身体里,驱散了我脑内产生的那令人难受的舒适感,为我麻木的双臂注入力量。
“希希露,果然是你啊”,就算相隔千里,我也记得你的声音,传言说不死鸟的歌声能为心灵纯洁者得到鼓舞,心灵不纯者感到畏惧,事实上果然如此。
我再次拼尽全力向前伸展双臂,撕扯着藤蔓,藤蔓被扯的发出吱吱作响。在我强大的意志下,这些藤蔓变的不堪一击,他们如同毛线一样断裂、消散。
“为了…我所爱的这个世界,以及…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虽然我感到十分的疲软,脚比惯了灌了铅还沉,但我还是在缓慢的不断前进。
终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些时不时朝我使绊子的藤蔓不再紧跟着我。
在我前面出现了一扇新的大门,当我走到他跟前时,它缓缓为我敞开,容我通过。
在大门后方,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发光的皇冠。它散发着迷人的金色,夺目耀眼。
“戴上此物,便可获得改变世界的力量,守护你的重要之人。”
一阵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低语声在催促着我,让我立刻带上这个王冠。
我迈出左脚,半信半疑的往前走去。那顶王冠好像个旋涡,把我的灵魂向前吸去,此时的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我越走越近,那王冠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低语声也越来越响。
就在我伸出双手的犹豫之际,那阵低语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戴上王冠,你将获得无限权利,你将统治天下,众族都会朝拜你,你可斩掉反对你的异类,决定每个人的生死与自由。”
“什么?”我赶忙缩回双手,如同如梦初醒般的向后猛退一步。
“菲尼安,不要让权力与欲望蒙蔽了你的双眼!不要选择它!”就在我清醒的瞬间,希希露那心急如焚的警告穿透了那王冠发出的低语,传到我的耳边。
但她的盛宴很快在再次淹没在了这让人沉迷的低语中。
我瞬间醒悟,不再犹豫。我大步走上前,用手背猛的打掉了那个小台面上的王冠。
王冠掉进了两侧的深渊中,我耳边的低语声也随之消失。
“这个王冠带着贪婪和腐化,是集至高权力所有阴暗面于一身的丑恶造物,我绝不会戴上此王冠。”我双眼怒视着深渊处最后一缕金光,思考道。
与此同时,一道内部闪着柔光的大门朝我敞开,它就在台座的后方。
“请进吧,你已通过考验了。”
这个声音不是希希露的,听起来更像人,而且听语气看起来是位活泼元气的少女。
虽然我开始也想过这是不是另一个陷阱,但因为这个门的宽度已经把整个过道都占了这个事实打消了我的疑虑。
我再度进了这个新出现的大门,虽然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
***
一阵柔软的刺挠感从我的额头传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束花?
“你醒啦?”拿着花的主人是一位看起来十分活泼亲切的少女,年龄的话…大概是二十出头?刚刚在我进入这扇门前的声音也和她喊的一模一样。
这是一位留着一头非常好看的金发的少女,她将发型简单的梳成一个单马尾,眸子像是深海一样的深蓝色,她身着青绿色长裙,不管是她佩刀上的配饰还是她用来系成马尾的发饰都展现着规则的矩形图案。
大地女神——“提拉利亚”。在神明面前这么笔直的躺着多少有些不敬,我立刻从木质的台面上跳下来进行单膝行礼问好。
“啊…早啊,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掌管所有草木和天命值的大地女神“提拉利亚”,你的发型和发色真不错,像我最喜欢的健康的花草,还是带渐变的……。”
“提拉利亚!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吧。你想亲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我们的信徒面前多少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提拉利亚的夸赞声,从亭子外面的草丛后走出来一名蓝发的女子,是之前见过的太阳神索鲁斯。
“哎呀呀~,我就是想让我们的信徒愉悦一点嘛,姐姐。毕竟人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通过我们设下的藤蔓的。”提拉利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提拉利亚目前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并没有神性,但她身上所散发的强大魔力素依然无法掩盖她是创世女神们之一的身份。
原来藤蔓是提拉利亚大人设的啊。”我瞬间恍然大悟,毕竟她可是草木之神,精通这些也正常。
见我无意中露出释怀的表情,索鲁斯也亲切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俯下身来朝我温和的微笑道:“很高兴与你再次见面,虔诚的勇者,你已经向我们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能力。现在,请随我们来吧。”
