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金属碰撞发出脆响,秋亦振臂前压,硬生生把猎鹰人压退了几步,不过并没有趁着对方后退时选择追击,毕竟他是来求对方办事的,不是来找麻烦的,主动出手无疑是在说自己就是来打架的,而且他就算此时追击也拿不到什么优势,毕竟对方的体势并没有受到影响,随时都可以调整姿态再次反击。
但猎鹰人明显不是那么想的,试探性的攻击被秋亦打回来,他也在心里对秋亦的力量有了个大概的估计。
上肢力量欠缺,握刀的动作也像是一个外门汉,比预想中的要弱好多,但……
步伐踏出,猎鹰人飞速靠近秋亦,依旧是熟悉起手式,被七号用这套拳揍过许多次的秋亦也是第一时间看出了这拳的路数,脚步一划,身如水纹般擦着他的手臂避开了这一拳。
他……好像对黑山拳很熟?难道是黑山城人?
猎鹰人并不会知道,秋亦只是因为被揍过太多次了,所以很清楚这套拳的出拳逻辑,猎鹰人对这套拳法的掌握程度也没有到使之如臂的程度,拳路僵硬且直白,而且跟七号的拳相比,他的拳可要慢上太多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真的跟尹东没关系啊。”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小刀入手,踏步前划,猎鹰人这个位置压得很近,突然改变数路的摆臂挥刀也让战斗经验薄弱的秋亦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好慌忙后撤。
“咔!”
不过秋亦的运气也算是不错,本来后撤是必不可能避开这一刀的,但好巧不巧的是他慌忙后撤的同时,一个小石块正好就落在了他脚下,随着脚踝一扭,体势随即被破坏,他也顺势直接坐在了地上,正正好好的避开了猎鹰人挥出的这一刀。
“唔!”
糟了!
但突如其来的运气也最多只能让他避开一刀而已,他并没有顶着脚踝扭伤还能正常移动的能力,而战斗经验丰富的猎鹰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击直拳直冲秋亦面门。
一时间,秋亦好像看到了走马灯,看到了……
“铛!”
一声脆响,猎鹰人的拳头并没有如他预期的一样落在自己的脸上,自己的头也没有如预期般被打穿,而此时在他眼前的,则是一把朴素的骑士长剑,至于握剑的人……
“这位前辈,天御中阁下已经先跟我约好了要打一场比试,您这样出手,是不是坏了先来后到的规矩?”
转刃横扫,强行将猎鹰人逼退,用风衣遮住轻甲的凯德单手握剑站在秋亦面前,目无悲喜的注视着猎鹰人。
“圣教骑士……私人恩怨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圣教骑士不管私事,但天御中阁下已经事先跟我有约了,骑士之约不容僭越,所以无论前辈是找天御中阁下比试还是寻仇,也请讲先来后到的规矩,如果前辈执意要动手的话,那就是强制天御中阁下违约,作为约定的一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凯德单手握剑,做出了备战的起手式,平静却又无比锐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开,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握剑的右手上隐约闪烁着不太明显的白光。
“……”
猎鹰人沉默的打量着凯德,凯德虽然年纪不大,但站姿却极为干练,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把这个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青年当成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且……他还是一名圣教骑士,他只是跟尹东有仇,可不想在此之上再惹到九方城的那群宗教疯子。
“感谢前辈理解。”
见猎鹰人收刀,凯德也收起了自己的骑士剑,抬手简单的行了个骑士礼。
“喂。”
猎鹰人的目光越过凯德,直挺挺的落在秋亦身上。
“你说你跟尹东没关系,那为什么就凭你这个身手,能在见到那个混蛋后被评上四强,你难道不是尹东按插在参赛者中用来吸引注意力的明哨?”
“……”
这要怎么回答?继续打肿脸充胖子?但他问题里的核心是为什么我能被评上四强,说假话的话万一他不信怎么办?但……要跟他们说我是七号的学生吗?总感觉说了会更危险啊……而且……
秋亦偷偷瞥了一眼凯德,他的表情里写满了疑惑,似乎是并不清楚猎鹰人话里是什么意思,但他还蛮会读空气的,见猎鹰人是在跟秋亦说话,尽管自己很疑惑,但也没有直接开口打断两人,只是抱着剑站在一旁,避免猎鹰人再次突然出手。
要是在这里说的话,凯德忽然变卦不保我了怎么办?但要是支开他的话,又不能保证猎鹰人如果重新对我动手,他能不能保下我……啧……算了,如果能把事情说清楚的话,就算凯德不保我了,猎鹰人应该也不会再对我动手,当务之急是换个地方,不能在大街上说,避免隔墙有耳。
“我能说,不过能不能先换个地方?没有别人就行,地点你来定。”
“……行。”
……
塞尔希外的一处空旷荒野,一辆小房车边上,猎鹰人靠在车门边,警惕的目光始终落在秋亦身上,而满脸茫然的凯德则是站在不远处,他本来只是意外在人群中看到了秋亦,想跟上来打个招呼,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卷进一个感觉很麻烦的事情里。
“说吧,这里离塞尔希已经有段距离了,不会有人偷听了。”
“……”
没事,说不定说不定他们听到七号的名字就不敢对我动手了呢……希望吧……
秋亦在心里缓了口气,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刻有VM字样的狗牌,把它抛给了猎鹰人。
“这是当时我给尹东看的牌子,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猎鹰人接过狗牌,目光一扫,脸上的表情瞬间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这……这不是七姐的狗牌吗?”
果然……尹东说的没错,这个狗牌对那些三四十岁的人来说应该都是认识的,毕竟七号最活跃的时间就是十多年前,而那时这些三四十岁的人正好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多少应该都是见过当时无比活跃的七号的。
“嗯,我就是那位七号的学生,这个牌子也是七号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