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看着屏障的花纹到碎裂。
他们在尽力地抵御,而我什么都做不到。
老年女人的声音:“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用呢?”
苍老男人的声音:“所以你就在一旁看着他跳下去吗?他可是你同学!”
尖锐女人的声音:“信其师而信其道,你不信我有什么用?”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太敏感了,出社会了怎么办啊?”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学校就是个小的社会,你必须立刻适应,适者生存,你必须比别人更努力,否则你什么也做不了!”
再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中考打算怎么办,你考不上怎么办?”
我清醒又未清醒,我想说,我完全能考,但我无法发出声音,这是过去的回忆,我明白,我必须离开这里,可我又不想离开,就像是枷锁。
???:“白笙,你已经受够这一切了吧,那就来毁灭这一切吧,将你交给我。”
白笙:“你...是...谁...?”
???:“佰昇,是你,又不是你。”
白笙:“我明白了,帮帮我......”
佰昇:“嗯。”
梦境与过往交织着,还没有结束。
我在坠落,不,我本来是悬浮着、失重着,但我将佰昇向上推去,受反作用力,就坠下了。
好黑、好冷,不想思考,不想逃离。
但恶寒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浑浊不堪的意识被惊醒,我清醒地感知到,这是我最怨恨的人,我向穆乃许下誓言,要将她的头砍下来——我失约了,我无法反抗这一切......不,不,不!我只是个懦夫,懦夫,懦夫!我能做到一切!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完全能杀了她!为什么我没有杀了她!
“他欺负你了,你就拿刀了?万一伤到对方了呢?你们两个互相道歉,然后在这上面签字。”
“遇到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第一个想到老师。”
“为什么就你被欺负?找找自己原因?”
“你们不要把书放在书桌上,办公室和班级后面的垃圾桶不要扔,有监控的。”
“你们才考年段第二?!隔壁班和我们班老师配置一样,他们怎么就第一了?”
“老师批评你是因为关心你,是希望你能进步!不要把客气当福气!”
“老师写错字,读错字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将本子丢出)你没有叫我老师。”
“你看见老师也不问好?有没有家教,你父母没教过你还是你没有父母?”
“你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在这里浪费了大家一分钟,加起来就是一节课45分钟!”
......
白笙:“够了!”
白笙:“让我回去!”
......
黑板,粉末,黑发,沉重的敲击声,从内心最深处唤醒。
我不该忘记。我不该忘记。
这里是地狱!这里是地狱!
我是罪人,我是无用,我是一切负面之聚合。
佰昇:“于是你就看着穆乃就这样走了吗?”
白笙:“于是我就看着穆乃就这样走了吗?”
白笙:“于是我就看着穆乃就这样走了吗!”
白笙:“于是我就看着穆乃就这样走了吗?!”
白笙:“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
白笙:“我发誓,我会把陈茹瑛的头割下来献给穆乃。”
佰昇:“你有无数机会吧?但你在无尽的挣扎中选择从阳台跳下。”
白笙:“是啊,如果斛戈没有出现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呜...呜。”
......
我醒了。
我看见我手中的黑色长镰,它被枷锁缠在我的手臂上。以及地上各处的碎裂锁链以及深渊造物死亡后留下的黑液体,然后就是旁边的四人,前方则是那个深渊的本体和拿着十字剑的夏寻,只是,那个深渊没有了那些锁链的裹挟。
夏寻手中的是黑色十字剑,身上披着重甲,看起来有些损伤,她正在用剑剥离那个深渊主体的外部分。
陈墨则是用的一把银色巨剑插在一个巨物上,不对,应该是血红色的,他也是身披些许凹陷的重甲(先前是凸起,但现在已经变平整了),拔出剑继续在旁边挥砍着造物。不过,没有感觉到之前看见沫何那把剑的感觉。
米达和吕纭则是在我身后,但只是轻甲比较完好,一次一次地挥剑却是毫不含糊,即使是地动山摇的噪声,也能感受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那黑色与红墨水交杂在一起,有些许诡异,但一想到这是深渊就觉得倒也正常。
我的脸上流淌着泪水,我知道这是晶莹的,不容易被发现,但我依然忐忑不安,我不想要任何人为我而担心,也不希望任何人来了解我。
陈墨:“恢复了啊,吓死我们了。”
夏寻:“好了,那么你来负责击杀这个东西吧。”
我用镰刀,尖钩向下,随后用力一挥,我看见了那个老女人就在我面前。
……
领域结束了,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正方体。
夏寻:“给你吧,这玩意相当于一个空间,你可以将其吸收,然后你就能将东西放入另一个空间,然后只要你想,就能从一个生命立场较少但又包含在自身生命立场之内的地方将其放出你所储存的东西,当然,这个空间没有深渊的领域那么大,也就是一个差不多容得下你的大吧,1立方米正方体的容积......”
佰昇:“(打断)我看过书了......”
夏寻:“呃,那好。”
吕纭:“你在梦中看见了什么呢?”
白笙:“不好的回忆。”
吕纭:“……(沉默)……习惯就好,以后可能会经常有的。”
白笙:“白笙是白笙吗?”
沫何:“当然,白笙还能是夏寻姐吗?”
