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醒来,已经夜过巳时。
他看着身旁炼制完成的人偶会心一笑。
他将人偶提在手中,走出门去,看见仍旧躺在长椅上酣睡的应幼雪。
将长袍解下,披在应幼雪身上,元白坐在长椅旁的石凳上,望着她的睡颜。
天色清冷,吹得他心间舒爽,又看着应幼雪的俏丽脸蛋,似睡非睡的眸间隐隐可见淡淡晶莹,有些可爱,让元白忽然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他伸手拨开应幼雪额头被风吹乱的长发,捋到耳根处。
元白眼中带笑。
这多好的女子,就是可惜脾气差了些。
不过他被魔教疯女人凌辱多年,应幼雪这点脾气,倒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还有点可爱。
可能所谓的态度,就是对比出来的吧。
元白用手托着下巴,他的脸距离应幼雪的脸很近,可以闻到应幼雪身上淡淡的幽香。
不似花香,是来自女子肌肤特有的味道。
应幼雪只有在使用灵力时,这股香气才会异常浓烈,平日里若想闻到,只能凑到她身边,用鼻尖细细感受。
元白嗅了一阵,只觉心神宁静,缓缓退回到石凳上,与应幼雪保持距离。
他抬头看着月亮,记得自己数月前逃出魔教时,也是如此明亮。
当初他被魔教护法追得已是绝境,生死存亡之际,遇见了应幼雪,上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
现在想想,还真是天意弄人。
他的目光凝向应幼雪,似是自言自语,轻声说道:
“如果那日祖师大人没有将我救走,我如今又会怎么样呢?”
“已经死在那女人手上了吗?又或者她继续扮演着其他角色,获取我的信任,然后再次践踏我的希望?”
“其实我一直很感激祖师大人,您将我带回小渡云门,帮我隐藏过去的不堪,又纵容我对您的无理,像温柔的长辈一样照顾着我,这些恩情,元白恐怕此生都无以回报。”
元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肉麻,还好应幼雪呼吸平缓,没有要醒的意思。
他的声音渐渐小去,手指在人偶体内进进出出,熟悉着这片拥挤的空间。
人偶已经炼制完成,如果妖女距离较近,元白手指活动的功夫,就会有强烈的感觉。
“你在干嘛?”
应幼雪突然开口问道,歪着头,盯着元白在人偶中来回进出的手指。
“祖师大人,您……原来没睡么。”元白浑身一个激灵,想想自己刚才的话,顿时觉得可以抠出三室一厅。
“刚醒。”
那就好。
元白心存侥幸。
“祖师大人,那给您看看我的最终成品。”元白小心翼翼将人偶递到应幼雪耳畔,“到时我只要这样,将手指塞进去,那妖女定会十分敏感。”
应幼雪冷声询问:“你现在这样使用,不会打草惊蛇吗?”
“这法器没那么厉害,只有在距离百步之内才会让对方有感觉,而魔尊的分身隐藏在小渡云门,修为必然不会太高,这么远的距离她分身自爆也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只要我找出她,就算不能立即将她除掉,也有逃命的机会。”
元白向应幼雪解释道,他很是得意的将两根手指塞进人偶身体,来回勾动,“祖师大人瞧,即使我再怎么猛烈,只要不与妖女靠近,她就不会有所感觉。”
“咕……”应幼雪娇躯一颤。
元白这才看出应幼雪身体不适,赶忙收起玩心,担心的看着额头渗出晶莹汗珠的应幼雪,“祖师大人怎么了?是因为炼制那两张符纸太过消耗神魂了么。”
“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应幼雪下意识回答道,她又立即侧过头去,环抱双臂,身体还在微微发颤,赌气似的说道,“什么炼制符纸,我不知道。”
“那……”
“我在路边捡的垃圾,垃圾就该和你制作的垃圾人偶丢在一起。”
“这样呀,是弟子愚钝了。”
元白也没有说破应幼雪,知道是自己惹得祖师大人身心憔悴。
她分明并不看好自己的计划,却还帮助自己炼制那两张符纸。
应幼雪此时呼吸有些急促,胸前布料被香汗打湿,她紧绷着身子躺在长椅上,再次闭上眼,没了动静。
元白心中愧疚,没想到祖师大人炼制符纸所消耗的神魂如此之大。
他将手指从人偶中拔出,发出抽离瓶塞的声音。
元白蹲在应幼雪身边,手指又在人偶上戳了戳,然后送到应幼雪面前。
“要不祖师大人也玩玩?还蛮紧致的。”
“滚。”
她似乎又生气了。
元白赶忙将人偶放在石凳上,讨好着拿过祖师玉藕般的小臂揉捏起来。
每次元白惹得应幼雪生气,应幼雪懒得搭理他时,他就会自顾自凑到应幼雪身边为她小心按摩。
这招百试百灵。
揉捏了许久,应幼雪才睁开眼睛,冷冷瞥了元白一眼。
“法器已经完成,你不准备去见你的师姐,还有时间陪我?”
“时间还早,再说梦未姻所住的洞府本身就是师傅的遗产,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说得过去。”元白的手指自应幼雪软若无骨的手臂向上攀去,顺势捏在肩头。
应幼雪的身形更为偏向熟女,身材紧致干练,元白捏在手中触感却充满弹性,好像多用些力就能捏出水来。
他凑到应幼雪身后,双手在她肩头灵活游走,手法很是独道。
元白也能借着捏肩的功夫自上而下低头看去。
他只是比较关心祖师大人这些年独自生活时的营养是否能跟上。
应幼雪的胸脯如同身材那般匀称,没有傲人的沟壑,不多不少,似乎张开手就能完全握住一团。
元白看了一会儿,将视线挪到别的地方。
再看,就有些不礼貌了。
“祖师大人,您的身体真没事吗?我研究过几个调息神魂的丹方,明日给您试试吧。”
“没必要,我休息一晚就好。”
“那您还在生我的气吗?”元白试探着问。
“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元白向她耳旁凑近了些,半认真半顽皮问道:“真的?”
应幼雪回头望着元白,紫眸如空中的星辰般幽静深邃,她语气淡漠:“今夜你若是凶多吉少,明日宗门就会死一个外出三年的魔修,而不是小渡云门大师兄。”
元白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敢继续与祖师开这些打趣的玩笑。
他绕到应幼雪身前,将人偶与几张符纸在应幼雪面前晃了晃。
“承蒙祖师大人厚爱,您放心吧,明早弟子还要吃您下的面呢,一定得是猪骨面。”
“好,回得来的话,给你留一碗。”
元白与应幼雪四目相视,手中握紧符纸,转身离去,准备深夜会会梦未姻。
他走出祖师住处,准备离开这座山峰,听见自身后袭来的破空之声。
苍啷!
一柄血红长剑自元白肩头划过,被他紧紧抓在手中。
元白失笑,轻声道:
“谢过祖师大人的兵器与猪骨面。”
元白将剑握紧的了些,他的手因为抓住剑柄,被摩擦出一道划痕,微微刺痛。
这女人,还说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