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乔迁宴,大喜!

作者:生然宁静 更新时间:2024/8/10 16:33:13 字数:4163

白鸽区南边多是居民用房,除了几条大道,屋子与屋子之间都是那种几尺宽的小巷子。在这些屋子中,自东向西的房子明面上除了大小规格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但在白鸽区南方,越往西就越是尊贵,同时也代表着屋子主人越强大。

现在,这位黑衣人正沿着大路超东边前行,鬼鬼祟祟的模样和这一身黑衣倒是相配。顿时,他双眼一亮,当下压低了脚步声朝前摸过去。

跟在后头的白语虽然看不到他变化的眼神,但从姿态上也能瞧出些许端倪。前面有什么?少年有些好奇地探头,发现竟然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两位同样小偷小摸的家伙。

“这俩小孩不应该是在身后吗?”白语皱眉,“有暗道?还是其他什么特别能力做到的?”

不太清楚,也猜不出来。好在白语现在前面就有一块专门用来试探的问路石。

这俩小孩也是,分明就不是做扒手的那块料还偏要出来闯荡,这不,都给人摸到身后了还没发现事情的不对。

黑衣人也是目露凶光,双手抱拳先重重地砸在了更加高大的孩子脑后,把他砸倒之后直接整个人坐上去给他压倒在地,同时一手胳膊死死夹住另外一个孩子的脖子。等到他的脸快憋成酱紫色,差点要一命呜呼的时候,黑衣人另外一只手直接塞进他的嘴里胡乱一通搅和。

没过几秒,那小个一点的孩子两腿一伸就哉地上不省人事了。黑衣人又如法炮制把身下还没缓过神来的大孩子也给迷晕。

“是个欺软怕硬的好手,不过就是这……这手法怎么那么像我用麻叶粉呢?”目睹一切的白语在后面暗戳戳腹诽。

这回黑衣人一手夹着一个小孩,跑起来的样子活像个偷狗的。

也就是他沿着路小跑的过程中,边上的一扇小门骤然一开,一只粗壮的手唰的一下弹出,精准地拽住裹着黑裤的腿。俨然是蓄谋已久或者熟练至极。

黑衣人面色大惊,但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回天乏术。

俩倒霉孩子被摔在地上,而刚刚还是猎人的黑衣男更是被当作猎物以脸朝地的不雅姿势被拖进屋中。门还没关,刚刚拽住黑衣男的手再一次探出,秉承着不浪费的基本原则,把地上俩小孩也给捞了进去。

徒留白语一人在后方傻眼。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自己放下的鱼饵,好像被莫名窜出来的不知名生物给咬了。

那她现在就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就此收杆以空军结束这一天,这样估计还能回诊所蹭到风九三的晚饭。要么立刻收杆,趁着自己的鱼饵还没被彻底吃掉试着挽救挽救。

“唉,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老头说这里民风彪悍了。他还真没说错。”

摇着头走到门前,少年并没有立刻敲门,而是顿住站在原地嘴里念叨了句“还真是麻叶粉”。

“咚,咚!”

在夜色笼罩白鸽区之后,敲门的声音一般被人视为极大的不详,这里的人各个善解人意,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夜色降临之后选择打扰相亲相爱的邻居。他们通常的做法是提前在对方家中埋伏好,或者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摸到好朋友家。隐蔽又高效的做法才是这里的人民钟爱的方式。

许是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灵性的事情,整间屋子和外头都变得安静又诡异,潜藏在黑暗下的说不清是好奇更多还是惊喜更多。

没有料到里面的人这么怂,白语选择再度开口:“你好,你有一份快递请出来签收!”

