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丫头的问题，元白只得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等你成为女人的时候再说吧。”
“那哥哥不能教无忧怎么变成女人吗？”
陆无忧闪亮亮的大眼睛望着元白，一脸天真无邪。
但是元白不会再上这小丫头的当了，他拍了拍陆无忧的头顶，没有接她的话茬。
别看这妮子满脸单纯的样子，说不定她看过的小人书比元白在魔教见过的都多。
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哥哥打无忧做什么，无忧哪里说错了么？”
“没有，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你行了吧。”
陆无忧赶忙搂住元白的胳膊，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撒娇，“哥哥，无忧会成为好孩子的啦，无忧以后会成为长凡宗圣女银如月那样的正道修士，不会给哥哥丢脸面的。”
听到银如月这个名字，元白的脸上不由抽了抽，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话说后天的宗门选拔，你有什么想法？”
他明显不愿聊起那王八蛋圣女，主动询问起宗门大比的事情。
陆无忧没有注意到哥哥铁青的面色，迅速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这种大型宗门活动，每个山门的弟子都要参加。
但是元白和陆无忧所在的洞月山实在特殊，被宗门边缘化的同时得到了许多自由的权益，所以参不参加完全看心情。
或许对于小渡云门而言，洞月山更像是犯了错被划分到“临时工”这一行列。
陆无忧轻声道。“无忧倒是很想参加，因为大比的奖励其中之一是一件可以询问灵魂的法器。”
“询问灵魂？”
“也就是说，不论无忧提出什么问题，对方的回答都不可能做假，即使是大乾坤境的修士也一样。”
陆无忧不自觉握住元白的手，“我想要问问梦师姐，关于师傅的事情。”
元白知道陆无忧的意思。
那时候他和无忧都还小，师傅魔堕后被围剿，当时而为首的修士便是梦未姻，她也是那场魔道剿灭行动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但梦未姻从来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这世上恐怕除了她自己，再没人知道当日的真相。
而元白和陆无忧，都在那日失去了师傅和照顾他们的师姐。
这件事早已成为了元白的执念，同样，陆无忧虽然不说，但是元白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不过。”陆无忧吸了吸鼻子，“无忧不是想知道当日的事情，无忧只是想问梦师姐，师傅是不是还是那个对我们慈祥的师傅。”
“哥哥，其实无忧先前与那两个藏器山的修士赌斗，是因为他们出言侮辱我洞月山是魔修养大的杂种，所以无忧才气上心头……”陆无忧向元白肩头靠去。
元白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哥哥猜到了。”
“但是，无忧不在乎师傅是不是魔修，也不在乎梦师姐、哥哥是不是魔修，只要你们对无忧好，那就够了。”
元白自以为猜到了陆无忧将要说什么，但是她的话却大大出了元白的乎意料，如同巨锤重重砸在元白的胸口。
元白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妹远不像自己认识那般，也远没有自己想的透彻。
就像陆无忧说的，她根不不在乎什么正魔两道，只是想从梦未姻口中得知师傅在成为魔修后是否还依旧是那个对他们慈祥的师傅。
元白将心比心的想，如果是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答案。
他想到梦未姻，自己如果得到那件询问灵魂的法器，大概会问梦未姻的真实身份。
但如果梦未姻并非妖女分身，只是一个魔修，他又该怎么办。
自己会像对待先前那两个魔修一样杀伐果断吗？
元白的思绪有些烦躁，他讨厌脱离自己控制的事情，而他的人生好像从没有东西被自己控制过。
“你能这么想，哥哥就放心了，我们家无忧也算是半个小大人了呀。”面对自己的妹妹，他依旧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兄妹二人又温存了一阵，陆无忧还有些念念不舍，但是元白借着休息的名头，她也不好留下，哄了两番才离去。
元白走出门去，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应幼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水，只是瞅了二人一眼。
“祖师大人，宗门为了这次的选拔拿出的奖品是什么？”元白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无忧消失的方向问道。
就连应幼雪，也很少见他这副神态。
“两件法器，其一是‘老黄历’，可以询问任何境界修士的灵魂，当然，如果对方用手段规避则无用。”
“其二是‘阴阳莲子心’，可强行将大乾坤境以下修士的魂魄装入其中，储存百年。”
元白颔首，眼中的目光更加坚定。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通过那本老黄历，直接调查出妖女的分身，更是能用阴阳莲子心抓住她的魂魄，以防她自爆。”
应幼雪杯中茶水荡起涟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不能使用灵力，获胜又有几成把握呢？”
“我知道。”元白用那双清明的眸子看向应幼雪，“但总有些事，值得去做。”
应幼雪也没再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元白白天吸收补品和丹药中的营养，晚上早早睡去。
也只有在夜间，洞府中才会隐隐传出女子难耐呻吟的声音。
当然，这点元白并不知情，他只是觉得每天恢复的精力一到第二日便无影无踪，并且自己的腰板和大腿又酸又涨。
而元白的灵力是一点没有涨幅，反倒是魔性一日比一日充盈。
这让宗门大比前的他更加担忧。
陆无忧每日也都来看望元白，提及应幼雪近日面色改善，气血比以往要红润不少。
在陆无忧的口中，元白也得知，经过上次的事件，他的名声又在宗门中流传开来。
弟子们赞叹着这位首席大师兄的机智与胆识，竟然敢一人面对两位魔修，不惜损伤自身也要除魔卫道。
元白只能尴尬的笑笑，不知如何作答。
就这样，一直到宗门选拔大比的当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