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是这里!给我继续进攻!!”
“咔!咔!”
空旷的院子里,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进行日常的武力训练,看上去十分的焦灼。
“……”
裸露着上半身,亚历克斯咬紧牙关,他双手握持有沉重的石剑,正奋力朝着前方的教练砍杀而去,可即使已经挥舞得汗如雨下,但其剑锋所到之处,还是被对方全部轻松化解,就连衣角都没碰到。
“太慢了!”
“砰——”
相较之下,仅一个简单的失误,金发少年就被对方抓住了机会,用脚简单一蹬,便直接将自己踢倒在地,久久都不能站起。
“噗通!”
“哈!如果按我们那儿的传统……你现在离成年还差得远呢!哈哈!!”
见状,头上顶着兽耳的黑发大叔放下武器,随即便开始毫不留情的嘲笑起少年的狼狈。
唉,毕竟还是个娃娃啊,自己没必要以一个战士的标准来要求对方,又不像以前了……
“所以,休息会儿吧!”想到这里,独臂的男人表情重新变得缓和。
“哈呼……知道了。”
而对于教练的好意,直到此时仍在喘着粗气的亚历克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哈……”
于是迎着巨大的太阳,少年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就这样坐在原地休息了起来,石剑则被丢到脚边,连看都不看一眼。
经过多年训练,他的身体却算不得有多么的黝黑,更多是雕刻成了古典艺术般的强健体魄,此时此刻,每一道结实的肌肉纹理都被汗水所充分浸透,泛出无比耀眼的光泽。
“又一次败下阵来,感觉如何?”
然而,这些在战斗中全都派不上用场,亚历克斯从来就没有赢过自己的教练哪怕一次。
“……不知道。”
相较于在武道上的蹉跎,亚历克斯或许真的更适合在文化领域上发展。
毕竟没有打心底想要守护的东西,一个人就算挥剑挥得再用力,也只不过是头也不回的莽撞,很轻易就能被对手击败。
“老师,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真的也会输吗?”
也许是情不自禁,莫名有点心灰意冷的亚历克斯忽然在嘴里喃喃自语,而一向竖起耳朵的雷吉德夫听清楚了,他转过头来,大笑道:
“哈哈!那是自然,输的可惨了呢!”
“……啊?”
亚历克斯闻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中年男人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五年前了。”
“也就是老师你刚来我教导我的时候么……”
“哎呀,别随意打断我!”
“啊,抱歉。”
自己的徒弟一向很好问,也许是好问过头了,经常打断别人的思绪,雷吉德夫很不喜欢这种性格,他叹了口气,才重新捡起这段从未跟对方讲过的回忆:
“唉……差点就死在那里了呢,因为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手想要杀死我的决心,但她却并不恨我,只是很想赢而已。”
“唔……”
虽然亚历克斯心里很想问那个“她”是谁,但碍于老师那副无比落寞的表情,少年还是强忍住了这种冲动。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我这条残缺的手臂了吧?就是拜对方所赐,要不是当年我这边认输得比较快,或许你的老师就要换个人了……不对,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原来是这样么!”
一边说着,雷吉德夫一边对亚历克斯展示出他的那条断臂,而少年见状,像是终于解开了多年以来的疑惑,表情甚至变得有些兴奋,男人在看到后,也同样微微扯开嘴角。
好样的,看来等下的休息时间要减半了。
“然后呢?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最终,好问的亚历克斯也还是没忍住,开始当面问起自己的老师到底是谁击败了他。
“哈哈!好像是你一辈子也赢不了的人呢!起来!要继续训练啦!”
对此,雷吉德夫则回以大笑,但这次怎么看怎么勉强。
“啊,可现在……”
“少废话!快拿起你的石剑!!”
“好、好!”
就这样,亚历克斯稀里糊涂的,又开始了与自己老师的新一轮训练,强度还莫名的高。
“老师,我晚上还有个宴会,能不能……”
“等你打赢我再说这件事!”
“嘶……”
或许就像有句话说的,猫科动物的心眼,都很小。
……
……
……
“不许舔我,舌头给你扯出来!”
“嗷……呜。”
脸庞周围的金色鬓毛微微垂下,“大猫”对于自己主人的疏远,看上去很是受伤,它趴回到角落,正无聊的抬爪玩着尾巴。
头儿为什么又一次拒绝了自己给她梳理毛发,明明闻上去已经很脏了啊……
“真是的,安分一点,每次衣服都差点给你舔坏,我可没空每天去买新衣服。”
手里拿着巨大的铲子,脸上仍带着血污的芙蕾雅在打理着兽房的卫生,只有这间房是必须由她来做,因为其他猛兽在见到清理人员时,都是安安分分的缩在角落,不敢吭声。
唯有这家伙是每次都猛地冲上来,一副要把对方吃下去的模样,这一来一回之间,几乎就没有人愿意来打扫这间兽房了,没法子,只能自己亲自上场。
“很好,最近没有吃人,给你摸摸。”
过了一段时间,芙蕾雅花费老大力气,才终于将沙池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同时根据经验,她很轻易就判断出对方这段时间一直在按照自己划定的食谱进食,而对于“宠物”的听话,自己当然要给予一点点奖励。
“嗷呜?嗷呜!!”
见芙蕾雅朝自己招了招手,“大猫”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直到对方再三催促,才一戳一蹦,扑向了她。
“过来。”
“嗷呜~”
“乖,乖。”
用力揉搓着对方硬似针扎的毛发,芙蕾雅也很享受撸猫的过程,所以双手此时格外用力,狠狠的发泄了一番此前在斗兽场不能够尽兴的心情。
啊啊,烦死了,怎么自己的下一场比赛还有两天才能举行。
这些日子天天训练那群不知所谓的“新生”,自己都快闲出鸟来了!!
“芙蕾雅~你在里面吗?”
“……坎迪斯?!”
就在芙蕾雅不停发牢骚的时候,忽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喊,听声音,好像是自己的老板。
不应该呀,对方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干嘛?!”
无论怎么样,警觉的芙蕾雅先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啊!也没什么……就是晚上突然有一单赚钱的生意,你干不干?!”
直接从门后探出头,老板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正不停从他的脸庞上滑下。
“……啊?”
见对方如此失态,芙蕾雅于是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