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你注定会成为三界第一人！”
打从很小的时候，李墨月就不止一次、听到师父对自己这么说。
在那遥远的过去，莫长生曾立下誓言，即这辈子只收一位徒弟。
人类是有极限的！而根据个体的不同，每个人的极限又或多或少存在差异。
拿莫长生来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踏入道主境，这辈子不可能立于三界顶点；
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交给徒弟去做；
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他决心找到世间最好的苗子，倾尽所有心血去培养她(他)！
正确的选择只有一个，程依灵的女儿，在他看来正是自己追寻千年的答案。
他没给襁褓里的徒儿取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喊她“弟子”。
能成为“三始祖”之一，莫长生的天赋可想而知有多变.态；
然而一旦与面前的这个小家伙相比，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两人就好像朽木与金丝楠木，根本无法拿来相提并论。
“就是她！我没能实现的心愿，终有一日能在她身上变为现实！”
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时候，莫长生无数次地这么告诉自己。
他欣喜、兴奋，并因为毕身梦想实现的可能近在眼前，而一日日变得焦急起来；
为什么不能成长得更快些？
上千年的岁月都已经忍耐，偏偏是这短短百年的时光，让他格外煎熬。
人心或许就是这样：
在实现心愿遥遥无期的时候，一颗心反而能静下来；
可一旦意识到渴望的结果，化作模糊的轮廓被自己看见，整个人就会变得格外没有耐性。
“你为什么不更努力些？”
莫长生作为师父已经竭尽全力，因此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既然如此，问题就只可能出在弟子身上。
“你休息的时间太长了！”
“有盯着蝴蝶发呆的时间，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你怎么就不能更勤快点？”
李墨月已经拼尽全力，然而面对这位越来越焦急的师父，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满足对方的期待。
“看来是为师对你太好了……”
某天，莫长生露出了至今为止最为狰狞的一面。
他以师父的身份，命令弟子不准作出反应，然后便是操起倾注灵力的拳头，对准眼前那张脸狠狠打去。
彭！
这一击让李墨月倒在地上，这之后莫长生骑在她身上，像是疯癫的狂犬，以拳头与巴掌来回招呼。
“懒骨头！为师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有三界最好的老师，进步速度为什么就这么慢？没出息的东西、没出息……”
在被打得近乎毁容后，李墨月被莫长生用绳子吊起来；
师父锁定那小小的身子甩动皮鞭，期间不准弟子使用任何防御手段。
最后莫长生停下来，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有些暴躁，而是因为打累了不得不休息。
以暴力进行惩罚，对提升弟子的修炼效率没有帮助，然而他显然是不这么认为。
打了肯定比不打要好！
带着上述念头，他在此后将暴力行为常态化，几乎做到每2天就打一次。
要是不严厉对待，这懒弟子能进步得这么快？
莫长生带着几分欣慰，见证着李墨月从仙君成为仙帝，这之后更是踏入半步道主的境界；
她就像自己当年，却又远快于自己当年！
弟子的成就无人能及，然而莫长生依旧不准备夸奖一番，他认为赞美会使这个懒丫头骄傲，从而放慢修炼速度。
“今天为师就不打你了，你回房间休息半个时辰，这之后就出来继续修炼！”
命令已下，然而今日与往常不同，莫长生眼中的李墨月，此时根本没有挪步的意思。
“愣着干嘛？为师让你滚回房间，你听不到吗？”
“……”
李墨月继续沉默，这下可给莫长生气得够呛：
“欠打的东西！你的脾气倒是比实力增长得更快，为师看来是对你太温柔了……”
莫长生翻转手掌，那根使用多时的皮鞭，立刻出现在他手中，并在下一秒被高高举起。
“嗖”的一声，这一鞭用力甩了下去。
吧嗒~
李墨月抬起手来，轻易地将皮鞭抓在手里，她那颗脑袋依旧没有抬起。
“混账！你要造反不成？现在赶快松手、松手！”
李墨月没有照做，而是在几秒过后慢慢抬头；
刹那间，一股恐惧袭来，让莫长生的心脏剧烈跳动，几滴冷汗从额头上滴落。
论容貌是如此地可爱，以至于让人挑不出毛病，然而表情却是那般扭曲，简直比怪物都要可怕！
“老东西，你虐待了我整整70年，真以为这种好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
李墨月左手紧握皮鞭，同时间右手一滑，抓起从袖子里滑落的匕首。
心道是时候了，她一步步朝莫长生走去。
后者感受到强烈的杀意，这便放弃皮鞭，身形迅速退向后方。
“死不可逃，我不可避！”
随着李墨月的意志，咒语化作有形之物，即遍布苍穹的金色符文；
下一秒，众多符文携带规模庞大的灵力镇压下来，直接将莫长生周遭空间封锁，令他无处逃去、更没办法抵抗。
胜负已经分出。
李墨月在半步道主实力的基础上，更掌握着世间三分之二的权能；
今时今日，除去天道之外，三界再没某个人或者某种存在，能让她感到忌惮！
眼见匕首逐渐接近，莫长生的语气变了：
“弟、弟子，想想为师这些年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你、你不能……”
“瞧瞧啊！气势这么弱、看起来这么可怜的人，居然就是折磨了我几十年的师父。您究竟是真心悔改，或者只是单纯地怕死？”
不必给对方回答的机会，李墨月对答案心知肚明。
“我会登上三界顶点的，虽然跟你没什么关系！”
李墨月扔掉皮鞭，双手齐握用力刺下匕首；
额头、眼睛、嘴巴、脖颈、心脏、肚子、静止的双手以及不再抖动的双腿。
李墨月一次又一次的刺下匕首，直到把完整的人，变成地上一滩看不出形状的肉酱。
她的脸颊遭到鲜血染红，随着漫长的处刑结束，刺耳且恐怖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
“呵呵呵咯咯咯……”
晚上到了，虽然身躯丝毫不觉得疲惫，然而内心却是需要休息。
李墨月并不顾虑身下的肉酱，直接坐在那上面，背靠大树闭目养神。
“……不好，睡着了！”
李墨月的身子颤抖了下，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因此没有影响到那有节奏的呼吸。
李墨月垂头看去，见到哥哥睡得香甜，就像一只没有忧虑的小猪仔。
“呵呵，有些事还是深埋心底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她俯下身来，对准额头轻轻吻上一下。
“下次试试别的地方吧~”
李墨月带着调皮的笑容，用舌头轻轻舔了下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