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住手帕。
“不过我看这位小兄弟头上的汗水更多，还是给他用更合适些。”
书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不止何时出现的白衣男子，手臂一挥，便是将帕子按在了地上那男孩的脸上。
那男孩的眼珠子一下瞪大，想要往旁边躲，却被死死抓住了脸，他用力地摇头想要挣扎，只是还没等多动几下，脑袋便是不受控制地晃了起来，整个人啪叽一下躺倒在了地上。
“这可真是不好了。”向着书生，白衣男子微微笑道，“他想来是撞了人心里有愧，怕你跟他动手，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便中暑昏过去了。”
“你……”看看地上倒着的男孩，又看看面前出现的人，书生一脸难以置信，“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白衣男子道，“重要的是，被撞的这位是我夫人。”
书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她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是嫁了人也很正常吧？”白衣男子耸肩，顺势上前一步，“说起来，不知你的身体如何？”
“啊？”书生又是一呆，“你问这个做些什么？”
白衣男子笑得和煦：“你有病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书生当即面露不悦，“什么我有没有病？我哪里看着像是有病的了！？”
“如此便好。”
那一瞬间——
在书生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整个身体，便是已经向后飞了出去。
咣！！！
比之前更加大的响声，书生的侧腰猛地撞上后方书架，继而连人带书架地一起倒了下去。
宋暄讶异地抬眸，看到姜博衍落下右脚。
“你还好吗？”他问。
看到那书生胸口明显的一记脚印，宋暄一时说不出话。
“来。”
姜博衍拉过她的手。
“小心一点。”
然后，就这样从贴近墙壁的左侧出发，直线走向距离最近的门。
“等等！”
一声断喝，就在姜博衍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几名大汉截住了他。
“臭小子敢在书肆闹事打人，真以为这是自己家，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请问你是用哪只眼睛看到的呢？”姜博衍笑容依旧，“分明是有位小兄弟忽然冒出来，一下把他给撞倒的。”
“你放屁！”带头的大汉怒骂，“刚才那边一共响了两声！第一声才是那小子撞的！”
“第一声？呵呵，那是内人自己不小心，才会误撞的。”
“少废话！”旁边的大汉叫了起来，“总之你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怎么，这个年头，就连书肆也有这么多的保安了吗？”姜博衍的语气极为和顺，就像在感叹今天有雨啊那般自然，“并且每一个都自带对客人的定位追踪，乃至无死角摄像头？”
“什么头不头的！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一拳！
没有半点预兆，那大汉便是看到现在最中间的领头人被击中面部，整个向后摔了出去。
“嗯，确实是走不了呢。”
姜博衍语气愉快地说了一句，继而左拳再出。
没人想过这个其貌不扬，身形看着也不是很结实的小子能有这般力量，那旁侧的大汉正处于没理解一切的震惊之中，便是被直接击中面部，扭曲着面庞摔转出去。
左面结束，就是右侧。
一句话也没有的攻击何其迅速，一记右拳再轰面部，继而是左腿飞起，身子翻转，右腿再踢。
嘭！咚轰轰！
几声落响，拦在门口的大汉均是倒地。
“走。”
姜博衍回身，附耳宋暄。
“出去之后，找机会使用脱胎换骨。”
说完重新握住她的手，干脆地离开书肆。
“果然如那洛大人所言。”
在不久后便寻一处，伺机变了样貌，姜博衍站在一处小桥上道。
“这郑易城，很有问题。”
“我都不知道……”
“那书生在你周围打转有一阵了，”姜博衍说，“而那个撞了你的小孩，更是他在从侧门出去之后，才说着话带进来的。”
“不是讲那个。”宋暄摇头。
“那是？”意外之后，姜博衍想到什么，“你指我说夫人什么的事？那只是为了试探他们反应，再加上为了表明我们是一起的，才会故意说的。”
“也不是这个。”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对此也不太在意……”姜博衍声音一顿，“……也不是这个？”
“你会武功？”宋暄抬眸看他，“而且还会应用御元。”
“只是懂点格斗技巧而已。”姜博衍不想深聊这个，“对付没练过的还算好用……但跟你们行走江湖的，自然是无法相比。”
“那是真话？”
“……什么？”
“只是懂技巧的话，在运用时多少会感到迷惘。”宋暄说，“但你出手果决，且没有一点多余动作，怎么看都不是‘懂点而已’。”
“看别人动手有意思吗？”姜博衍无奈，“更别说还观察这种细节……你那时应该关心的是后面会不会再过来人，免得我们被包抄了。”
“即使有人过来，你也会把他们全都击退，不是吗？”
“那可就说不准了，”姜博衍道，“我没和正经的根延武者动过手，更别提是灌注元气或御力后的对抗了。”
“我教你。”
“什么……？”
“你教我乐，我教你武。”宋暄道，“如此一来互不相欠，反而是很公平了。”
“……你认真的？”
“我不喜欢欠别人。”
黑眸幽深，宋暄的眼底尽是执着。
“今天你帮了我，我记下了，来日若有机会，必当全部奉还。”
“你说得好像寻仇。”姜博衍不禁笑了，“不必等机会了，你今天也帮了我。”
“……我帮你什么了？”
“脱胎换骨，你不是按我说的使用了吗？”指指自己的脸，姜博衍向着也并非是自己样貌的宋暄道，“方才在书肆内，那书生才一行动，便有几个人关注着他，可见他身份并不一般，这事也不会轻易结束。”
“……”
“如果没有你在，或者你没有立刻就听我的，那么即使离开书肆，我们也会被那些人继续跟着。”姜博衍说，“虽然现在这样也只能缓和一时，但诸事纷扰……能缓一时，也就是一时吧。”
“你可以不动手的。”宋暄摇头，“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看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为什么却选择了最惹是生非的一种做法？”
“你伤口……”姜博衍忽然问，“还痛吗？”
“问这做些什么？”宋暄不想去谈这个，“我没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