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博并不走进费利克斯,只是远远喊道:“伯父,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费利克斯见伟博并不走来给自己开门,推开了锈蚀的铁门径直往里走,在距离伟博大概三四步的地方停住了。
“伟博这么晚了你带着剑干什么?”
这时伟博必须表现的随意些了,他淡然说:“晚上睡不着就想着练一练剑咯。”
“剑术之道不是一个人苦思冥想就能练成的,你若是真有心练剑家族中有专业的授课老师明天你就去报到吧。”
“谢谢伯父,麻烦您了。”伟博不冷不热的说,语气里恭敬有余却显得生分,话毕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费利克斯率先打破沉默,“你今天晚上为什么提前离席了。”
“听说我魔法测试不及格,那只有练剑咯,看看能不能给自己谋一条生路。”伟博的语气明显不善,自己父亲的亲哥哥,这位伯父在前几世一直秉公执法,大义灭亲。而且伟博家如今的境地,此人或许没有缘由可终究还是漠视了。
费利克斯叹了一口气说:“你唐恩伯父把你今天做的事情和我说了,在疗养院里喧哗吵闹与艾尔莎大庭广众之下过分亲密,辱骂了兰伯特。最后参加晚宴还提前离席。测试失败不过一时之失,不该自暴自弃。”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循循善诱此刻倒像是一个善意却古板的长辈。
“叔叔你今天来是要治我的罪吗?那我在这里领罚还是去醒罪堂?”伟博却不接受,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他说的天花乱坠,最后毫无作为终究是言行不一。
费利克斯听完也并不生气,依然是一副长辈模样,“我今天来不是罚你的,我很早之前就有打算了,只是忙于政务耽搁了。若是你能进入王都学院便进,进不了家族在别的地方也有产业,你终究姓休谟该为家族出一份力,去历练历练。一个人要想有所作为并非一定要进王都学院,要自强不息。”
伟博被怔住了,前几世自己这个小透明如今得到了族长的许诺。他是有所图谋还是单纯的画饼?有画饼的必要吗?又或者这是委婉的说法,他去经营家族的其他产业,代价就是收回这栋宅邸。
看着怔怔出神的伟博,费利克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要回来我们欢迎,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父亲的房子依然为你保留。”随后转身离去。
这一晚睡前伟博依然在思考费利克斯的话,站在他的视角伟博魔法测试失败,剑术又非一日之功。王都学院注定与他无缘了。
没有王都学院学生身份的加持,他依然生活在这里只会遭受更多的欺压与羞辱。那说明费利克斯是知道唐恩在针对自己的,与其在本家受苦,不如去到别的产业远离唐恩。
去到别的产业说好听叫历练,实话就是空降过来一个废柴二代过来混经验了。即使费利克斯有意要他吃一番苦头成长一下,终究不会太过。事后依然是被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
自己这个伯父对自己居然意外的不错?
他也懒得多想,索性睡觉。不过多年冒险的经历让他即使进入深度的睡眠依然本能在警惕着自身周围的变化。
迷离之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似有似无的在靠近他。气息微弱,没有脚步声,不像是人类!
他猛然坐起,剑不离身他拔剑出鞘,环视四周。他的感觉没有错,那股气息确实不是生物的气息。况且休谟家族的领地日夜都有人巡逻值守又岂是轻易便能进来的?
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间屋子里?他推开通向大厅的房门那种感觉明显了一些,虽然依旧若有若无不过伟博确信了这间宅邸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他寻着感觉走去来到了通往地窖的门前,地窖原本用于存放各类杂物,酒水食物或是盔甲与兵器。
不过这里早已经被搬空了,许久都不曾打开,伟博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灰尘与霉味。地窖通常都是通风的,想来是通风口枯枝败叶堵住了吧。
伟博走回侧室找来蜡烛,他举着摇曳微弱的烛火走进地窖。他想起一则传说,探寻地窖,地下室,乃至于墓穴之类的建筑都要举着火把进去。
若是走着走着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然后火把忽的熄灭就要立刻退出去,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会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最后死于窒息。因为这是鬼在吹灯。
其实无非是民间传说罢了,火把燃烧需要消耗氧气,人同样需要呼吸氧气,这类建筑深藏地底或许氧气早已经被耗尽,火把之类无非是探测氧气是否充足。氧气耗尽人未察觉自然就死于窒息了。
他来到地下室的深处,气息到这里便是最浓重的,再往前走便消散了,正是这里。不过他面对的是一堵坚实的墙壁,他用手指敲了敲,声音沉闷里面也没有其他空间。
不过他敲墙时凑得很近察觉到了一股属于不祥的气息,是某种暗属性的器物被人用某种魔法封存在自己家的地下室之中。
前世他所能掌控暗属性的魔法到达了第四阶钻石宗师境界,这样的小封印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熄灭火把,“黑暗视觉!”
“黑暗视觉”的原理并不是改变眼睛,也不像是“光照术!”发出强光照亮四周的环境。它的本质类似于眼镜,在人的眼前制造出一片魔法“镜片”,模拟的是邪魔与死灵生物的视觉。
所以它被归类到黑暗系的法术之中,也能够让人看见蕴含黑暗与诡秘的阵法。
伟博抬眼向石壁上望去,那里果然浮现了一轮奇异的阵法。这个阵法还在转动着,一个大圆包含着无数个小圆,小圆之间彼此套连着,又用带着尖刺的链锁束缚着,其上所有的圆即使被套链着也依然在缓缓的旋转着,圆的核心是一团浓重的如雾似云的东西,它缓慢的逸散着。
伟博从阵法的外观来推测这个阵法也才十几年,算是一道很新的禁制了。他伸手轻触了圆心那个浓雾核心,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伟博,或是他的孩子,孙子?又或者说你是拥有着我血脉的后裔?”
刚开始听伟博便感觉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一时之间却也不能立刻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的孩子们,后辈们,我是你们的先祖,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你们如今过的怎样?在我这一世我们的血脉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