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班会终于已经结束了,明明没有上课但是夏寒总觉得很累,大概是因为在办公室里和胡老师聊太多了吧,也有可能自己还是有些太紧张导致的。
“喂喂,夏寒,你没问题吧?”
一出校门,夏寒差那么一点就直接栽倒在马路上,幸好身旁的丁悦可及时的把她扶住了。
“今天仅仅过去一上午而已啊,家长会都还完全没开始,可我感觉我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大了。”
“这叫什么刺激啊,和胡丽老师的关系变好,而且还和她在办公室谈了好久好久的心,夏寒,有收入后宫的希望哦。”
“悦可,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说起来夏寒,为什么胡老师今天突然变得那么反常啊,我们全班同学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啊,那个啊,胡老师说她已经连续失眠将近十年了,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过三四个小时,所以心情才会越来越烦躁,脾气也是这么涨起来的,听她说她以前的时候很受欢迎呢……”
“但我记得胡丽老师也才二十七岁吧?”
“好像是吧,我只是觉得每天都睡不好觉真的会好难受的吧。”
“这种问题就不应该是每天都睡眠充足的夏寒该考虑的事情了。”丁悦可成功的把夏寒的问题忽略过去,“夏寒,你这一次要好好感谢一下超钻哦,超钻可是立了大功啊!你想想看当林澈海看到成绩单时抱头大喊‘第47名是我!?我居然是垫底?夏寒去哪了?’的时候那表情,别提有多搞笑了!”
“这个嘛,我当然也知道啊,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觉得那一点也不好笑……”
夏寒在想林澈海那表情的时候联想到了之前的自己,所以完全没有觉得哪里好笑。
“对了,你不是前几天发现超钻喜欢吃巧克力嘛!那我们就出发吧!朝着甜品店的方向!GOGOGO!”
“我感觉你好像一直在——”
“哎呀哎呀,磨蹭什么呀,走啦走啦!”
丁悦可强硬的拉住了夏寒的胳膊,迫使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然后就开始飞奔,确认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停停停!丁悦可!我会走啦!”
“不是怕你逃走嘛,哎嘿嘿。”
两人在路上打闹了一会儿,当然不是在马路上,然后就开始步行着慢慢的走向目的地。
“话说夏寒啊,你不会就这样抛弃了班长吧?”
“啊?抛弃?我……那个……”
“喂喂,夏寒,不要因为一句话陷入内疚啊。”
“可是……总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夏寒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像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是不是有点……”
“我的傻夏寒,你那只是单纯的有好感而已,又不是已经开始交往了,再说,这件事你能说还有第三……第四个人知道吗?”
“这个嘛……呀!”
俩人激烈讨论的过程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夏寒,只是稍微撇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去。
“什么人啊,真是的,连句道歉也没说嘛!”
丁悦可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气愤的说道。
“嗯?!”
在丁悦可背后,夏寒突然惊叫了起来。
“啊?怎么了?”
“那个人怎么感觉那么像……坏了!”
夏寒把一直提在手里的书包放在地上翻找了起来,很快她就把头抬了起来。
“不会吧?”
“那个人,果然是白洛渊啊!他把还在一直放在我包里的项链偷走了!虽说上面已经没有宝石了,但是好歹也是超钻的项链啊!”
“那家伙真可恶啊!快!快追啊!”
丁悦可再一次拉起夏寒的手,向着白洛渊离开的方向跑去。
“喂,怎么样?”
在公园树林中央的小空地上,白溪雨正倚着一棵树,向正慢慢走过来的白洛渊问道。
“那还用说。”他伸手把到手的项链抛给了白溪雨,“那家伙一看就是缺根筋,把链子露在书包外面,用指头一勾就到手了。”
“那家伙本来就是那样呆呆的女生,怕是打开书包拿东西的时候带出来没有发现吧。”
白溪雨这么说着迎着阳光细细的端详着水晶——并没有,项链的宝石扣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姐,总感觉你这句话有点问题啊。”
“嗯?”白洛渊被跟雕像一样高举着项链的白溪雨瞪了一眼。“上面的宝石呢?”
“宝石?不知道啊,拿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也许让那家伙取下来了吧。”
“你是不是傻?!”
白溪雨把手里的项链套在了白洛渊的脖子上,然后死命向后拽。
“啊?可、可你不是说……姐、姐,我要勒死了……”
“你白痴啊?要是弄丢了那块宝石,我就把你下锅炖了!”
“我、我、我我打包票我拿过项链的时候上面就没有宝石,我真的没有弄丢啦!”
