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逻辑,大量历史错误,单纯自我感动,但效果似乎还行?
弗里安感动坏了,他拳头握紧,嗷嗷叫地冲上演讲台,怒吼着喊出“同胞们,听我讲!”这句话。
赛琳娜知道这活成了。毕竟,在下面听演说的人没什么思考能力,也没什么见识,很容易被带动。
弗里安开始怒吼,下面的人也跟着吼,喊声鼓舞了更多人发出更大的怒吼,最后,沸腾且没脑子的海洋。但这样的场景谁能不晕呢?个体的任何思考能力都会被群体的情绪浪潮淹没,变的人云亦云,这是《乌合之众》的观点。
“嘛,人类跟绿皮没什么区别。”赛琳娜心想。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西格玛建立帝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个warboss召集一群小虾米互相吼,几千年过去,发展成这么大的帝国,真是很神奇。
活是干完了,她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换衣服,衣服脏了。这衣服不好看,而且不方便行动,她本就不喜欢,只是为了伪装才穿。所以,她多准备了一套。
“得找个没人的房间换下。”
弗里安那边很忙,他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连卫兵都聚精会神地倾听,不时还喝彩两句。找了很久,都没有人愿意帮忙。最后还是一位热心肠的女仆,带她去找没人用的竞技场包厢。
这个女仆很可爱,小小的像是还没发育一样。银灰色短发,琥珀色瞳,穿了件露肩的吊带侍女装。这种发色瞳色在帝国并不多见,赛琳娜猜她祖上应该有几位魔法师。
在旧世界,名为魔法之风的能量流无时无刻猎猎呼啸,对这里的一切产生着影响。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尤甚,魔法之风会改变他们的性格,身体,有时是发色瞳色,遗传下来,就是这样。
“看起来她没遗传到祖上的天赋。”赛琳娜心想。
否则也不至于当女仆了。
包厢里,赛琳娜取出手提包内叠的严严实实的衣服,将其摊开,意外的没有折痕,光洁如新。只能说,弗里安骑士确实很能干,有他在起码家务不用愁了。
“好吧,让我看看他的审美。”
这套衣服是弗里安挑的。嗯,主要是赛琳娜换衣服时间太长,气的他军官之魂燃烧,冲进房间帮忙准备。赛琳娜自觉自理能力不差,但有时就是不知道穿什么衣服。
嗯,人无完人,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才能,弗里安骑士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好色的人也有可取之处。
蓝白色调的无袖连衣裙,束腰设计,职业风的竖领,还算可以。
赛琳娜把窗帘拉好,见这小女仆还在原地,她奇怪地说:“这位小姐,介意出去一会吗?”
“......”小女仆的脸颊鼓起来,红红的,明显有话说不出。
“这位小姐?”赛琳娜心想这人多半要小费却害羞,于是伸手去摸钱包。
“扑通!”小女仆直直地跪下,声音很大,吓了赛琳娜一跳。
“你干嘛?”赛琳娜不解问:“我们之前认识吗?”
谁知道,此言一出,这小女仆竟然一个哆嗦,“砰砰砰!”磕了三个头,摆出土下座来,口中喃喃道:“赛琳娜队长!饶了我吧!”
“哈?”
赛琳娜抽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打量着这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娇小女孩,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她,自然,没想到。
如果是三天前,她会直接当这人认错了,但经过昨天跟弗里安的交流,她也开始怀疑她其实记性不好到自己都忘记了这一点。
“你叫什么来着?”她装作镇定,不管怎么说,忘记别人名字还是不礼貌。
小女仆一愣,抬起头,旋即露出惊喜的神色:
“队长,我是薇妮尔啊,薇妮尔·拉古萨!”
赛琳娜点点头,面不改色,接着糊弄道:“嗯嗯,很好,你怎么跑到这来当女仆了?”
“是队长您的命令啊,您说戴维会长是我们可以争取的人,让我过来联系他作为内应。”
“?”内应,谁的内应?赛琳娜一头雾水。
薇妮尔没注意到赛琳娜面色古怪,自顾自地说,脸上泛起兴奋的潮红:“队长!我成功了!戴维会长答应了我们,只要行省军一走,我巴托尼亚天兵一到,他就会倒戈相向以礼来降,发动叛乱!执政的......”
赛琳娜歪着头:“这人在说什么掉脑袋的话?”
薇妮尔还要说,赛琳娜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捂住这个笨蛋的嘴。
“怎么还说啊?不要命辣!”赛琳娜瞪大了眼睛,四处观察。
咱且不说以上云云到底什么鬼,那东西是能公开说的吗?!
赛琳娜盯着薇妮尔的眼睛,小女仆琥珀色的眼眸水汪汪的,想想年纪,她准是犯中二病了。
好在大家都在听圣骑士演说,这间包厢又很偏,根本没人来。赛琳娜这才松了一口气,摸着女仆的发丝,柔声说:“有些话,不适合公开说。”
“嗯嗯。”小女仆点头答应。
赛琳娜放开女仆,想着这么小的女孩啥也不懂,拿了两块糖出来就要打发她走,谁知道薇妮尔练练摇头,不依不饶就是不走。弄得赛琳娜有点小生气。
她跺了跺脚,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这没外人。”没话就赶紧滚啊!!
“是!队长!”
薇妮尔兴冲冲地讲了一大堆她听来的所谓密辛,都是对赛琳娜没用的东西。她拳头越握越紧,最后“啪”地砸在扶手上:“快点,能不能说重点!”
“是!”薇妮尔忽然立正又行了个军礼。
“第一执政的命令!执政要求您这边加快动作,第三军可能要提前发动!薇妮尔上尉向您报道!”
“说完了?出去!”
“请求指示!”
“给我出去,你去听蠢圣骑士演讲去!把门带上!”
“是!上校!”
薇妮尔又敬了一礼,向后转,齐步走,关上门,没影了。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啊!什么玩意都?”赛琳娜愤愤想。
她脱下被汗打湿被尘土弄脏的村姑裙甩到地上。如出水芙蓉一般曼妙的身姿在午后的阳光下纵情伸展,赛琳娜歇了会才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出门。
圣骑士弗里安的演讲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快把嗓子都要吼出来了,大声说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从乞丐到贵族,每个人都要共赴国难!”
戴维会长抹了把眼泪。他扶着一个洋装小女孩的肩膀,走到弗里安身前,向民众们喊:“我的女儿,薇妮尔!她虽然年幼,但也可以照顾伤员!”
“哈?”赛琳娜定睛一看,那个洋装小女孩,正是刚刚的笨蛋小女仆。
“这都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