这下声音可真大,再过一会隔壁街坊邻居估计都得出来探头探脑了。在这片邻里关系和睦人人恨不得将对方掏心掏肺的友善之地,吸引到足够多邻居的关注可不是件美妙的事情,那指不定下次被邻居拿着探出来的脑袋就是你的了。

也是被逼得不耐烦,知道再耗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一位脓包与褶皱遍布全身的中年壮汉开门站在面露微笑的少年面前。

“什么?”男人的声音嘶哑,好像在忍受不为人知的痛苦,他的头也不自在地拧了一下,里面的骨骼发出咔哒咔哒不知道是错位还是碎裂声。

“他活得好痛苦啊。”心中如是感慨,但白净的少年在稍作停顿之后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开口:“请签收,死亡通知书。”

话音刚落,讲武德的少年欺身上前,浓重的死亡气息笼罩在脓包男身上。屋子主人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被恐怖的死意吓了一跳,他快步后撤,身体不断后倾。可就在他后倒的时刻,那恶心的脖颈处突然嗞出一大股液体。

脓包褶皱男还以为是自己脖子上的脓包炸开了,可伸手一摸抬手一看,竟是满手黏稠的黑血。到现在为止,属于他的痛觉才姗姗来迟,可惜这警告来得太迟。

“咦,真恶心,用我的死法杀你还真是令人不适。”白语感觉这脓包男的血液飞溅得格外高,跟他身体里压缩着许多人的血液似的,找到一个缺口就会拼命地往外冲。

“所以你有高血压对吗?”没头脑地把自己逗乐,白语猛地发现自己身上被四溅的黑血沾满了,抬手轻轻一嗅,“哕——”

比正常血液浓稠的腥臭味刺得白语一阵干呕,得亏没吃晚饭。

但倒在地上的脓包男只听到了第一句,他下意识就认定白语是死而复生的恶鬼,咋咋呼呼地留下一句话:“你,是他们,是他们来找我偿命了……”

这话出口就是很有故事的味道,不过白语并不打算细细探查,无非就是用多么多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多少多少人之类的故事。现在重要的是把她那蠢笨的鱼饵给捋顺了。

这其实也没花多少时间,脓包男人只是将她的黑衣鱼饵打晕……或者也有可能是熏晕的,总之暂时还没来得及痛下杀手。

白语也懒得处理现场,作为重获自由的鱼饵,黑衣人自然会主动脑补,他庆幸都来不及那还能怀疑这怀疑那的。

果然,几分钟之后,黑衣男又夹着两个小孩贼兮兮地跑了出来。

这回没再出意外,只是白语顾忌自己身上味道太大,主动放长鱼线,拉远了自己和鱼饵之间的距离。

……

“人呢?那是小少爷钦点的人,你怎么拐了俩小破孩回来?”白鸽区东南角最大的三栋房子之一的门打开,居民区最东边的一排建筑只有这三座是和中部一样有院子的,只不过这里的院子很小。

黑衣人还没解释就被猛地抽了一个巴掌,也不敢反抗,他放下小孩一手捂着脸一边低头说:“我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但是谁知道竟然碰上了黑雨衣,他说那是他的猎物。我就只能找其他的祭品……”

黑衣男闭口不提自己被抓走又莫名逃出的奇妙经历。

头发胡子全花白的老管家佝偻着身子也是拧紧了眉头,招呼黑衣人提溜小孩进来的同时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该死,这群疯子又来了,真是欺人太甚,我得跟老爷商量商量。”

门被关上,随后传出咔哒的一声,似乎是老管家把门锁死了。白语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院内传来的嬉笑声、觥筹交错声。

“那是管家?这里人很多?有点麻烦了。”白语摸着下巴思索,这意味着刚才杀脓包男的套路恐怕不好用。

“里面在办宴会?”

