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准将继续缓步走向工地的大门,腿上的伤口真的没有出血吗?为什么感觉自己正在越来越虚弱 ……
得叫救护车……不对,人类医疗能够救魔法少女吗 ?救不了魔法准将,总该救得了余依吧?等等……我医保没有迁过来!急诊能不能报来着 ……
我可能,很快就能见到魔法的意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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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没事吧!”
从恍惚中醒来,是张教授和可乐搀扶着自己 。余依心中一阵酸楚与感动 ……哽咽在喉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
“她看起来精神很不好,是不是伤得很重啊,首脑。”
魔法首脑回答张教授说:“显而易见,她灵体上受到的伤害,就等同于这道创口——从大腿外侧的肌肉直接撕开到了动脉,魔力的流失就像动脉出血一样严重。我已经止住了。 ”
张教授听闻此言若有所思:余依之前和他在吃饭时聊过 ,恶魔此前也弄伤过她,可是那样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像这样还能出血休克的症状…发生在魔法少女身上很反直觉 !可从人类厮杀的角度来讲,简直合理到无从质疑 。
不过可乐完全不管这些 :“真把自己当成骑士了笨蛋!报警啊!跑啊!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冲上去!? ”
这番话提醒了张教授,他靠近魔法首,向她咬耳朵:“这可能就是个人类。 ”
魔法首脑也很犯难 ,之前她鼓励自己的后辈勇敢地站出来,想来,作为魔法少女她能有什么危险?可现在,自己也没能抓住那个黑衣人 。
如果再进一步,他不是只想着逃跑,而是成心想杀掉一个魔法少女 …… 魔法首脑不敢再想下去了 。
“对了,你现在有称号了吗?”魔法首脑慈爱地问。
“魔法准将,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余依回答的语气很虚弱 。
可乐赶紧拍了拍她的脸 “嘿,你在做梦吗?什么魔法,什么准将? ”
“放心,她是真正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少女, 虽然现在伤很严重,过不了多久能恢复过来的。 ”这后辈起称号还真是谦虚,才准将 …这姑娘看起来很心疼她 ,余依也不需要别人照顾了 。“这样吧,魔法准将就交你照顾了。”
“那你们呢?作为前辈你们不做点什么? ”
“我们去把凶手揪出来 。无论他该被魔法少女消灭,还是该被警察枪毙…”张教授这样回应自己的表妹 。意思是 ,他要配合魔法首脑,去调查这起案件了 。
“…都会被我们大卸八块 ,¥%#*!”可乐很满意自己表哥的答复 ,“至于受伤了的功勋准将……”看向余依的脸颊 ,她凶狠的笑容中掺进了几分荡漾 “…得由我来保证安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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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首脑说,魔力的外流已经被止住了 ,可这个大萝莉看着还是很虚弱,也完全看不出来伤口愈合的趋势 ……看得出来才有鬼了 。
总之,魔法首脑,可能要花些时间解析现场留下的痕迹 。张教授报案去了,等他口供录完出来肯定还会报复性地吃顿宵夜……先把她带去医院吧。先别管灵体是怎么回事,肉体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好 。
可乐先把她带到了酒店最近的医院,给她挂上了急诊。
余依,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然后坐到了一个病床上。一段时间之后,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包扎好了, 十分整齐。
“你实名上网啊 ?” 可乐开口就问 。
“呃……呃…对。 以前搞不清昵称,CN,姓名都有什么区别,所以就都用同一个了 ……”
“你还真是脑袋里缺根弦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余依呆呆的样子 ,“我叫陈梦萦。”
“呃……为什么要告诉我? ”
“因为你已经告诉我了呀 。”
“这……我…… ”是朋友之间交换了个秘密 ,余依这才接受 :“我……刚才做了个白日梦——工地里面还有一群人,我拖住那个黑衣人,让大家都快跑,可是他们 跑开之后,我还是想追上他们 ……”
她察觉到了余依的羞愧,于是说 “傻瓜, 想跑才是人的本能啊。 这没什么,真的…… ”
“嗯……”
“没事别自责了,人又不是你捅的…… ”她摸了摸 这个大萝莉的头。余依顺势倒向她的怀中,这是在索求更多的爱抚 。可她个子真的好大 , 陈梦萦只能勉强双手像怀抱一个婴儿一样把她的搂着,然后任凭余依把半张脸埋在自己的胸前 ……
她们紧贴着彼此,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体温 ……
嗡~~~~~
余依从身上一阵摸索才掏出了手机 ,跑了半天也没掉哎 。电话是小千打来的 。
她还不想脱离这种温存的状态,半侧躺着接通了电话 :“喂 。”说话的方式倒是和平时一致 。
“兄弟,我好像在门口垃圾桶旁边看到你的纸箱了。 ”
余依立即惊坐起来 :“你到家了?确定是门口垃圾桶 ?”
