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已经无所事事的地闷在房间里打了几天的游戏 。小千拿到住宿补贴之后,就在他隔壁的小房间也住了下来 ……
人的大脑可以感受到各种不同的刺激,但仍然有强弱之别。就这样,继续在房间里做毛,打游戏,时间一到被刘阿姨叫下去吃饭,或者被小千拉出去散步,但怎样都觉得好无聊……
几年之后和他相同岁数的人会把这称之为“漫展戒断反应”。
不过对于余依而言,有一个十分具体的存在,比漫展上的社交氛围和奇装异服的同好们更令他念念不忘——陈梦萦。
这天,小千拉他出去散步。
“兄弟,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变邋遢了?”
在刘阿姨面前保持魔法少女的型态可以免去房租 、……不过说实话自己一个人呆着或者,在小千面前还是原本的形态最为舒适 。
“有吗 ?”
“有,绝对有!你看你都长络腮胡了!”
“我本来就长络腮胡 *#,长得稍微慢点而已!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总共才认识多少天……”
“总共好像……才十几天吧,半个月不到,肯定。”
“所以你根本没见过我在老家到底有多懒……”
“不,不是…… 我……”如果兄弟之间的情谊可以用一些原本用来描述情侣的词汇形容……不行,用“一见钟情”这个说法还是太怪了。小千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们一起已经经历三起恶魔袭击了,患难见真真交对吧?咱俩都是过命的情谊! ”
“两起。”余依似乎现在心情也不好,所以不打算给自己的兄弟留点面子 :“最后一次你不在,而且……那看起来像个活人。”
“什么意思?”小千只从刘阿姨那儿听说,魔法准将在追击恶魔时, 被割开了大腿……其余的情况他一概不知 。
“就是无论从外表 行为 还是和我做认识的攻击方式来看他都像一个人类 ……”
看小千不理解,余依就继续说 :“就是他和人类一样,跑,跳,打架用拳脚,就是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拳脚也更厉害,这完全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 ”
“包括弄伤了一个魔法少女,然后他还迟迟没有恢复?”
“我已经快好了,不信你看!”
然后他就毫不顾忌地在大街上亮出了自己的大腿……嗯,的确很长一道月牙形的伤痕,如果没有上面的医用胶带包扎,能想象出来会翻出多大一块皮肉,那肯定是触目惊心 !现在那道伤口只剩下一条红线……
"你不觉得它和你刚回来时没有什么区别吗!? "
余依也无法辩驳——还真是 !一号晚上回来时伤口就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然后到现在又还是这样……哎这个现象太明显了。
“你不是说明天中午张教授请吃饭吗 ?把我也带上 。”
小千应该只是单纯想蹭饭,余依是这么想的。
“你别把我本体有关的事情全都供出去了啊……”
小千的想法当然是帮兄弟一把 ,可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自身难保的普通泘漂 ,他能怎么办 ?他终于想起了 《弱者之书》!魔法少女为什么会变邋遢 ?她的伤口为什么一直没有愈合 ?这会不会和 因为他出去聚餐的 女孩有什么关系?
按照在硎城事件中留下的先例,他又要开始找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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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个以前学心理学的张教授,这次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穿着大裤衩,人字拖,花衬衫。在一个满地油污的小巷子里面,找了一个油烟机比打桩机还吵的小炒馆 ……
神奇吧,这就是张教授!一个明明只是吃这种管子,都能让人以为是要去某底捞吃饭的人 。
他没有想到小千会来。就先说了关于魔法准将的那一部分 。
“派出所同志们不是很信任我的话所,以重新审了好几遍,就把我扣的久了点……”
“你就甘心被扣着吗 ?”小千如此发问 。
“你先听我说完…前阵子 学校事有点多,我又有两天没去, 所以之前是有点忙 ……”
…………
“和恶魔相关的事情,真的能在书中找到线索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小千索性直接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
“不清楚,说实话我不清楚…有学生现在还在联系我,说成了心理咨询师,成了老师,成了社工,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提过和恶魔相关的事情,就感觉因为我和魔法首脑的联系,所以我能够见到它们……如果恶魔与魔法少女的战斗方式真的更多存在于灵体之间,那心理学应该是一个直接相关的学科……”
“你也觉得经常能够遇到恶魔,也有我们的体质原因? ”余依附和着问道看样子他也这么觉得,“就像某个名侦探,走到哪儿都能够发生谋杀一样?”
……
“不,不是 ,凭我们现在可以掌控的信息对于恶魔的了解是永远不够多的,可……如果你把一本随便找来的小说当成预言书,那怎么保证它的真实性?”
