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术式起源于仙灵族,”雅柰看向他,“我们魔都历代钻研世界中心的风暴,想要探寻内部的秘密。。。或许不久,一些秘密就会被公之于世。”她这般说道,“但是现在,这些秘密还不能被世人知晓。我们还是回到迷雾森林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久先生思考了半晌才决定。“我这几日会先和白帆,深田几位武士前往森林探查入口,以及安排营地的事宜,沐糖和知秋帮忙通知平子小姐安排好医疗保障。关于森林内术式和地图的路线研究就交由雅柰小姐了。”
“好!”众人回应。安排好了各自负责的事项后,他们便分开了。
夜间,木屋与藤蔓交织的地方,虫鸣声不断。空气带着寒意,窗上蒙了一层白霜。“我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调查项目。”沐糖身披红黑色的毯子,和雅柰倚靠在阳台护栏边,她看向知秋,“冒险家是不是能经常接触这些神秘的事情?”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他摇了摇头,“这次调查涉及多个国家的成员参与,而且意义非凡,我也有些紧张。”他看着雅柰身上裹着纱布,“雅奈小姐是在天清国治疗身体吗?”不过话刚出口,他就察觉自己有些多嘴,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无意冒犯。。。”
“没关系。”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很多人都问过我们这样的问题。”她说,“魔都起初是西月国委派前往中心风暴区而建立的一处营地,只不过漫长的岁月让这个营地演变成了一个城邦。
“我们与西月国都源自于世界会师战争中毁灭的世界图书馆。近两万年的研究,我们从风暴中专研出了一种能够调动天地能量的特殊术式纹路。并将这种纹路称之为魔纹。”说到这,她摸了摸身上的纱布。
“想要运用这种力量,首先自身就要成为提供魔纹术式的能量核心。我们将这种纹路雕刻在自己的身体上,获得与能力者相同的力量。但是因为这种能力并非天生,魔纹接触到天地能量的同时会给使用者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所以我们身上总是缠绕着一种特殊的纱布,”她摊开掌心,注视着上面的纱布。“这种天清国研制的纱布能隔绝魔纹接触天地能量。只有当需要动用魔纹的力量时,才会解除纱布对身上魔纹的限制。”
“原来如此。”知秋说。
沐糖挽着雅柰的手臂,接着她的话说,“魔纹师与你们能力者不同。他们的能力并非天生就有。得到相应的能力必然要承受相应的痛苦。这是世间必然的法则,他们也逃脱不了。”她看了眼瘦骨嶙峋的雅柰,眼里流露出怜悯。“他们不想让人们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所以不常露面,世人对他们知之甚少。”
“以往,有很多人对我们抱有偏见。”雅柰胸无芥蒂地笑着,“可能是消瘦得过于病态,又裹了一层纱布,像是行走的木乃伊。加上魔都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邪祟居住地,我们总不受人待见。一些老人说我们是实验的失败品。”
知秋站起身,望向远方。“没想到,魔都的人民为了研究风暴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却并没有得到世人的理解。”他叹息道,“时间带来的遗忘让大家对这个国家的人民的误会越陷越深。以貌取人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太多了。”
“哎,是啊!”沐糖深有感触,话语中带着些许迁就。“父亲常常四处授课,讲授着各国历史。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每个国家之所以在漫长的岁月留存下来,都有为人族作出过贡献的地方。”她扭头看向这个面容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继续说,“不过对魔都的这些偏见,也随着东阳国的思想传播慢慢减少了。从日月异象开始,东阳国的大同思想洗礼了整个人族界。”
“没有差异,没有战争,”少年抬头仰望,眼中闪着星辉。“同一片天空下,世界一片祥和。”
第五日上午,知秋接到了前往营地的通知,他召集了沐糖、平子以及雅柰后便离开了特殊事件调查屋,坐上了前往平桥村的雪船。
根据送来的信件,他们得知营地距离平桥村约二十五公里左右。来到平桥村后,他们按照指示坐上运载货物的牛车。平桥村的村民世世代代耕种药草。但是天清国附近的水质并不算好,种植出来的药草药性总是差一些。天清国和稻国之间便常有贸易来往,交易的主要都是一些品质上等的药用植物。
不过,这里却是小孩们的玩闹的天堂。村民们会在水里养一些鲫鱼和泥鳅,那些孩童就在田里抓,比着谁抓的最大。
蜗牛朝药草梢上爬去,忽然刮起风,绿色的草药田摇摇晃晃。小男孩的草帽被吹落,飘啊飘,掉到了另一片田里。“哎!”田里的女孩被草帽砸到,起身朝着风吹来的方向大喊,“帽子在这!”
牛车上的一行人不再关注田里发生的一切。知秋躺在干草上,望着天空。耳边传来沐糖的声音。“你看天上的云,像不像绵密的冰沙浇上稠哒哒地酸奶?”她伸手,衣袖顺着手臂滑落,“轻飘飘又沉甸甸。”
“感觉更像是起泡网搓出来的。”平子抬头仰望。
“魔都的云总是阴阴沉沉。”雅柰说。“还伴随着风啸和沙暴。”
“白沙国也差不多。”平子说。
平缓的曲调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知秋开始吹奏曲子。优美的旋律借着温润的日光让她们颇感舒适。“这是什么曲子?”女孩们异口同声道,她们一愣相看一眼笑得格外灿烂。
“是一名女子在家乡等待归家的爱人而做的曲子。”知秋停下口琴,“但最后等来的却是爱人沾满鲜血的战甲。”说完,他坐起身,仰头朝着北面望去。视线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掠过一片绿草地,落在迷雾漂泊的森林处。在森林的后方,是小凯山与大凯山之间低洼而狭长的山谷。两山之间最高点各形成一处向对方延伸的悬崖,像是它们伸出的一根纤细手指,努力地想要碰触对方,又像是断裂的拱桥。下方山谷两侧的凹弧线令这两座山看起来像是被巨人一拳击穿,出现的一个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