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凡格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苏若颜感受到体内一股暖流涌动,寒毒大减,连运用灵气都比之前快上了几分,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连忙转身向洛北凡道谢,却看到洛北凡此刻正仰天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雪,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而沉重。
苏若颜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起身,动作中透露出几分急切却又不失优雅,裸着如莲花般的玉足走到茶桌前为他沏了一杯茶,给他递了过来。
慌张之间竟都没有注意自己的衣着。
洛北凡微微睁眼,看着那赤裸上半身的苏若颜地慌张地神情,手上端着正在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茶水,笑道:“媳妇,不喂我一下?”
“我?!”苏若颜紧张的面色上有些诧异,她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更没喂过人。
苏若颜没有过多矫情,侧身坐在了床边。
她低下头,轻轻地用嘴吹了吹茶水,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不时地调整着呼吸,生怕气息一大把茶水吹到洛北凡脸上。
待到茶水的温度适宜入口,她将茶杯轻轻送到洛北凡的嘴边,茶水倾倒而下,并没有如她所愿地缓缓流入洛北凡的口中。
“咳......咳咳。”突如其来地变故让洛北凡措手不及,倒了他满脸,立马起身拿布擦了起来。
“你......还有力气?!”苏若颜原本慌张的小脸上蹙起眉头,双手互在胸前道。
洛北凡立马摆手笑道,“呵呵,这都是个误会......误会。”
好似意识到啥,旋即立马闭眼,“我啥都没看到!”
“我相信你。”苏若颜嘴上虽这样说,随后拿一条毯子裹在身上,缓步走向洛北凡,杀气慢慢显露。
不好,这娘们要杀夫!
洛北凡立马朝着门跑去,就在撞开门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寒气扫在洛北凡后背上,将他直接掀飞了出去,直接一头砸在院子的土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咳咳咳......呸。”洛北凡将嘴里的土吐出,一阵痛呼,在地上趴了半天才缓缓起身,吼叫道:“下手这么狠,你要谋杀亲夫啊!亏我刚刚还给你治疗呢!”
砰!
房门关上,没有回应。
此时客房里的苏瑾儿也被吵醒,揉着眼走出了来,看到洛北凡一脸土,朝着门抱怨道:“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
“驸马爷,你在干啥?”苏瑾儿朝着洛北凡问道。
“没事,我刚刚完事,出来溜达溜达,你先回去吧。”洛北凡脸不红不绿道。
“哦。”旋即又转身回房。
“媳妇,开开门吧,大婚之夜,你确定要把我关在门外啊?”洛北凡贴着房门道。
“你刚刚说的完事是啥意思?”苏若颜淡淡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嘿嘿,你开门我就告诉你。”
吱呀~
洛北凡直接跟一个耗子一样钻了进去,然后“砰”将门关紧。
此刻苏若颜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看着满脸是土的洛北凡,淡淡道,“说。”
洛北凡狐疑道,“你真不知道?”
“不知就是不知,我用得着骗你?”
“奥~”洛北凡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笑道,“没事就是被你“包裹”一下。”
“包裹?”苏若颜显然没听懂是啥。
“就是拥抱的意思。”洛北凡笑眯眯的。
“哦。”
“咳咳......你体内的寒毒还没有彻底根除,明天我去药事房,给你拿些药材,进行几天药浴,将你体内的寒毒根除。”洛北凡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立马岔开话题。
“嗯。”
“接下来休息吧。”洛北凡边脱衣服便走向床边。
“你......你干嘛?”
“睡觉啊,我刚刚可是耗费了很大精力的。”洛北凡无辜道,此刻他可真是一点没装,他是真的累,要不是有重阳之体,早就倒了。
“喂,你总不能不让我上床吧,我那个床那么大,你睡里边我睡外边总行吧,你啥表情?我睡觉可是很安静的,保证不乱动!放心好了,以你的灵力修为,就算我有非分之想,也不可能得逞。”洛北凡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好呀,你可以上床。”苏若颜笑眯眯道,笑的动人心魄。
“这么爽快?”洛北凡微微一愣,这块冰山也不是不能融化嘛~
......
呜,呜~
床上有个粽子在那蠕动。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踹下去!”苏若颜在床的内侧,眼神冰冷道。
洛北凡此刻全身被丝绸绑的结结实实的,除了脚趾头哪都动不了,本来还能说话,发发牢骚。
可苏若颜嫌他太烦,直接把他嘴塞上了。
“夫君,睡觉。”苏若颜背对着洛北凡,淡淡道。
洛北凡看着苏若颜背后那诱人的曲线,有些欲哭无泪。
没天理啊!
娶个老婆不能碰、不能摸就算了,现在上个床还给我捆起来!
若不是打不过她,此刻洛北凡绝对来个霸王硬上弓,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男人!
这女人真不好惹啊!
害~
苦日子来了!
可能是因为失去精血的缘故,洛北凡很快陷入了沉睡,呼吸变得格外平稳。
“你为啥对我这么好?”苏若颜背对着洛北凡,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
苏若颜缓慢的转过,在那绝美的脸庞上还残存着泪痕,眼神一阵复杂的看向洛北凡沉睡的脸,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在咫尺的看一位男子。
从小出生在一个以商人起家的世家中的她,除了瑾儿和父亲,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好像只是个工具......
在那里只有利益!只有交易!
她从小就开始努力修炼,成为家族未来的希望,只为有一天能够帮上父亲的忙。
可在八岁疾病开始发作的那年,一切都变了。
虽然父亲把她保护得很好,就连她病得事基本上也没多少人知道,更没几个人知道她病的有多么严重。
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狼子野心者,试探她的人比比皆是,但凡父亲有一点懈怠,那群人就会如同狼一样撕咬上来。
而她是父亲唯一的掣肘,她已是必死之人,不留在苏家给父亲徒增麻烦,就是对父亲的最好帮助......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要娶她。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她也沉浸在美梦中。
无时无刻不被病痛的折磨的她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在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两个玩累的小女孩躺在草地上,那时她给苏瑾儿许下要帮她找到父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