“诶…对呀,咱俩早上出发的时候刘阿姨还在, 我现在听方屋子里动静她也已经回来了…… ”
余依有点难以置信:魔法首脑,刘阿姨,居然对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 !?
“你能不能开个视频让我看看?”
“好,你等一下啊 。”
居然是真的!一个纸箱里堆放了自己除贴身衣物外 的所有的男装,和已开封的毛坯 ,光是要重新清理工作量都已经爆炸了 !另一个箱子里 只有自己还 囤着没用的各类日用品,还有其他的瓶瓶罐罐。
“好兄弟,麻烦你帮我搬回去一下,谢谢啊。 ”
“那……要是房东问起来怎么办 ?”
“呃……你就说是 我留着当废料用吧。就说是魔法准将 。”
“哦……你也有称号了,没事,包在我身上啊兄弟!”
陈梦萦也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我那个房东……把我的东西当成了之前租户的,就全清出去了。”
“没事啊,还好有你兄弟帮忙…… ”这只是称呼,陈梦萦没更多在意 。“平时东西不能用纸箱装着呀 ~”
“这不是方便搬家吗…”
“可你收拾东西像搬家,就被被迫搬家了呀。 ”
“所以我为了不搬家,就不收拾东西,然后房东就会更要我搬走……”
“噗嗤”
奇怪的循环 ,把陈梦萦给逗乐了。
细小的笑声停下后 ,余依小声地问:"明天,后天,我还可以当你的胡桃木骑士么?"
“医生说没有伤到动脉,只要你觉得自己腿没问题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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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早,双人房里 。
“起床啦依依!”一套完整的女装被扔到了余依的床上 。
“可乐!现在几点了?”她猛地想起来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很不靠谱。昨天裹着浴巾清洗了c服。自己是拖了个箱子,可里面根本没有存放换洗的衣服 。
可不可以像魔法首脑一样,直接变身换上一件便装?
……
不,这个险不值得冒。万一变身的效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损失就太大了 ……什么损失 ?余依头脑里马上闪回昨天急诊室中的情节,她搀扶自己的笑容,还有在漫展中三次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又怎么样 ?
“我都叫你依依了,你还这么叫我吗?今天你不用伴演胡桃木骑士。”
余依若无其事地穿上她扔过来的衣服 尺寸居然都正合适 。
“你量过我的尺寸了 ?”
“你刚才叫我什么 ?”
余依刚刚睡醒的大脑高速运转:我刚才叫她什么了?我好像没有叫她……
“梦 萦 …姐?”
“别叫我姐姐,你这个大萝莉。”
“好的梦萦。”
“呵~”陈梦萦甜甜地笑了一声 :“你的尺码一眼就能看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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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余依穿的,大码的小裙子可不好找。
陈梦萦自做主张买了不少 。余依在后面拎着 ,他的委托是 “陪她逛街 ”。只是,陪,拎包 ,跟在后面就行,不需要额外动脑 。余依还觉得很轻松呢,大差不差,一个月房租就快到手了 。更何况自己体力也更好 ,陈梦萦走的比自己慢,要休息也更多 。
直到,陈梦萦为自己买了件衣服 。
她反复地到更衣室里去试, 出来了还然后说,码子不对,刚好大了点或者刚好小了点 。腰能不能改?裙摆为什么好重 ?