她发现和其他小型屋子不同的是,这间有小院的房子正门前两侧挂着照明的灯火,发光的是两个球状物,亮光主要从其上的几个窟窿透出。

想到这,她又考虑起混进后厨下毒然后一网打尽的经典把戏。

“啧,还是得先找角度观察观察。”大鱼已经咬钩,但收杆的过程仍然急不得。

除了屋子的围墙和房顶外,这里唯一的制高点就是边上的一颗大槐树。只是这么明显的制高点,作为谨慎的巨壁居民怎么可能会没有相应的布置?白语严重怀疑这就是屋主人故意留下来的破绽。不过现在似乎是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站在树下朝上仔细打量,少年并没有发现什么一目了然的机关。

但突然一颗看不清的小物件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白语反应极快地后撤,等待几秒没有异动之后才再度上前。

那是一枚六面的骰子,它安安静静地立在类似青石板的地上,此刻二点朝上。

院子内的喜乐之声未变,那掉落的骰子似乎并不是屋主人的手段。

靠近,将骰子默默拾起收进口袋,她眯着眼,跟愣头青似的动手爬起了树。

虽然爬树爬得有些头疼,但白语跟没有脑子一样也不管树上有没有异样,她灵巧地一跳正好落在这栋大房子狭窄的围墙上。在黑夜的掩盖下,大院中正欢快吃席的三桌人没有一个发现她的。

倒是来得正巧,主位那正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络腮胡男子站着和诸位来宾畅聊。

“欢迎……乔迁宴……冲喜……”不过白语离那主位上的人有些远,只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几个关键词。

如果这里的乔迁宴指的就是白语理解的那种,那么他是新搬进这屋子的人?

也就是这时,那位掌掴黑衣人的老管家领着位年龄尚小,差不多只比白语大一两岁的小男孩走到了角落,正巧白语就在他们头顶。

老管家朝四周看了看,唯独没有抬头看,毕恭毕敬而语重心长地耐心道:“小少爷,待会的冲喜恐怕不能用您指定的人了,她好像被某位黑雨衣盯上了。”

这位小少爷抬头,顶着一个说不上是天真还是阴险的笑容:“管家叔,这种事情不应该跟我爸爸说吗?”

“哎,哎,好,您瞧我,这不是老糊涂了嘛。”老管家忙不迭堆出一个笑容,连连附和,“那您说,接下来针对那诊所里的……”

话说到一半就被那位看着不太对的小少爷打断,他用着清脆天真的声音撒娇,颇有些捏腔拿调的意味:“管家叔,黑雨衣看中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吧,我也想要好不好?”

“好,好,小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冒死也要……”老管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管家叔变成管家熟了。

“管家叔快点回去吧,待会还要准备冲喜呢。”小孩笑得灿烂,却让老管家不寒而栗。

点头哈腰的管家走了,那位小少爷干脆就待在这围墙底下玩起了泥巴。

没有任何人发现蹲在围墙上的白语。她心中默默吐槽:“这群瞎子,还有玩泥巴的小破孩子。”

她皱着眉摇摇头,只感觉院子里的氛围是说不上来的怪。而突兀的声音也就此响起:“小孩,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男子的声音很柔和,唯独突然出现在白语身后格外诡异,要知道这围墙上可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空间。

等等,身后?

白语猛然转身,发现身材高大但浑身裹着黑雨衣的男子正凭空悬浮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的骰子?”她心中暗骂这家伙脸都不要了,竟然直接悬浮在空中,但外表上还是保持着温和礼貌的询问。

“当然,总得想办法把你引上来吧。”这位正统黑雨衣两手一摊,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大方地往无路可退的白语这边走来,好像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毕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的确是让这帮家伙提前有了警……我擦?”黑雨衣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外向。尤其是他话未说完却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直接穿过这少年的时候。

这下该笑的轮到猫在树上监视幻影周围的真正白语了。

“傻瓜!嘻嘻。”她无声地嘲笑。

……

另外一边,在被当作鱼饵的黑衣人拐走两个小扒手的地方,一位红色头发的男子正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状,他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手下问道:“我们的接头人呢?那俩小子都不见了?”

“额,老大你要不先梳梳头?”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提个友善的建议,“他们没道理会背叛我们,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被不知道哪间屋子里的老妖怪吃了……老大节哀啊。”

“靠,那老子的情报呢!咱修的密道不能暴露了吧?不行,咱俩沿着街搜一搜,万一能有什么线索呢?”

红毛男边上的小弟一脸苦笑:“行吧行吧,老大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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