白笙:“哈。”
很快,在欢声笑语中吸收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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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躺在床上,分针已经转了138.4°,在梦境中,47次老女人的声音,24次忘记姓名的男性的声音,29个十二三岁的声音,97个手指,145道目光。最终,我被处死了。
那么,入睡吧。
身体已经很累了,如同跑了二千米一样,闭上眼睛,回忆。
坠入深海,将手扼住脖颈。
{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但一直在避免这个话题,虽然我也发现了这点,但还是一直没说,我想他们应该能发现我发现这点吧?那么,为什么?}
{似乎有很多事情,是能被知道,但是尽量回避的。}
{按以往的记录来看,他们不可能打不过一个G+,似乎是,为了激发我?但这过于明显,似乎是有意让我知道这一点。}
{佰昇,你在吗?}
没有回应。
这个话题过去后,再闭上眼睛,就是梦,又或者过往,塑造出的手与枷锁紧紧地扼住我的颈,如窒息般的苦痛。我受够了,受够了自己,受够了这一切。
我失眠了。
夏寻:“斛戈子,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让白笙加入?”
斛戈:“马上,天灾了,我很自私,我想要大家都活着好好的,我也希望白笙能好好的。”
夏寻:“好好的...的确啊,能成为魔法使的普遍如此,我也是,只是我不想改变,也难以改变。我会支持你的一切抉择......不过,我觉得,让白笙过来真的好吗?”
斛戈:“我不知道能把白笙带出多少能力,尽力吧。至少,能成为魔法使,必然是有着能勇敢地反抗着压迫的人,我想要,将她手中的刀换为军火。”
夏寻:“......上次天灾好像是8年前了。”
夏寻:“我会保护好所有人,因为我是【塔盾】。”
斛戈:“不要有太大压力,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联系其他魔法使一同过来。”
夏寻:“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要选白笙了......”
斛戈:“嗯。”
斛戈:“你早知道了,不是吗?不然你为何上次像树懒一样贴在她上面。”
夏寻:“你吃醋了?”
斛戈:“真话还是假话?”
夏寻:“真话。”
斛戈:“我吃醋了。”
夏寻:“哎嘿。不过,你应该是因为我又用了遗物而有些生气吧......”
斛戈:“话说,那件遗物......很契合白笙呢......”
夏寻:“说回来,之前在让白笙吸收空间时,她的【另一面】好像是出来打断我的话了吧?”
斛戈:“嗯,看起来白笙的状态有些糟糕了。”
夏寻:“嗯,伪人想要代替你,然后你兴高采烈的同意了,伪人一看,一堆房贷车贷。”
斛戈:“草。不过,一般情况下【另一面】不会想着代替什么的吧,毕竟思考方式与意思是一模一样,灵魂也是同一个。当然,这也说明了,她压抑住的......对这一切的求生欲,然后另一面看到【主面】如此累如此凄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过来代打了。话说,你刚开始为什么要阻止她契约。”
夏寻:“(眼神逐渐变冷)......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跑过去,然后我还刚好进入她的内心,结果我就看见一个兴高采烈的白笙和一座游乐园!结果我刚才再一看,md,一片黑,连她人都看不到,就在那个阴森森的移动迷宫里转来转去!”
斛戈:“郁娇啊...只要有人对她好或者能给她一丝稻草,她便会短暂变得内心愉悦并且对于对方会有大量好感。如果我没有过去,你也会将白笙契约的吧?”
夏寻:“嗯......话说,这件遗物,就春节的时候送给她吧。”
斛戈:“嗯,不过你身为队长更应该需要吧?”
夏寻:“我现在已经失去了拯救他人的能力,现在仅仅是一个固地自封的家伙,仅仅是观测他人内心......新的血液更适合担当这个职责吧......”
斛戈:“你说得对...我们都已经失去了这份能力啊......”
斛戈:“她是我们这唯一一个能改变现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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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纭:“沫何?”
沫何:“白笙她,估计,看她那样子大概率是有些不好事情一直萦绕在她身边。”
吕纭:“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沫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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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雪西田:“李浅然,白笙得到魔法了。”
李浅然:“嗯,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毕竟这是第二次战斗。”
李浅然:“先挂了,我有些困了,明天还要表演,你也早点睡吧。”
棉雪西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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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雪西田:“夏寻,你对于白笙怎么看?”
夏寻:“封锁自己内心?郁娇?不过,她能够接受自我,这一点已经远胜于我了。”
棉雪西田:“还有,北区那边发过来信了,她们用生物、机械、魔法仿制出了‘多玛’。”
夏寻:“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棉雪:“对你而言,冲击力可能有些大了,尽可能不提及,或者让周围人用口述方式转告,估计北区那边是考虑这点,仅此而已。”
夏寻:“嗯......下次去北区的时候再说吧,先挂了吗?”
棉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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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构思差不多就是。
镰刀:在一击毙命方面强于其他近战武器,但除此外都很弱。象征着对他人的渴望与依赖,以及对一些事物或人的极端憎恶。
十字剑、长剑:攻击能力一般,一般是攻势、破甲、处死。象征着正义、信念,裁决与审视其他事物,但又是对自我的残忍。
塔盾:防御能力极强,但机动性极差,且几乎无法回击。象征着守护、无私无畏,能将自己的一切为了信念与他人而献出来。
长枪:战争最常见的存在,伤害高且距离远,势如破竹。象征着冲破过去的黑暗与迷雾,同时为了他人、身后之人而战斗着。
当然,武器的形态必然是最适用于使用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