……
无论是作为男生还是女生 ,余依对于裙子都已经很习惯了 。可能,这一件对于她来说就像自己的唯一一件西装那样重要,所以要反复试 ?其余的嘛……她毕竟都 订酒店逛展了 ,还委托我这么多,肯定有钱, 不像我, 就没有休闲正装的概念 。
一些被换下来的裙子并没有被店员及时好好的挂起来 ,终于让余依看到了这个尺寸与她之前买的差别有点大?
余依选择直接问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穿那些小裙子啊? ”
“我觉得你的气场很重,太A了,这样显得可爱一点 。”
“可我穿别的衣服也挺合适的呀 ?”
“你合适,但我觉得不合适。 再说,又不是你出钱 。”她说这话好像不太高兴 ,余依也没问下去,不想得罪金主 。
她的梦萦其实还是在想昨天急诊室的事。自己怀里的 那个大萝莉,穿着胡桃木骑士的cos服,半边是裙子半边是盔甲 。当时是裙子那半边靠到她身上,像一只飞累了的雏鹰在寻求抚慰……还好自己留了个心,没坐到她另一边 ,盔甲靠上来…那个场面不是摔跤就是泰拳 。
中午,她们在商场里的一家日料店吃饭。
寿司的分量不大 ,余依直接点了乌冬面 。陈梦萦其实也没少吃 。
“我的经验是,日料店的寿司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点别的 。”
“为什么这么说 ?”
“啊~因为我去过很多日料店,他们上咖喱饭,上乌冬面,上炸物,上什么都特别快,唯独上寿司可以特别慢! 就这么简单。这家寿司上的也很快。 ”
然后她又点了一份南瓜蛋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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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的清淡是为了下午可以去做美容 ?余依当然搞不清这是哪儿跟哪儿。为了让两个昨天跑了一天的逛展人好好放松一下 ,陈梦萦还加了推拿 。
至于她的依依……这个脑袋里缺根筋的大萝莉还没有想清楚,今天一整天,全都是陈梦萦专门为她安排的。也正常,这个以男孩子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伙,也没有进过美容院,也没有大大方方地去买过裙子。即便是作为魔法少女,她也还没有感受过自己光滑白净的肌肤,没有感受过有人对自己这样上下其手还能那么舒服——
推拿师精准的按压让她身体上的任何一块肌肉都根本紧张不起来。 原来这副身体放松下来的感觉是这种样子 ……随后她的思维更是停滞在了,感受推拿与放松的愉悦中 。
天色渐晚的时候 ,陈梦萦在他旁边看手机。要说 ,余依魔法少女的身体上 ,无论外貌还是体态哪一处都可以被称为完美。只有头发有明显的“缺陷”,他平时不常认真打理所以虽然又长又硬,毛躁和分叉却很多 。陈梦萦就专门在旁边等她焗油 。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东西专门想买,可以告诉我喔~ ”
意识是到金主为自己已经花那么多钱,余依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说,会不会又让她不高兴,或者觉得不给面子?
“我收藏的一些Lolita的裙子,款式都有点老,所以 可能会需要一个小包……”
“嗯,那款式有多老呢? ”
……
再把自己的女装照翻出来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露馅了呢?陈梦萦前两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是同一个人啊 。
吃过晚饭,车流减少之后。陈梦萦把余依带到了一个 遍布绿植的幽静小巷,店铺很多都是些在其他地方没见过的牌子, 看样子无论贵不贵 ,品质都肯定不错,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类型。
余依的计划就是这个样子的:陈梦萦肯定知道这种东西可以从哪省钱,还能保证品质。
陈梦萦轻车熟路地把余依带进了一间裁缝铺。那里是有些款式不同的包包,整齐地码放在柜子上朴实无华,可上面没有价标 。
余依左边看上了一款不错的蛇皮料,右边又觉得 一个肩带的编织很有意思,如果全都组合到那个包包上会是什么效果呢 ?好肯定很怪吧,风格差异太大,全部杂糅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一问,哦,全都得定制啊!便宜不了了。
趁着陈梦萦还在和裁缝交谈,余依走出店门。如果只是在这个巷子里散步,肯定是一种享受 。可是,可是……哎,这熟悉的感觉 ——
这些店一个一个全都是高定,到底是贵在手艺,贵在成本,还是贵在房租,自己都辨别不出来。这个幽静的巷子这里的每一家店铺仿佛都对全世界在开放,但是真正能进去消费敢若无其事的走进去的又有几个人?说不定里面随便一个店员表面对自己满脸堆笑,就算他真的服务态度很好很真诚 , 可他不是有礼貌,而是真的能因为我受不住他的服务态度 ,比自己多赚几倍的钱……
这个地方,不属于自己。
余依漫无目的地在这里游荡,还想再多停留一阵也许,也许呢 ?
