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魔王就知道,该死的臭勇者没安好心。
魔神在上,她的内心怎能比地底最深处的噬岩虫还要阴暗啊!居然能想出如此残忍的折磨方式!
这是伊莉雅在琳娜贝尔的监督下,“自愿”走进浴室后的第一印象。
现在的伊莉雅,上周目的魔王伊利亚戈·德·乌顿,是魔族中几大恶魔之一的炎魔家族后裔,“德”是她出身贵族的姓氏,正火旗的象征。
而乌顿则是传说故事中的地狱所在,一个据说被灼热岩浆充斥,被黑曜石和幽暗深邃的坚冰深埋在地底的可怖之处,这里的高温能毁灭一切时间美好之物,不论多么光明的魔法都会被此处那比亘古更久远的邪恶所扭曲,即便是圣光之神的力量都无法触及其深处。
这样一个幽深晦暗的邪恶之地,自然被崇拜烈火和毁灭的炎魔族作为荣誉和名号的象征,甚至将其作为名讳中的一部分。
因此,上周目中,伊利亚戈成为魔王之时,便以此作为继任魔王时的专属尊号,这也让她得到了一个比本名更加远扬,甚至是在光明众子中被用来“止小儿夜啼”的响亮名号:
乌顿之炎。
水火不容,这既是自然规律,同样也是炎魔灵魂本能中的一部分,即便伊莉雅在时间重启后已是人类身躯,她灵魂本能中所深深烙印的,对水的厌恶和退避却很难消解。
而伊莉雅能压制住本能,为实现“将对手都养成废物”这样的长线任务卧薪尝胆,在艾尔诺远征队中的塞西莉亚等人服务,甚至还替她们烧洗澡水,测试温度等等,如此坚韧的意志,倒也反过来证明她成为魔王的实至名归。
不过,工作归工作,私底下的伊莉雅依然很讨厌水,能尽量少接触这种透明还冰冰凉凉的东西就尽量少碰——即便是碍于人类身体的本能喝水,伊莉雅也会把水烧的烫烫的,自我欺骗的闭上眼认为那是滚热的岩浆而不是水。
至于每天早上洗漱刷牙,伊莉雅都尽可能的快,每晚睡前的洗澡,也大多是用打湿的帕子细细擦拭身体,从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扑通一下跳进装满水的浴桶里泡个爽。
让一个炎魔跳到满是水的浴桶里洗澡,这种行为和逼迫一个人往冒着热气,还在咕嘟咕嘟的岩浆池里跳没啥的区别。
就像某句调侃的话一样:xxx试图在岩浆里洗澡。
伊莉雅作为炎魔没少在岩浆里洗澡,但是……
站在水雾氤氲的浴室里,在琳娜贝尔的“押送”下来到满是热水还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桶面前。
伊莉雅恍惚间回到战争年代,看到麾下的魔族领主为了从死硬的战俘口中逼问情报而将其押到岩浆旁边的模样。
清澈水中漂浮的玫瑰花瓣,水汽中若隐若现的香气——这跟为了恐吓战俘而往岩浆里丢东西让其冒黑色毒烟有啥区别啊!?
唉,魔王大人在魔族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只是洗个澡都能让她回想起过去的折磨吗?琳娜贝尔见伊莉雅扒在浴桶边望着桶中漂浮着玫瑰花瓣带着鲜花香味的清澈温水久久不动弹,心中默默感叹道。
没关系,一切烦恼和忧伤,都会在一桶温水和一个尽兴的热水澡治愈下烟消云散,伊莉雅会明白这一点的。
“快进去,伊莉雅。”琳娜贝尔抬手想要拍拍伊莉雅的鼙鼓,想起“勾子文学”后在半空中停住,转而在伊莉雅腰上掐了掐。
“咱,咱不进去吗?”被掐腰子的伊莉雅咬着牙,逆反的瞪着琳娜贝尔:“屑勇者!你是不会得逞的!!”
“这是为你好,伊莉雅,给我马上进去,我数到三!”琳娜贝尔命令道,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咬出一个字:“一。”
“不自由!毋宁死!咱…”伊莉雅扒在桶上,两眼一闭两腿一夹,抱在桶上,这副抵触害怕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学游泳但不敢下水赖在岸上嘴里还在耍赖的孩童。
“咱打死也不进去!”
“二。”琳娜贝尔声音的温度更低了。
“能不能换个洗澡的方式…”见来硬的没用,伊莉雅语气软下来,学着她见过的人类少女卖萌时的模样,小嘴一撅小眼一眨巴:“咱怕水,就这一次嘛,姐姐大人,好不好嘛…嗯~~”
“怕水?”琳娜贝尔不屑的轻哼:“伊莉雅,堂堂魔王大人会害怕水?别跟我找这种借口伺机胡闹,赶紧进去。”
“我不!”伊莉雅开始耍无赖:“咱不进去!就不就不就不就不!”
“三。”琳娜贝尔好似那铁血审判官,完全不理会伊莉雅的装可怜,给出她的最后通牒:“在我出手前,进桶里去,听话!”
伊莉雅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一声不吭,与世无争,俨然一副“我不进去你能把我咋地”的无赖气派。
琳娜贝尔脸色一沉,两手直接朝着伊莉雅腋下抓去。
经过昨夜的深层次交流探讨,成功深化魔王勇者间合作力度,互通有无后的琳娜贝尔已经对伊莉雅的产业薄弱环节牢记于心,她秉持“精准把握,直指痛点”的执行思路,一把抓在伊莉雅的痒痒肉上。
“我——咿↗呀↑——!”
发出一声雀儿般的哀鸣后,被狠狠拿捏住的伊莉雅原本紧夹浴桶的双腿一时有些泄力,琳娜贝尔抓住有利时机精准切入,对伊莉雅薄弱的产业环节施加一个向上的外驱力。
像是dia猫(抓住猫的两个前脚把猫拎起来)一样,琳娜贝尔托住伊莉雅的腋下,乘着对方失力的时机把伊莉雅从浴桶边上拎了起来,力的作用又是相互的,琳娜贝尔双手承载伊莉雅体重的同时又对伊莉雅的痒痒肉施加一个巨大的力量,让伊莉雅彻底没了反抗的力量和机会。
“不要,不要呀!”伊莉雅眼睁睁看着琳娜贝尔把自己托起移动到浴桶的水面正上方一点点向下:“姐姐大人…伊莉雅错了,伊莉雅会听话的!”
她蜷缩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已经触及脚趾的清澈水面。
但人的耐心是有极限的,就像面对耍赖孩童不愿意下水而不耐烦的游泳教练一样,琳娜贝尔手一松,便听扑通一声,热乎的水滴溅了她一脸。
随后便是杜鹃泣血般的少女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