“我跟随俩人出了这个小亭子,穿过林木茂密的小树丛。我对这个地方绝对是任何“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来的。我所看到的整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和自然近乎融为一体的超大院子,不远处缓缓流动的小溪在圣洁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几只蜻蜓和小妖精在水面上嬉戏,这里的一棵棵树木虽然长得不高,但都像卫兵一样挺拔,一簇簇树叶如同精琢的翡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我们所走的小径,也是有精致的大理石铺垫而成
“请问,格洛普和曼特尔呢?”我四处探望,寻找他们的位置。
“他们俩啊,已经获得各自的神力回到凡界去了。我必须承认,他们俩也是个优秀的亚人勇者。”提拉利亚回过头来,朝我愉快的说道。
“这么快的吗?”我一不留神,不小心把这话说了出来。
见我不经意的捂嘴,提拉利亚哈哈大笑起来:“请不要抱有任何的自卑情绪,勇者菲尼安。他们所求的较小,和你相比志向也偏小一些,所以我们没给他们俩施加太大的压力。但你不一样,菲尼安,希希露已经告诉了我们你的志向。甚至可以说,你身上有很多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大姐说你这事需要好好讨论。”
“那…希希露呢?她现在在哪里?”我聆听着树林传来的鸟鸣声,突然想到。
“希希露为了让你们能顺利通过,把自己的身体化成能量供你们通过了。”索鲁斯说。“我们虽然听到过她的声音,却未曾见过她的样貌,但我可以肯定,她的灵魂依然存在。”
当我们跨过一座横跨溪流的小桥时,我再次看到了她,创世神——史提西亚。
她正在蹲下来观赏水潭里的小鱼苗,此时她身披洁白的神袍,目光如同一位慈祥的家长,流露着慈爱与对万物的关心。
见我到来,她便起身欢迎。语气中带着敬佩和神性:“欢迎你的到来,菲尼安•夏斯塔。”
“能见三位创世神是我的荣幸。”我单膝跪地进行我能想到的最得体的行礼。
“请起吧,菲尼安·夏斯塔,你来此地,想必这里定有你所求的事物。”她的视线笔直的看向我,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是的,我确实是有目的,史提西亚大人,此事关乎UW世界的未来。”我无比恭敬的说道,向三位神明透露着我所知的一切。
我将自己的读者记忆中所包含的信息全都告诉了三位神明,并向三位神明说明了我的来意。待我说完,史提西亚说前去叫来一名侍卫带我先去旁边的一处小亭子休息。她们几个有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等史提西亚回来,我也看到了那个侍卫的长相,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族。
那个侍卫有着一张清秀且锐利的脸庞和像水银一样的银发,在他的深绿色衣物上绣着植物的图案。但最让我注意的,还是他那相比人族又尖又长的耳朵。按照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诗歌的内容来判断,这位应该就是精灵了。
我第一次见到精灵这个人种,说实话,我实在无法判断出他的性别,直到他开口说话:我是三神们的最高侍卫长,名叫西亚海利,请随我来吧,人族的勇者。”
“是男性,而且还是非常清朗动听的青年音。”我心里小声说道。
我跟随着这位精灵来到一处被溪水环绕的小亭子。在小亭子中心的桌面上摆着一杯热茶和事先准备好的点心。
“不必客气,尽管食用吧,这些都是我们这里事先准备好的”。西亚海利十分客气的说道。
我拿起其中一块深绿色的点心,小尝一口。
“好吃!这块点心道的味道非常的甘甜,但又不像糖的味道,更像是…树叶的味道。”我被这点心在嘴里散发出的味道所折服,不由自主的感叹道。西亚海利见此嘴角轻轻向上撇,看样子是发自心底的感到自豪和骄傲。
“过奖了,菲尼安先生,这是我为这里最常见到的甜点,平时我们都吃习惯了。但今天能在外族人这里获得如此高的评价还是很让人开心的。”西亚海利十分开心的说。
“是吗……话说我现在是在哪里啊。为什么这个地方在我生活的世界之外。”我问道
“据我所知,这是贝库达所造成的结果。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想知道具体内容的话得去询问创世神明们。"西亚海利回答道。
“这样啊。”我仿佛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样。
这暗黑皇帝“贝库达”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改变世界高墙的位置。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如果你们是被封印的话,那这天空的索鲁斯之光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天空问。
“索鲁斯大人和索鲁斯之光(太阳)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你觉得我们会怕见不到阳光吗?虽虽然三位创世神大人以无法完全发挥出她们隐退前的全部实力,但在这片神州之地做到这一点还是没问题的。"西亚海利说道。
“原来如此。”我回应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明亮,但等到了天色开始变暗她们还没有叫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