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上的血迹大致清理干净之后，叶离与黎雨两人行走在夜晚的街道之上，打算回到车子那里开车回家
因为身上的衬衫沾上不少血，所以此时的叶离披着黎雨的外套，夏天的夜晚还有些热，偶尔会吹过凉爽的小风
“黎雨以前是做什么的？”
叶离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问身旁的黎雨
“大概几年前吧，我是个调查员，为异常管理局工作”
“那为什么现在不当了，而是做边缘人呢？”
“因为边缘人自由”
黎雨只是简单的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叶离知道，理由绝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既然她不想说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再问
“黎雨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她转头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秘密的少女
“我已经问过猫鼬要过你的资料了”
“也是呢”
“我对你唯一好奇的一点就是，你的战斗能力”
黎雨也转头回应着少女的目光
“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剑术，也没有遇到过几次异常，但是在面对怪物的时候并不像是一个新手，而且你的出身也完全查不到”
“我的出身......吗？”
叶离抬起头望着天上那一轮残月
“我自己也记不得了，自我记事起就一直在福利院，出生时的事情完全记不得，我甚至记不得自己的双亲了”
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
身旁传来黎雨略有愧疚的声音
“没事的，我既然从未拥有过这段记忆，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吧”
真的不在乎吗？
叶离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每次意识到这件事，都感觉心里空空的
又是一段沉默
黎雨率先打断
“其实......我的情况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除了我之外，可能没几个人记得我父母了”
“嗯？为什么”叶离歪头
“因为他们都和Z市一起消失了，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和他们一起的那些人”
“Z市？”
叶离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
“我不记得有个Z市啊？”
她回忆着高中的地理课，地图上根本就没有Z市这个地方
“因为Z市已经不在了，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虽然Z市也不能说的”
黎雨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两下，路边一辆黑色小轿车亮起灯，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车旁边
“行吧，那我不问了”
叶离来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另一边黎雨已经坐好
“先回家，处理一下你的伤口，换身衣服出来吃饭，我请客”
“真的吗，好耶！”
“你还挺精神的嘛”
“开玩笑，白嫖能不精神嘛”
————
回到家的叶离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身上黏黏糊糊的衬衫脱下来扔掉，以前的她可能还会心疼一下，但是从黎雨那里听到这次梦魇委托自己能拿五万多的时候，她就一点也不心疼了
从衣柜里拿出最后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加上一条长裤，这是叶离衣柜里为数不多还能穿出去的衣服了，她带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在之前的战斗中又毁坏了好多件，只能穿这些了
但是内衣就难办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内衣好像基本不是坏了就是脏了，于是叶离直接借着缠纱布的时候将胸口缠起来应付一下
本来就不算富裕的胸口此刻显得更加贫瘠
整理好后，叶离离开出租屋敲了敲黎雨的门
“来了”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黎雨并没有换衣服，依然是一身运动装加鸭舌帽，但是换了一件外套
“走吧！”
两人来到楼下，此时天色已晚，基本已经没什么店家在这个点开门了
“有点晚了啊，我们去吃什么？”
“这个点......”
黎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去吃烧烤呗，毕竟其他店估计早就关门了”
“好”
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烧烤店门口，两人点了些烤串和主食什么的
“喝酒吗？”
叶离摇了摇头“不喝，又苦又瑟，我喝饮料”
“行，那我就点我自己喝的了”
没过多久，菜便陆续上齐
看着眼前的烧烤，叶离从未感觉那么开心过，之前在福利院里基本只是到吃饱的水准，吃的好是很难的，这可能也是叶离长不高的原因
但现在，眼前是美食，前面是信任的人，时间还是夜晚这种在之前必须去睡觉的时段，自己能够自由的活动，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暗爽
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边吃着一边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黎雨微红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
她很久没有像这样笑过了，之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平淡，自己的情绪也是，就像一滩无论怎么搅动都掀不起水花的死水塘，无论多大的好事，多痛的伤口，多难的目标，都不会掀起她的情绪
但是遇到叶离这个小姑娘之后，好像总是能给自己带来笑容，或者说不只是笑容，更多的是情绪的波动，开心，骄傲，担忧，自责，黎雨之前还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这些情绪了
灌下啤酒瓶里最后一点酒水，感觉这两个月和梦魇拉扯带来的压力都在这个时刻消失了
桌上的东西被扫荡一空，叶离喝完杯中的饮料
“真爽，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吃就好了”
她靠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黎雨
此时她的脸上因为喝了些酒的原因，此刻有些发红，已没有平时那股忧郁的气息，依旧有些黑眼圈，但完全不影响她的气质
“那可不行，这些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天天抽烟喝酒也对身体不好哦”
黎雨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敲了敲她的头
“走了”
“别敲！长不高了！”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就当散步消食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小猫在马路旁喵了一声，吸引到二人的注意
“诶！是猫猫耶！”
叶离上前蹲下，给小猫梳毛，一旁的黎雨看着少女的背影
黑色的小猫也用脸摩挲着叶离的手掌，咕噜咕噜声音能听出来它很享受
“猫猫没有主人吗？”
叶离伸手翻了翻，并没有看到项圈什么的
“拜拜了哦”
在撸了一会猫之后，叶离起身准备离开，但是那只黑猫却缠上她的脚踝，喵喵的叫着
“诶？它好像想和我回家耶”
看着在自己脚下的黑猫，叶离伸手将它抱起
小猫依偎在她怀里咕噜咕噜的叫着
“我可以养它吗？”叶离抬头看着黎雨
“我又不是你的房东，你想养的话问我也没用啊”
黎雨摊手
“租房的时候房东阿姨和我说过可以养，走！猫猫我们回家！”
说罢她怀里抱着小黑猫走了，黎雨跟在她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