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需要另外收费。”
这么说当然是开玩笑的，李彦辉觉得自己身为哥哥，哪能对妹妹要钱？
他直到下一秒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认真的。
“我要你一辈子的笑容！这是定金。”
李墨月掏出一袋子金币，这个属于服务员的额外收入，并不计入酒馆的流水。
接过那笔巨款后，李彦辉产生了正被妹妹包养的错觉，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他感觉……似乎也挺好？
“小姐，过来一下！”
其他客人正在呼唤自己，李彦辉向妹妹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便几步跑到那人面前。
“要点什么？”
面前的这位客人倒是诚实：
“点什么都可以，重点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特殊服务？”
客人那扭捏的样子，让李彦辉当即板起一起脸。
“我们这里是正规酒馆，客人你再这样就立刻滚出去！”
李彦辉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正如对方解释的那样：
“不、不是！我刚才是想问小姐：你能不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为了让李彦辉容易理解，这位客人在稍后补充道：
“想象下这么个场景：你化了妆后美美地出门，却走路上看到一个全.裸的异性，冲你露出猥琐的笑容。”
“……”
“对对对，就是这种眼神！多谢小姐，我好了！这张菜单你拿过去，之后无论点多贵的菜，我都绝无怨言。”
这是一位慷慨的客人，同时也很那啥；
李彦辉强行压下心底的不适感，在露出标准的假笑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在他四处忙碌的时候，有个人正悄悄观察。
“那个服务员瞧着有点眼熟……”
虞子玺坐在角落的空位上，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明白过来：
“不对！虽然看起来很像女人，但他实际却是男性。”
虞子玺小声说着，并在同时将那个眼熟的女装变态，与头脑里的某个人联系起来：
“我以前看过他的画像……错不了，这人就是李彦辉！”
出门放松下都能遇见敌人，虞子玺心道自己这运气简直了。
他不会认为仅凭自己就能对抗李彦辉，就算是偷袭也不可能；
更别还说：
同为客人的那个娇小女孩，她浑身散发出强者的气场，看起来还跟李彦辉是一伙的。
两个强敌都在这里，虽然他们都不认识自己，但出于谨慎考虑，是不是该趁早离开？
正当虞子玺犹豫的时候，李彦辉注意到了低头思索的他。
“客人，你要点些什么？”
既然已经被注意到了，虞子玺觉得事到如今，他就只能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感到紧张。
“点什么都行，我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体验被服务的感觉，吃什么喝什么不重要。”
这正是虞子玺的真心话，虽然他的态度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但那奇怪的回答，依旧是让李彦辉好奇起来：
“你对那种感觉上瘾？”
“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
话到这里，虞子玺抬手让李彦辉把头低下，并在他照做之后，在其耳边小声说着：
“我是男妓，很小就被迫服侍那些丑陋的客人；在妓.院一类的地方，我是服务别人的一方，到了这里却正好相反！”
虞子玺说上这些，是想让李彦辉对自己产生厌恶；
不要误会，他跟之前的那位客人不同，后者单纯是个抖M，而他想看的是：
作为服务员的李彦辉，打从心底厌恶自己，却又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露出笑容面对自己！
这确实是种恶趣味，只是并非每次都得得逞。
“我本以为自己很惨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不容易。”
听着这样的话，虞子玺抬头看去，目光碰上李彦辉向下投来的视线。
没有同情这种感情，虞子玺察觉到的，是一种“找到同类”的视线；
既然是同类，也就代表没有轻视、不存在厌恶。
诉说遭遇后却不被对方讨厌，这一经历于虞子玺而言尚属首次。
“你这人真怪……”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李彦辉把菜单递了回去。
这次，虞子玺在沉默半晌后表示：
“烤鱼和西红柿炒蛋各来一份。另外……”
虞子玺从口袋里取出两袋鼓鼓的金币，并告诉李彦辉：“这是你应得的！”
在这人从面前离开后，虞子玺忍不住在心底，把他和裴鸿钧进行对比：
“清澈的眸子未被欲望污染；体型看得出有在好好锻炼，完全没有发福的迹象；
此外，这位曾被我视作敌人的仙君，他真的…相当温柔…”
虞子玺理解的“温柔”，并非那种在街上丢给乞丐一枚硬币、即流于表面的温柔；
他眼里的李彦辉，有着能给乞丐尊严，愿意和对方握手的真正温柔！
“相比那个欲望缠身的猪老头子，性格好、模样帅气的仙君，确实是个优质男性……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至今以来，虞子玺虽然也服务过女性，但总体来说还是接待男性客人的次数多些；
一次次的亲身经历，使得他的性取向发生了改变；
虞子玺外表像是女孩，实际情况以及自我认同是男性，并且他喜欢的也是男性！
“李仙君，让你死掉太可惜了…毕竟你可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理想男性…”
“！”
李彦辉正工作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股恶寒袭来。
“怎么回事？这种像被野兽先辈盯着的感觉……”
由于持续的时间不长，因此李彦辉没能发现、这股寒意源自何处。
同一时间，李墨月将目光集中在虞子玺身上，她已经发现：
“那个男娘，从刚才起就在盯着哥哥，但是又没有散发出恶意，这究竟是为什么？”
李墨月是个思想相对传统的女孩，即使见到两个大男人同榻而眠，她也不会往糟糕的方面去想。
正因如此，她心中的疑问才没办法得到解答。
2个多小时后，李彦辉结束了工作，在从掌柜那里拿到报酬后，便转身走向酒馆出口。
“姑娘留步！”
虞子玺假装不知道李彦辉的性别，这么做是考虑到，人的本性是会对靠近自己的同性更加提防。
李彦辉停下脚步，接下来便是见到，虞子玺朝自己递出一张纸条，这上面写着他的“水晶号码”。
李彦辉知道这玩意就像“电话号码”，只有对准水晶屏幕输入一连串的正确数字，才能与通讯对象联络；
而在开始通讯前，号码会显示在屏幕顶端，使用者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联络自己的人是谁。
这一刻，他感到有些许抵触，因为觉得与对方没熟悉到那个份上。
虞子玺看穿他的心思，先一步开口表示：
“我愿意把自己的号码交给姑娘，但是反过来：你却不必把水晶号给我！
日后你若是想找个人说话、或者需要帮助，就拨通这个号码，届时我一定发挥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