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蜘蛛怪物的那宛如人小臂粗的下肢体以一种富有节奏感的移动方式朝着张无轨快速袭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眼睁睁的看着张着血盆大口向怪物离自己越来越近,好不容易才从刚才都震撼中反应过来的张无轨慌不择路般的向后飞奔。
“大佬!救命,救命!好恶心,我要死了啊。”
张无轨一边跑一边不顾形象的向着女人疯狂的求救,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哈哈,这会儿我自身还难保着,怎么救你?”
跑在前面的女人听见张无轨的惨叫后还不忘记扭头笑盈盈的陶侃一句。
你刚才的冰冷呢?这会儿释怀的笑了是吧。
“咳咳,嗷嗷嗷!大佬想办法啊!”
“办法不是告诉你了吗?”
“啊?你啥时候说了?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很简单,你也能听懂的那种,努力逃跑啊!”
“我……”
这个方法还用你告诉我啊!这么个抽象的东西在后面跟着,是个人这会儿都知道要先逃跑啊!
张无轨急得上火,再加上不断的剧烈运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吱吱吱,莎莎莎~”
紧随其后的怪物兴奋的张着口器不停的乱叫着,鲜红是触手张牙舞爪般的不断试图触碰到张无轨的后背,然后将其捆住送入自己的口腔内部,来一个深入交流。
刚刚准备扭头查看情况的张无轨,一看就发现这颇为壮观的一幕,跑起步子更加卖力了,一副要把自己十几年的力气都用上在这一刻的样子。
“走你,记得躲开!哈哈。”
跑在前面的女人顺脚将旁边的铁椅子向后用力的踢了过来。
“我(鸟语花香)你个(幸福团圆)!”
看到迎头而来的铁椅子,张无轨狼狈的以一个不完整的翻滚勉强躲了过去,然后指着女人就是一顿亲切的问候。
倍感暖心的女人随即送上了自己的回应,又是一脚,向后方没有开直播间的张无轨刷了一个铁支架。
不过这一次张无轨倒是没有继续表达自己的谢意,因为这会儿张无轨的体能已经无限的接近于没有了,长时间的狂奔多少还是有点难为这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大叔了。
张无轨艰难地侧身躲避,但他身后紧跟着的怪物却没那么幸运。由于身体过于庞大,在狭窄的走廊里几乎无法移动,只能硬扛飞来的两个障碍物,这让它不得不放缓速度,给了张无轨喘息的机会。
张无轨趁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加速奔跑,试图拉开与怪物的距离。
一定要活下去!
双眼的视线逐渐模糊,就在这时,张无轨突然发现前方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悠然自得地站在一个转角处,嘴角挂着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嗯,快过来。”
女人轻声说道,语气轻快。
这个女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她怎么不跑了?
张无轨此时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他无法思考更多的事情。然而,出于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他还是决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命地跑到女人身旁后才无力地瘫倒在地。
“吼吼吼吼!莎莎莎~”
怪物发出刺耳的叫声,疯狂地向他们冲来。当它离张无轨等人不足五米的时候,女人果断的拉下了闸门。
瞬间,一道沉重的铁门直直落下,将整个走廊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被隔在铁门外的怪物似乎不甘心地用手用力地拍打着铁门,每一次拍打都发出了沉闷而厚重的声音,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然而,尽管它竭尽全力,那扇坚固的铁门却依然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哈哈,咳,得得救了。”
完全脱力的张无轨傻笑着瘫在地上,在这一刻,他是如此而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还早着呢。”
同样坐着休息的女人冷不丁的过来浇了一盆冷水。
“我刚才边跑边看过旁边张贴的楼层示意图了,我们现在处在二楼的最东边,如果我们在这里待久了,怪物只需要从其它楼层走楼梯过来不就把我们瓮中捉鳖了。”
“对了,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刚才坑我干什么?”张无轨愤愤的说道。
“坑你?我那是在救你好不好,要是我不往后踢那几个铁坷垃,你早就被追上了。”女人不屑的回应道。
“那你就不能换个安全点的方式吗?这要是挨一下我不就完蛋了。”
张无轨还想争辩,女人却不在理睬,站起身来,朝着楼梯间走去。
“你要去哪里?”张无轨不解地问。
“当然是去别的楼层,怪物这会儿已经不拍门了,大概率是换楼层来追我们了,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怪物过来吧。”女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张无轨无奈,嘴里嘟囔着“她也是为了我好,我应该感谢她”之类的话,强打精神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三楼,发现这里与二楼没什么大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相比之下看起来更新了一点点,没有之前那么陈旧破败了。
“看起来这里也不安全。”张无轨有些紧张兮兮地说道。
“废话!这鬼地方就没安全的地方。”女人没好气地回答道。
两人沉默片刻后,女人开始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突然,她的眼神一亮,似乎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跟我来。”女人招呼着张无轨,快步走向了一间办公室。张无轨紧紧跟随其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女人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发现推不动之后果断一脚踢了上去,但是明明看起来腐败的门却意外的坚固的屹立着。
女人发现踢也踢不开之后不高兴的扭头对张无轨说道。
“要换个方式进去了,能找到钥匙就找到钥匙,能翻窗就翻窗。”
张无轨想了想后走到门前,看着生锈的门锁发愣。
“怎么了,我都踢不开的门你能强行破开?”看着面前的房门,林北皱着眉头说道。
“别急,姑且让我先试试。”张无轨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鼓起,抄起手中的物理学圣剑对着门锁就用尽全力的砸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门锁直接被砸烂,房门缓缓打开,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杂乱无章,桌子上堆满了散乱的文件和过期药品。一台古老的打字机静静地躺在角落里,键盘上的字母已经磨损不清。墙上挂着的时钟早已停止了走动,指针永远定格在六点半。
窗户被厚厚的灰尘覆盖,透过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树木已经枯萎,办公桌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埃,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堆满了各种医疗设备,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忙碌与喧嚣。
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一个,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台灯的灯泡已经破碎,身上露着几根的电线。墙上的镜子已经破裂,碎片散落在地上,映照出扭曲的影子。
“好脏…你指的就是这里面的那些资料吧,它们有什么用?你找资料干什么?”张无轨嫌弃的说道。
“不,要找一把黄色的钥匙,上面有一个可爱的兔子图案。”
表示明白之后,张无轨也不在这方面多问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女人。
两人走进房间。
“我们只有十分钟,没找到就先逃跑。”女人说着开始翻找起来。
“咳咳,为什么?”
