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风拂袖，消散在牢房中，不带半分留恋。
沈天凌无力靠在墙壁上，稍做歇息后，挪了挪麻痹胀痛的大腿，试图站起来，不料，脚下虚晃一个踉跄，额头差点磕到墙壁的刑具上。
“好痛…凡人的身子，还是弱。”他不禁感慨。
“哒哒哒”声在牢房里响起，像是鞋底踏地的声音，有人来了。
似乎还不止一个。
“沈师兄～在哪儿呢～”
“快点乖乖出来哟，让师妹等久了，可是会生气的。”
声音软绵绵的清脆动听，却如魔咒低语，沈天凌浑身紧绷，拼命挪动着身子想躲到暗处去。
不过晚了。
“沈师兄～咦，原来在这儿呢，可让我们姐妹俩好找。”说话的是一青衣女子，样貌灵动可爱，耳边扎了个小辫，细皮嫩肉，神情娇俏。
她见到沈天凌，满脸窃喜，宛如看见自己最喜爱的玩具，上前便抓住他小腿往外拖。
“李月瑶…放开我！”沈天凌满脸惊恐，浑身酸的要抽搐了，但已经被她拖出二丈远了。
“梦瑶姐姐，快来啊，我找到他了！”李月瑶边拖，边向门外的女子喊道。
不难猜，那女子叫李梦瑶。
与李月瑶相比，她显然更高挑成熟，无论发育，还是气质，艳唇秋眸，发丝高高挽起，腰间悬银光闪闪的佩剑。
“看样子，刚被尊上惩罚了，啧。”李梦瑶略带一丝怜惜道。
李月瑶满不在乎“我们有丹药，怕什么，再者，他虽没了修为，但那肉身乃自己淬炼而得，天地夺不去，比凡人强悍，带回去玩玩怎么了嘛～”
说罢，月瑶便撬开他的嘴巴，强制性塞了颗丹药进去，苦涩弥漫，沈天凌蹙额想吐，但被她压着舌根，只得吞下去。
“聚血丹，吃不死你的。今晚有你玩的，不好好准备一下怎么行，不管怎么说，必须把那段绳结走完。”
闻言，沈天凌瑟缩了一下身子，很害怕，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月瑶摸了摸他的脸蛋，露出两颗小巧虎牙来，柔声道“怎么，害怕了？不应该啊，看你前几天玩那么高兴，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感觉不够，那我们把绳子拉高点，绳结挽粗些，让你玩个尽兴！”
“别…！”他猛得抓住她那双白嫩小手，哀求道。
“那你今晚乖乖听话，好不好？”
“好。”
李月瑶不依不饶“好，你说清楚点，好什么呀。”
他俊脸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缓缓道“师妹，师兄会乖乖听话的。”
她可真是太爱他这服软的模样，当即对着脸吧唧一口。
相比较而已，李梦瑶就沉默寡言多了，这对姐妹，一个稳重，一个脱调。李梦瑶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开口。
“还能走吗？”
沈天凌摇头，痛的快抽筋了。
“麻烦。”李梦瑶甩过耳边几缕碎发，反手将他高高抱起“也不重啊，膳食房那些小斯没苛刻你吧？”
她实话实说，怀里这具身子挺瘦，而且骨架并不宽大，除了某个地方有点肉，其他地方挺平坦。
但也不难猜，他这两年过的并不安稳，日渐消瘦属实正常。
沈天凌耳根子红透了，甚至闭上双眼“快快放我下来吧，梦瑶师妹。”
“啊，那我扔地上，你自己爬过去？”李梦瑶略略诧异，但却把怀中人儿抱紧了几分。
“姐姐，师兄这是害羞啦。”李月瑶捂嘴笑，又打趣道“估摸着，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抱着。”
“哎，沈师兄，师尊可抱过你？”李月瑶闪亮亮的大眼睛充斥着好奇。
什么？师尊！抱他？
她那九天之上的人，可会染凡尘？
沈天凌如实回答“没有。”
“前天不还抱了吗？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大殿之上。”李梦瑶道。
“就随手一抱，再说，前天不是罚师兄没把东西含好吗？是惩罚！跟你这个性质不同。”李月瑶对自己这个直性情姐姐快无语了。
“我这是个什么性质？”她问。
李月瑶弯弯柳叶眉一皱，绞尽脑汁“哎哎，反正跟掌教就是不一样，要我讲，也讲不出来。”
“那你还说那么多。”
“什么嘛～姐姐！”
看着她们俩，沈天凌忍不住微微一笑，温润如玉，好看。
“笑，笑，哼，等会儿弄哭你！叫你哭着求我，到时候本小姐还不乐意，教你继续含着，一直哭，浑身弄脏，然后掌教晚上回去好好教训你。”李月瑶吓唬他的话，随口就来。
他脸色白了一瞬，不笑了。
“哟哟，掌教素来爱干净，可谓雷霆手段，比不得咱姐妹温柔似水，定要你边哭边叫，求饶都来不及，那凄惨模样，到时候全宗门兄弟姐妹都来看戏。”她就是话痨，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而且想象力也很丰富。
沈天凌愠怒，但没威慑力“都是你害的，掌教第一个收拾你。”
“嘿，还收拾我。前天是你没夹紧，弄脏了掌教的床榻，众目睽睽之下被罚，可还记得，只要我先一步告诉掌教，罚的肯定是你。”李月瑶摆了个鬼脸。
“你，你…小人得志！”他半天吐出几个词，沈天凌不擅长口舌之争。
“还说我是小人，我现在就去喊掌教，说你偷我丹药，还吃了一颗，到时候全宗门都知道大师兄是小偷咯，外界谣言四起，说长天门大师兄行偷盗，偷的还是区区一品聚血丹，怎么落魄至此。”
“没有！是你逼我的，你胡说八道，就…就算，我落魄了，也绝不会行偷盗之事！”他被李梦瑶抱着，脸都红了，是气的。
“略略略，我就说我就说，谁知真假。”看沈天凌那副急得要跳脚，却奈何不了她的样子，李月瑶就很开心。
“她，你看她，你，不管你妹妹吗？”沈天凌轻轻扯李梦瑶衣袖。
“切，胆小鬼，就知道找我姐姐撑腰，有本事单挑，我一只手擒住你，大师兄～到时候把你吊柱子上，想怎么玩怎么玩，打到哭哟。”李月瑶吐舌头。
“小人！无耻，额…”他骂不过，索性转头不理会她，但李月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来蹦跶去。
“怎么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个词儿啊，沈师兄～您不是知识渊博嘛～”李月瑶咯咯的笑。
搞得沈天凌不得不将头埋入李梦瑶颈窝里，紧紧闭上眼。
“你俩都给我安静点。”
李梦瑶面不改色，终于发话道。
她耳朵快被吵聋了。
彼时，一高一矮，踱步在长天门外廊。
漫长古道，逢春柳木抽嫩条，春风略过，嫩柳轻轻扫过他眉眼，痒痒的。
古道满地黄白柳絮，踏过去，软绵绵的，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柳木香，寂静道，思绪仿佛拉回了三年前的那个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