她看到了一个钟表店,走了进去,回忆起了自己在热洪市的父母 。他们都只是现代打工人,普通职场职工,是自己十三四岁时最讨厌的人 。余依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不关心自己,不体谅自己遇到了什么都是自己的错,只要没做到最好就是错,错了就该被狠狠罚,至于做好了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可迁怒于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高考结束之后你像对自己能少出钱就少出钱,甚至报个补习班都嫌自己题错 多了的父亲终于对自己慷慨了一把 。钢笔是他们那个年代实用又优雅的首饰,安排上!成年男士没块儿像样的手表怎么行?整最好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关照令自己极其不适应。几次想要退掉这样珍贵的礼物,好像就和现在一样……
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们上的是几十年前的大学啊,怎么会知道现在大学生比起这些,反而更需要一个性能好点的电脑,一个没有抽烟舍友的出租屋…一个让女孩一眼看过来不会觉得自卑可怜的心。都只是打工人罢了,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怎么做会有怎样的结果,只知道自己曾经那样是对的。觉得自己只要复刻一遍就是大胜利 ……
然后……就有了我。 一个现在无论是经济…甚至肉体DNA上都摆脱了过往的存在!
余依想到这里笑了出来,对呀,我应该不需要再担心这些了。面前的钟表结构不像电驱也不像发条,在所有的情感之外,还是抓住了余依的兴趣。
“在想什么呢大萝莉 ?”
余依看得入神,都没有发现陈梦萦的靠近。
“我觉得这些店子都好贵……这些东西,这地方都不属于我……”
“为什么不 ?”陈梦萦拉下了一边的眉毛,斜着眼睛看着余依,“今天你是我的依依,接受我的委托,陪我逛街~什么东西属于你,问过我就行了 。”
“不是,我不是说这种。你能不能理解…以前,都没有人怎么给你花过钱…… ”
“理解不了 。”陈梦萦直接回答 :“我理解不了 。我父亲去的太早了 ,所以我妈很疼我 ,就从来没有说什么时候不该花钱这种话。所以我也不需要骗你说我能理解…光是说漂亮话有什么用?我就是理解不了……”
余依也沉默了,陈梦萦这么真诚的陪伴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
“是不是,就像做了场美梦,怕会醒过来?”
“差不多 。”
“呵~”她再次发出了早上那种俏皮轻蔑的笑声 :“也许你真的可以不醒过来?只是买个东西而已 还能和什么扯上关系…现在,你拥有了相当于能买这世间万物 的货币仅此一枚, 那就是我的允许——只要你想要,就都是你应得的。 ”
“这也太浮夸了吧 ……”
"没听清楚吗?仅此一枚,你看起来好像挺喜欢这快表啊,那包包呢 ~~~?"
“包包……也许等我把旧裙子穿过来再试试?”
“哼,小样儿还真学精了,不错~可这块表……看起来不太好配你的衣服呀……店员呢?”
“表盘,框架,还有皮带都可以定制。主要是店里只有这一款是铯原子钟,所以就用来展示了。”问过之后,店员这么解释 。
“铯原子钟啊……难怪镂空出来的结构看起来也那么非典型 。”
“你的眼光还真是够狠的,相当于一眼相中的绝版货啊…… ”
两人都不忍赞叹。
“不是绝版,只是定制的周期要稍微长一点 。”
“定一个吧 。”陈梦萦突然说 。
“啊?”
“最精准的钟表诶,用来记录你作为魔法少女的成长, 准将的标配 ,怎么样? ”
余依其实已经被她说动了,只是……现在是幻想照进现实时间,该怎么配自己的战甲呢 ?
“快点啦!你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