翻找扬起来的尘土呛得张无轨咳嗽声不断。
“运气好的话,十分钟左右怪物也差不多该找到这里来了,我对那个怪物的速度心里大概有个数。”
张无轨翻找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墙上的镜框里一幅画。
这幅画……好奇怪,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张无轨不自觉的走近观察。
女人回头看了张无轨一眼,脸上挂上了玩味的笑容,手中翻杂物的动作不停。
画本身十分简陋,完全停留在儿童涂鸦的水平,上面歪七八扭的画着一个小女孩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开怀大笑的观看着屏幕里面持斧手执刑的场景。
这是…张悦熙?
张无轨疑惑地想到。
不知道为什么,张无轨居然觉得这个小女孩是自己的妹妹张悦熙。他仔细端详着画面中的女孩,那纯真的笑容和天真无邪的神情让他感到无比亲切。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无轨喃喃自语道。
难道说,这是一种暗示?还是只是他过于敏感的想象?
为什么他会想到张悦熙?
他继续观察着画中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然而,对着一个涂鸦一样的作品上找细节多少还是对自己的大脑有点冒昧了,除了那个小女孩的形象之外,整幅画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或信息。
到底是为什么?
张无轨的大脑愈发混乱,仿佛有无数根线头纠缠在一起,让他难以理清头绪。每当他觉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一丝灵感就像脱缰的风筝线一般,怎么也无法抓住。
他烦躁地挠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这幅画作上,仿佛要将它看穿。渐渐地,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眶变得通红。
“时间差不多到了,钥匙我要找到了,该走了。”
女人拍了拍张无轨的肩膀提醒道。
“在给我一点时间,我感觉这幅画还好像我曾经见过。”
“嗯,所以你终于也觉得你妹妹是构思者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副画绝对有特殊的含义,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啊啊,总之就是很奇怪。”张无轨的说话时的声音中夹带着困惑。
“不管怎样,该走了,我都开始隐隐约约听到地板的震动声音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女人把玩着手中的钥匙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确定,咱们还是速速走吧!快快!”
听到怪物要来了,张无轨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怪物清晰的没头照,浑身打起哆嗦,果断放弃思考,顺应本能,选择保命为主。
“那就走吧。”女人笑了笑说道。
在离开房间之前,张无轨默默的将那个相框揣进怀里,以备自己慢慢回忆。
出了房间之后,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女人开始向走廊都最东边跑,张无轨紧随其后。
渐渐的,萦绕在耳边的振动声越来越清晰,不安的张无轨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去配电室,如果想要去四楼的话,我们必须先断电,至于为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那你刚才拿钥匙难道也是为了这个?”张无轨好奇的问道。
“没错,配电室的钥匙在办公室不合理吗?”女人反问道。
“呃,合理!”
不敢乱问的张无轨将你怎么知道那个带小兔子图案的钥匙是配电室的钥匙这个问题咽回肚子里。
到这地方合着这女人是到家了呗,怎么这么熟悉地形情况啊。
这种情况下果然要老老实实的紧跟大佬的步伐为上策,不然我这一个普通人这辈子都逃不出去啊。
跑到尽头后,配电室的大门就在两人的面前,如果不是女人提前记下楼层示意图的话,打死张无轨也认不出来这是配电室。
“听声音,估计这会儿怪物又去我们上方的楼层了,现在想要开配电室的门没有问题,但是具体断电需要费一点功夫,万一那段时间里面怪物赶到这里,我们就死定了,所以必须将怪物给引开,否则我没有办法细节断电。”
女人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说道。
原来不能直接拉电闸啊。
“所以我要负责干什么?”
张无轨咽了一口吐沫,面色卑微,试探的问道。
不做声响的推开配电室的大门,女人对着张无轨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说呢?”
张无轨心里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不会让我去引开那只怪物吧?”
女人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张无轨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这不是让我去死吗!”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无轨真是打心眼里不想再看见那个怪物了。
女人拍了拍张无轨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只要你能把怪物引开十几分钟,我就能成功断电。而且,你又不用真的和怪物正面交锋,只要想办法让它跟着你就行。”
张无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确实这个办法。总不能自己去断电吧。
但面对那只可怕的怪物,他还是感到无比恐惧,小腿止不住的打颤。
“好吧,我试试……”张无轨低声说道。
女人鼓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递给他一把手电筒,“拿着这个,注意安全。等我断完电会尽快去找你。”
张无轨颤颤巍巍都接过手电筒,手心里全是汗水。
现在后悔了行不?
张无轨欲哭无泪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