白溪雨终于松开了手,白洛渊脱离之后站直身子摸了摸被勒红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那样最好,反正本来也只是打算逗逗她而已,别真的给她弄丢了就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这里等着咯,等着那家伙找过来。”
“哦。”
“走吧走吧,去前面那个废弃公园那里坐着等。”
“废弃公园?可是鑫泰应该会在那里吧?”
“你怕他?”
“……毕竟每次都被他揍的很惨。”
“放心,他只有周六周日才会蹲在那里,今天可是周一。”
就在姐弟俩刚准备好要离开那里的时候,一名穿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当然,两人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把项链留下。”
黑衣人先开了口,并伸出手臂挡住了两人。
“你什么意思?要抢还是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跟个神经病似的。”
白溪雨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一袭黑色的皮风衣,用宽松的腰带缚在身上,皮衣之下的是与皮衣完全不符的黑色铠甲,但看材质并不像是金属,硬要说的话,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塑料,脑袋整个的被同样材质的头盔掩盖,只留有暗红色的玻璃状窗口来与外界相连,当然,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那人的脸的。
“我不是在说笑,交出项链,不过当然也不是白给,我会给你们超过这个项链本身价值十倍的钱,这笔交易并不赖吧?”
他的声音像是来自虚空,就连他的性别都听不出来,他抬起一只手,手中有一张或许是银行卡的东西,伸向了姐弟俩。
“切。”白溪雨看样子完全不想理会黑衣人,抬腿就想要离开,但白洛渊拉住了他的胳膊,“干嘛?”
“姐,他说他给我们十倍的价钱!”
白洛渊伸出十根手指在脸前晃,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他是你亲戚?”
白溪雨白了白洛渊一眼。
“不是啊。”
“那你相信他?!你是有多笨啊!”
“哦……”
白溪雨训了自己的蠢弟弟一顿,拉着他就想离开。
“今天碰上这么个东西,真是晦气!”
“既然你们不打算和平解决,就不要怪我了。”
“哈?”白溪雨就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愣了一下,“我可没觉得你能打得过我们,至少我们两个都是练家子,我可不认为我们会输,除非你是鑫泰。”
“是么,看来你们很有信心啊,在赤手空拳这方面,那就看看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刀刃硬吧。”
“刀刃?你神经病吧?”
“果然啊……那就好好看着吧!我可完全不介意杀人,吾名为黯!影刃!”
名为黯的人抬起了右手,然后他自己的影子开始慢慢的蠕动,接着腾空而起,汇集到了他的手中,慢慢的,影子变成了一柄巨大的黑色刀刃,看起来是如此之重的刀刃却被那人只凭一只手挥动了起来。
“喂喂,开、开什么玩笑?”
“姐、姐!我、我看这不像是在变魔术啊!为、为了这破项链丢了命不值得!”
“切!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但是项链我才不会给你,这又不是你的!”
白溪雨愤愤的骂了一声,把项链揣到了兜里,而项链就像是被黯的手所吸引,突然被从她的兜里拉了出来静静的落进了黯的手心。
“姐,我、我们先走吧……”
“可是那项链……”
“姐,之后再说那个啦!”
“等一下。”
脸色惨白的白洛渊拉着白溪雨的胳膊要离开那里,但再次被黯叫住了。
“怎么?项链我们都给你了吧?你还想怎样!”
白溪雨虽然双腿抖得都快站不稳了,但还是把白洛渊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虽然他们俩的立场应该反过来就是了。
“水晶呢?”
“我怎么知道,偷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项链了。”
白洛渊从白溪雨背后探出头来说道。
“……”
“真的啦!”
“那好吧,不过我说过我会付钱的。”
黯把那张卡片扔到了两人的脚下,挥了挥手表示两人可以离开,然后他把项链抛向了空中,自己随即跃起,举起巨刃砍向那水晶。
但在刀刃即将碰上项链的瞬间,以项链为中心刮起了狂风,强大的暴风将黯吹向了地面,黯将刀刃插到地上来让自己不至于被风吹飞,但另外两人都被吹到了树旁,在风停下来之后两人赶紧躲在了树后看着这他们大概很久都不会忘掉的情景,白洛渊还没忘记把那张银行卡捡起来揣到兜里。
狂风过后,项链借由重力落到了地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
黯走过去,用刀尖把躺在地上的项链挑了起来微微的抖了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啊,那条项链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各位在拿着它的时候可不可以小心一点?”
“谁?”
“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