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可被洛雪儿抱回了家，一进门就被扔到了沙发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洛雪儿就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
白可可拿起衣服，抖了抖，发现这竟然是一件女装，而且是那种黑白相间的经典女仆装。
“雪儿姐姐，这衣服是……”
白可可的声音弱的像蚊子哼哼。
她双手紧紧攥着那套女仆装，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怎么？不愿意？”
洛雪儿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雪儿姐姐……”白可可可怜兮兮地望着洛雪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我真的不适合穿女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洛雪儿强势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来，乖，先换上试试看。”
白可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洛雪儿一个眼神吓得乖乖闭上了嘴。
他低着头，不安地绞着手指，小声地嘟囔着：“可是我是男孩子啊……”
“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就不能穿女装了吗？”洛雪儿挑了挑眉，反问道，“再说，可可这么可爱，穿女装一定很好看！”
“雪儿姐姐……”
最终，欲哭无泪的白可可还是服了软。
“哎呀，可可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洛雪儿轻笑一声，走到白可可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在雪儿姐姐眼里，可可穿什么都好看，不过……”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在白可可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这件女仆装，最适合可可了。”
“可可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个男孩子嘛，还是做个女孩子更好哦。”洛雪儿说着，便伸手去解白可可的衬衫扣子。
“别、别这样……”
白可可惊慌失措地想要阻止洛雪儿的动作，却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腕。
洛雪儿笑着，但那笑容中也透露出满满的不容置疑：“可可不想穿的话，那就只好姐姐或者那边的女仆小姐帮你穿了。”
“不、不必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白可可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洛雪儿推出房间。
洛雪儿轻笑着，顺势倒退了几步，却没有反抗，而是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那可要快点哦，姐姐可是很期待呢。”
白可可用力关上了房门，还特意上了锁。
他背靠着房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直跳。
他伸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降低脸上的温度。
可是身体一软，白可可不由自主地跪坐了下来，那是个很标准的鸭子坐。
“呜……”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是压抑的呜咽声还是从喉咙深处溢出。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他胡乱地用手背抹去，却越抹越多，最后只能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委屈、羞耻、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明明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他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女孩子逼迫着穿上女装。
学姐是这样。
街上遇到的路人是这样。
就连妈妈白莉莉也是这样。
白莉莉多次“威逼利诱”白可可穿女装。
或者说，白莉莉其实根本没给白可可买过男装。
从记事起，白可可的生活就被粉色和蕾丝包围，他被妈妈打扮成女孩，接受着与性别不符的教养。
若非出生证明上铁板钉钉的“男”字，以及相关机构的严格规定，他几乎就要被正式注册为女性了。
除了班主任会在每次开学时例行公事般介绍“这是白可可，是个男孩子”外，再也没有人把他和“男性”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走在街上，迎面走来的陌生人会笑着对他说：“小妹妹，你真可爱。”
商店的老板娘会招呼他：“这位小姐，要买点什么。”
就连偶尔会遇到的流浪汉都会好心地提醒他：“天冷了，小姑娘出门多穿点衣服。”
有一次，白可可去买冰淇淋，老板一边递给他草莓味的甜筒，一边说：“小妹妹，这个口味适合你。”
白可可忍不住了，他鼓起勇气反驳道：“我不是小妹妹，我是男孩子！”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是男孩子呢？”
白可可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女性的身份，没人对他使用过男性称呼，更别提有人会叫他“帅哥”了。
甚至就连去公共厕所的时候，一群正对着小便池方便的男生纷纷猛地夹断了尿流，慌慌张张地提上裤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惊疑不定地盯着他。
其中一个男生还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走错了？”
因此，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尴尬，白可可总是尽量避免使用分男女的公共厕所。
他即使是快要憋不住了，也会选择去更远的地方。
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死死地夹紧双腿，小步快走地寻找男女厕之外的“无障碍卫生间”指示牌。
甚至即使漏尿也要忍到回家再上厕所，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裤子上的异样。
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在裤子上留下了一块明显的痕迹。
回家、回家，只要回到家就安全了……。
可是他是男孩子，所以常常因为自己居然还要避着男孩子而感到悲哀。
更让他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的“男性尊严”完全被“女性魅力”抵消掉了，而且甚至“女性魅力”还要更胜一筹。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手上的女装，即使是被人强迫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反抗，也是不得不穿的。
或者说，正因为他是莉莉丝的儿子，基因里潜藏着的这种意识，让他完全没有去反抗的想法，只是用“接受”和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不断地让别人感到可爱，而对白可可无法自拔。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作为莉莉丝的后代的他，正让一个可以颠倒世界的尤物，在他身上显现。
白可可从小就被白莉莉打扮，对于女孩子的服装，他穿起来驾轻就熟。
他对着穿衣镜转了一圈，身形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有了几分韵致。
精致的锁骨被蕾丝花边衬托得更加白皙，不盈一握的腰肢，配上白皙的脸蛋，更显得楚楚可怜。
“白可可，你快开门！”
洛雪儿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白可可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慢吞吞地走到门边。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指尖轻轻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
犹豫了几秒，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