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铃也是后知后觉，捂着嘴就跑了，跟着姐姐坐在沙发上，看顾筝和宋清让僵持在了一起。
“你的鼻子还挺灵的。”白冷冷小声地说，还是心有余悸。
白冷冷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直性子，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直，一下子就让她们之间的氛围陷入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铃铃戳着手指，有些委屈的嘟囔着：“我也没说错啊，确实气味不一样。昨天妈妈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香味带着一点那种檀香，很典雅的感觉，但是今天这个姐姐身上的气味很冷，就是那种冷香冷香的，你懂吧？”
白冷冷不着痕迹的往沙发另一侧挪了挪位置，不动声色：“我不懂。”
白铃铃不依不饶的跟着移了过去：“那我要和你好好解释了。”
顾筝没有理会两小只在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只是看着宋清让讪笑：“她们还小，不懂事，说着玩的。”
宋清让则是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顾老师身上有谁的气味，好像和我没有关系。”
虽然宋清让的回答很正常，但是顾筝莫名其妙从中听出了一股子……
醋意？
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词汇的顾筝吓了一跳，是不是她最近太敏感了？
她和宋清让也就只是工作上有过交接而已，没有什么别的相处，就连之前在办公室，宋清让说的有时间要不要去她的弓道社玩玩，顾筝也只是当作玩笑、寒暄来看待的。
怎么可能是吃醋？
一定是她最近精神上的弦绷得太紧了，这都能听出别的意味来。
她也该找个时间请个假，放松放松一直以来都紧绷的精神了，不然不知道要耽误多少重要的事情。
“我先去做饭，你和她们聊一下？”顾教授找到机会准备直接开溜，毕竟刚才的氛围实在太尴尬，顾筝都觉得有些难受。
宋清让浅浅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个白毛小姑娘。
“你们刚才说，顾老师身上有别的味道？”
她的声音很冷，尽管想要强装出温柔的声线，但终究掩盖不了本质。
白铃铃往后缩了一点，连连摆手：“我没说，我没说！”
“你叫妈妈，顾老师？”白冷冷注意到了称呼问题，突然发觉自己可能之前都理解错了。
这可能真的不是妈妈给她们找回来的后妈，更像是……
“嗯，顾老师请我来当家教。”宋清让的回答很简短，但是也应证了白冷冷的猜测。
坏了，那刚才自己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应激了？
一向镇定的小姑娘面上终于涌现了几分绯红，像是玫瑰花色一样，可爱得很。
“那个，我先去帮妈妈洗菜了。”白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往厨房里钻。
白铃铃看着落荒而逃的姐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你是妈妈请回来的……家教？”
宋清让偏了偏头：“有什么不妥吗？”
白铃铃咽了口口水，那姐姐之前和她说的，岂不都是错误的猜测？那自己刚才还在妈妈和这个陌生姐姐面前那么大声说那样的话……
丢死人了。
“那个，对不起啊宋姐姐，我刚才好像有点莽撞了。”白铃铃低下头，很不好意思。
怪不得刚才妈妈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并不是她和姐姐想的那样子。
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妈妈会想到给自己和姐姐请家教呢？
宋清让倒是不在意，毕竟是顾教授的女儿，而且小姑娘年纪还小，说什么都是无心之失，比起这个，其实宋清让更加在意的是，她们说的顾教授身上的香味，到底是谁的？
于是宋清让很坦率地把话题转了回来：“所以，你刚才说顾老师身上有别的香味？”
白铃铃看了看厨房里妈妈若隐若现的身影，又看了看面前的宋清让。
这个姐姐看上去虽然很好看，但是那种偏冷的好看，压迫感好像很强，所以姐姐为什么要丢下自己跑了呢？
独处的时候压力好像很大，尤其是这个姐姐的瞳色，棕色调虽然偏暖，但是白铃铃对视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我，我说错了……”
“没关系，顾老师不在这里，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宋清让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她知道这看上去可能并不自然，但是内心的求知欲还是战胜了理智。
“昨天，昨天妈妈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白铃铃见顾筝还在厨房里，面对宋清让的疑问，还是轻声地回答了：“妈妈以前身上从来不会有这个味道。”
“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檀，檀香！”
宋清让蹙了蹙眉。她好像并不记得身上有檀香的老师，那可能不是在学院里发生的吧。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白铃铃的长发很柔顺，宋清让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双马尾。
“好了，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白铃铃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宋清让，似乎想不到这是眼前这个陌生姐姐说出来的话。
“我，问你，可以吗？”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白铃铃撑着脸想了一会儿：“妈妈在学院里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宋清让：“？”
她怎么会知道顾筝有没有喜欢的人？而且，这是女儿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宋清让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还是回答了：“我不知道哦，但是顾老师在学院里很受欢迎。”
“妈妈当然很受欢迎，妈妈很漂亮！”说到这里，白铃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很骄傲的样子。
事实也是如此，顾老师确实值得别人为她骄傲。
“是啊，顾老师很漂亮，所以经常会有人和顾老师表白。”
宋清让说的很坦然，她也见过不少次了，并不意外。
“表白？经常？”白铃铃瞪大了眼睛：“妈妈的桃花运这么好！”
宋清让：“……”她这些词都是从哪里学过来的，总不能是顾筝吧？
希望是她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