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长老,我们不必理会他。”
郝柏宇担心蕾香的宝贵时间被浪费,连忙出言提醒:“这小子连制符师都不是,明显就是故意来捣乱,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您老人家避世不出,可能不太清楚。”
“是吗,原来还有这种事吗?”蕾香闻言,蠢萌蠢萌的捏了捏脸蛋,道:“那算了吧,我的确不太了解这里头的门道。”
闻言,江心月昂首挺胸,赶忙掷地有声的反驳道:“我此番是为夺魁而来,并不是为了捣乱。”
“小子你年龄不大,没想到口气倒不小。”听到江心月口出狂言,郝柏宇被气乐喽,笑着打趣道:“目前炼制出最高品级的驱煞符,可是二阶下品,你难道还能炼制出三阶不成?”
然后,他再度补充道:“你要是能炼制出三阶,我直接喊你叫爸爸!”
嘴上这么说,但郝柏宇根本没打算让江心月参赛,万一对方真炼制出三阶的驱煞符,那就不好收场了,难道真的要喊他当爹不成?
为避免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挥手示意侍卫们将江心月丢出去。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赶走,我将公布大赛前三甲!”
还未等侍卫再度围堵上来,却听得蕾香再度发话:“哦?这就预定冠军了,你这小家伙自信心爆棚啊。那你就试试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蕾大师,这......”
郝柏宇见状还想劝阻,却被蕾香面色不悦的怼了回去:“无妨,多他一个也不多,大不了浪费一份材料而已。”
“难道,我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察觉到蕾香表露出不耐烦之意,郝柏宇连忙赔着笑脸解释:“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怕浪费你的时间。”
紧接着,他转头望向江心月,脸上塞满不爽,没好气的吼道:“小子,蕾长老大发慈悲让你参赛,希望你能拿出真本事,要不然一会别怪我不客气。”
等到江心月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脚印走上测试台,蕾香小短手隔空一挥,那张隐约有雷电浮现的万雷符,又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将这张符篆引导到江心月的正上方,面带期待的说道:“你叫柳如烟是吧?来试试炼制这张符篆吧。”
连一刻都没有为其他人炼制万雷符失败而悲伤,接下来赶到赛场上的是江心月。
能赢吗?
会赢的!
就在台下看客铆足了劲,等着江心月炼制符篆成功或失败,以便看笑话时。
江心月却微微摇头,淡淡的拒绝道:“蕾大师,我并未打算尝试炼制万雷符,还请见谅!”
“为何?”
“本人有自知之明,不会尝试办不到的事情。”
这话自然是违心话,这张仿制品,江心月闭着眼睛都能炼制成功。很不凑巧,他现在就怕制符成功,然后被蕾香追着收为亲传弟子。他可不想回到无量宗继续遭受毒打,在落云宗混一个秘境名额不香吗?
闻言,蕾香的小脸浮现一丝尴尬但转瞬即逝,没有过多犹豫,她右手轻挥收回万雷符:“好的,你的意思我懂了。”
见到这尴尬的一幕,台下众人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有人开始哄堂大笑,也有人趁机大声嘲讽。
一时间,议论声阵阵。
“切,搞了半天原来是装的呀,连万雷符都不敢尝试炼制,真是有够逊的。”
“对啊,还吹牛说什么要夺魁,结果都不敢尝试万雷符,实属捞比。”
对于周遭群众的狂轰乱炸,江心月依旧神色淡定,不紧不慢之余将手伸向一旁的瓷碗,从中仔细挑选出炼制符篆所需的黑狗血,白鸦血,倪鸽血。紧接着他从包裹里掏出符笔和符纸,摆好架势准备制符。
他手中这对下等符笔和下等符纸,在众人的视线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一幕又是引得周围看客一阵唏嘘,就算是云玩家也知道,符笔和符纸的重要性。只有使用好的符笔和符纸,才能炼制出上等符篆,当然也有一些隐世不出的制符高手,习惯用垃圾符笔和符篆刻画符篆。
但眼前这少年,听声音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扮猪吃虎的大高手。
但渐渐的,原本还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看客,全部止住了嘲讽的话语,只能呆呆的望着台上。喧嚣的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众人的呼吸声偶尔浮现。
只见江心月手指舞动,在符纸上挥毫泼墨,他的每一次落笔都极其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凭这表现就已经超过了先前所有的参赛者。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时间仅仅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要知道之前用时最快的参赛者,也足足花费了两炷香时间,这对比犹如云泥之别,差距大到不言而喻。
不过,光凭速度可堵不住喷子的嘴,他们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开喷。
“呦,写这么快有什么用,我怎么感觉是摆烂了,所以才乱涂乱画。”
“对啊,高手制符都是精雕细琢,哪有这般乱涂乱画之人?”
“肃静,肃静,大家稍安勿躁,等蕾大师公布结果。”
见场面越发不可收拾,郝柏宇赶忙出声维持场面秩序,尽管他心里很急,毕竟关系到他的脸面。而且他也并非等闲之辈,从刚才江心月流畅的动作里,已经猜出他的制符技术非同小可。
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强自镇定继续主持比赛。
想到这,他朝着蕾香缩了缩脖子,等待她对这张驱煞符进行鉴定。
千万不要是三阶,千万不要是三阶!郝柏宇在心中如此期盼着,直到蕾香公布鉴定结果。
“这张符篆是三阶下品,看来是冠军无疑了。”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原本还骂骂咧咧的喷子全都哑口无言,有些脸皮薄的直接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了,还有的直接做起了墙头草,开始随大流跟着吹嘘江心月。
江心月夺冠,喷子并不会受到伤害,只有郝柏宇脸红得跟脆皮烤鸭一样。一想到刚才夸下的海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他并不是为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爹,而感到羞愧,而是为刚才出言嘲讽江心月,甚至还使唤侍卫赶他走而害怕。
多一个爹不可怕,得罪一位未来可期的制符师就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