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奇迹并未发生。台下没有一人能够上台成功炼制出仿制的万雷符。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炼制出一枚驱煞符。
小萝莉蕾香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一开始并未打算收亲传弟子。她只是单纯受邀来客串一下嘉宾,出一道题目给符篆行增加人气。但看见台下这么多人,她突发奇想,这才拿出万雷符碰碰运气。万一呢,是不是?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天才依旧并未出现。蕾香也从一开始的充满期待,转变为失落,最后变成麻木。
想想也是,落云宗是一个早已没落的宗门,哪里来那么多天才。真有的话,也不会衰败到如此田地,它这条破船,现在能平稳的行驶下去就不错了。
又过去两个时辰,台下参与测试的人逐渐减少,就在蕾香犹豫着是否就此作罢时。
又过了一会,吃瓜群众散得七七八八,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门,也有了可以进入的缝隙。
当然,蕾香也决定放弃了。
“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吧......,我来宣布冠军。”
“等等,我还没参赛!”
话音未落,一名衣着朴素,身姿却很挺拔的少年。径直穿过人群,缓步来到高台。不知为何,他的脸上佩戴着一块古铜色面具,将面部遮掩的严严实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心月。他一开始就想上台夺完冠走人,走到半路才想起还没有做任何伪装。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去夺冠,未免有些不妥。毕竟嘛,做人还是要低调滴,身为炮灰就更要小心啦。
还有一点就是,他压根不是制符师,如果走上去被人以这个理由给扔出去,那也太丢人啦,戴个面具还能保存几分颜面,不是吗?
于是乎,他赶紧挣脱拥挤的人群,找了家杂货铺花几枚铜钱买了个面具,并在花语嫣惊诧的目光中戴上。然后等他想要上台时,却发现根本挤不进去......,一直到现在才得以进入。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
率先发话的是主持人郝柏宇,他眨了眨眼睛,面色古怪地盯着面具少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询问道:“你为何要用面具遮挡住脸,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们的比赛需要登记参赛人,请配合一下!”
听到郝柏宇的问话,江心月若无其事的扯了个谎话。
“我小时候面部受过伤,从此以后留下很大的疤痕,如今不敢以真面目视,所以才戴上这个铁面具,还请多担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失礼了。”闻言,郝柏宇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语调也温柔了一些:“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目前是什么等级的制符师,来自哪个区域?”
“在下姓柳名如烟,目前并不是制符师,来自落云城的花家,职业是仆人。”
反正戴着面具,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江心月这谎话是一套接着一套,滔滔不绝瞎几把扯就完事了。
这一幕都给花语嫣看呆了,她不知道江心月为何要这样做。首先挡住面容就已经很怪了,如此人前显圣的机会,不应该大大方方出来亮个像吗?
至于为何用假姓名就更怪了,而且柳如烟是女性的名字吧?不过,花语嫣既猜不透也不想猜,江心月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或者这是一种计谋,只是她不懂而已。
江心月的这一番话,不仅震惊了花语嫣,也震惊了周围的吃瓜群众。明眼人都知道想要参加这个比赛,最起码也得是一位制符师吧,先别管你的境界高低,你首先得是制符师才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
一个仆人来这捣乱,就离谱不是吗?
吃瓜群众都觉得江心月,不是胆大包天故意来砸场子。要不就是没脑子,单纯眼馋那份制符材料。
这不,有些脾气火爆的老哥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故意来捣乱吗?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你都没有成为制符师,还居然想来炼符。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你一个仆人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侍奉你家主子。”
有一个暴躁老哥骂,就有更多的人骂。于是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吵闹的唾骂声不绝于耳。花语嫣试图据理力争,保护自己的恩公。
可她只有一张嘴,说不过几十张嘴。无奈只能心疼的拉了拉江心月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但江心月并不为所动,他还要拿冠军的奖励啊,怎么可能离开,来都来了,拿了东西再走也不迟。
场面逐渐崩坏。即将脱离控制,郝柏宇见蕾香不为所动,只是好奇的打量着,面具少年,他只好用力跺了跺脚。
“肃静肃静,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由我来解决!”
待到众人都安静下来,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人们都齐刷刷的盯着江心月,都等着他出糗。
“这位小兄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比赛,想要白嫖材料没那么简单。你就莫要捣乱了,回去侍奉你家的主子吧。”
“仆人就不能参加这个比赛吗?况且你们这比赛也没规定一定要制符师才能参加吧?”
江心月微微一笑,尽管别人看不到他自信的笑容,但气势还是不能丢。
“你.....你,你这家伙!!!”
郝柏宇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这个比赛的确没有规定谁可以参加谁不能参加。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真有愣头青来参加比赛。
人世间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就这么喜欢丢人现眼吗,还是说就这么喜欢白嫖一份材料?
白嫖有那么爽吗?
“小兄弟,这比赛懂的都懂,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郝柏宇目光凌厉的望向江心月,希望他耗子尾汁,能够识趣的离开此地。
笑话,如果是个人都能参加比赛,都能白嫖一份材料,那他这符篆行还干不干啦,这不亏到爆炸。
他之所以送材料,是为了讨好制符师,而不是讨好一位下等的仆人。
等了许久。都没见江心月的脚步挪动一步。郝柏宇眉头一皱,川字纹更深了,话语里面已经蕴含一丝怒气。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好言相劝,莫要等我让人将你赶出此地,那样就有失体面了。”
“我虽然不是制符师,但我会制符。”江心月不退反进,踏着坚定的步伐走上高台:“怎么,这样我都不能参赛吗?”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也的确很好笑,不是制符师却说自己会制符,可谓是痴人说梦。
“你!来人啊,给我把他扔出去!”
从后台走出五个彪形大汉,气势凶凶的奔向江心月,就在要把他举起来扔出去时,一道温柔的声音突兀响起。
“有意思,有意思!小家伙看你这自信的模样,那就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