……
“我感觉我们今天说的东西都好深奥啊 ~”小千打破了沉默 。
“哎,没什么。这就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你不妨先说点自己的见解吧,反正也没有别的能参考了。 ”
“好,那我开始了啊。”小千回忆书中的各种描写,不过他想让自己说的话有可信度一些 ……
“首先……每一个恶魔猎人肯定都有武器,书中的主角就有两把剑,他的剑法特别纯熟,多数时候用铁剑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如果到了要用银剑的时候,如果他完全打不中对手,那照样没什么办法……”
“OK,先到这里。余依你之前说有过想要拔剑?”
“不,我觉得书上的意思是,和武器的关系很大。”
“武器……在硎城时她捡了一根标枪,只有上一回是空手对敌,是因为这样吗? ”
魔法准将本人亲自回答:“我觉得没有什么关联,都说了魔法少女与恶魔的战斗更多是灵体之间,那种武器 都很明显没有提升我的魔力,我能感受到。”
“那对方的武器具有魔力吗?”张教授提出了他的猜想 :“如果恶魔并不是那个拿刀捅人的人,而就是那把刀,有没有这个可能?”
恶魔连生物都不是,它是一个纯粹的器物。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甚至现在看来是最合理的。小千和余依先暂时认可了这个猜想 。
“那么,刀,伤害到了你的灵体,你只是真的肉搏没有打过他? ”小千问道 。
“说实话,我不觉得那一次战斗,我在任何一个时候落到了下风…”
“不,不可以这样,你重新回忆一下 。”张教授连忙打断了他,“这次你毕竟把他放跑,而且自己还受伤了, 换首脑也是肯定不会觉得你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没占过下风…… ”
“好吧,我只知道要追他,根本没想到他的目的就只是让我失去行动力,然后溜掉。也根本不知道前辈的法阵对他没有用处 。”余依干脆顺着张教授继续总结 。
小千提醒他 :“重点在武器 …”
“我……”余依陷入了沉思,在他的印象里,在那场节奏极快的战斗中,他把对手每一个出刀的机会当成自己进攻的契机,但最终又都被化解,直到最后拔剑时慢了……“嗯,我确实一直围绕着刀,在做攻防转换。”
张教授接着推测 :“这个意思是不是,你一直在尝试夺刀,而没有尝试摧毁刀? ”
……
“恐怕是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注意这一点……”
“哈!”张教授突然发笑 ,“不知道要注意什么?不知道要盯住对方的武器?还是 …… ”
“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要注意… ”这样的场景可把她弄得可尴尬了 。
张教授其实挺高兴的:“对于一个正常人类来说,盯住你的对手本身肯定没有错,只是你不知道你的对手是刀而不是人而已 。这是我一个当武警的亲戚告诉我的,如果有机会控制嫌犯的持械手,非必要才是缴械,保险肯定是直接干掉 。”
小千也被说懵了,之前两次恶魔袭击中他都没有见到过武警,现在突然扯干嘛 ?“所以呢 ?”
“所以,按照准将的说法 ,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也就是说,以这种方式与恶魔对抗,几乎是一种潜意识。 ”
“什么?”
为了向两个文化水平与毕业大学生一致的年轻人讲清楚道理,张教授决定打个比喻:“这个就好像……人饿了知道要吃饭,困了知道要睡觉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农民 ,感觉自己的屋子亮敞了,就会自然睡醒。经验丰富的工人光是听着齿造不对都能够发现机器有问题。而你 ,看到恶魔就知道上前迎战,这已经几乎是一种本能!”
"可陈梦萦说,趋利避害才是人的本能,应该是逃跑才对,这也是魔法的意志赐予我的吗? "祂让我拥有力量的同时,也让我会自己走入危险之中 ?
“如果你想找个参考的话,首脑没你这样的斗志 ……”她做不到这么积极的迎战 ……咦,我好像漏掉了什么 ?
张教授突然反应过来 :“你叫我表妹什么 ?”
小千也反应过来 :"那是你表妹 ?"
"我叫她……梦萦。"
“你平时是这么叫她的? ”张教授再确认了一遍 。
“是啊。”余依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
张教授马上掏出了手机看两眼 。
“她在crytral cafe,赶紧去找她。”
“啊?”
“你对她很重要 。”
有了这种话 ,余依能隐隐感到发生了什么。“嗯,那我就先走了。” 随即她打开手机导航,搜索这个地点 。
留下小千一个人用扒饭掩饰尴尬 。
“啥呀这是?”
张教授向他解释:“你姐们,可能马上要脱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