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还算是比较听话的,至少在顾筝出言制止以后,沈书就真的没有再乱动了。
勉强容忍她和自己睡一张床上吧。
毕竟这也是她家。
或许是折腾的太晚,顾筝终于感觉浓浓的疲倦翻涌上来,窗外夜空沉寂,星星微亮。
——
顾筝睡醒的时候,沈书和宋清让已经在客厅等她了,只不过这一次顾筝没有再犹豫,而是选择逃跑。
“顾老师不留下来吃早饭?”沈书眨着眼睛看她,似乎好像还在暗示什么。
宋清让没说话,只是斜着眼偷偷打量她,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顾筝:“……不,不了,我先回去了。”
总感觉昨天自己的经历未免有些太颠沛流离了。
正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见宋清让的声音幽幽传来:“不知道今天顾老师还要不要我这个家教上门呢?”
顾筝猛地想起来昨天自己因为沈书的事情放了宋清让的鸽子——
甚至还被她找上门来了,只不过是沈书的门。
顾筝有些悻悻的转身,手搭在餐桌的边缘,指尖微微颤抖:“那个,你方便的话,就来吧。昨天谢谢你的照顾了。”
就是不知道白铃铃和白冷冷昨天会不会因为家里没有自己,睡觉的时候害怕?
顾筝揪心了一下。
不管如何,反正今晚她是要回去陪自己的女儿们的,谁来都挡不住她。
宋清让点头致意:“那晚上我来吧,顾老师辛苦了。”
这一句话倒是别有所指,很快就惹来了沈书瞪她一眼。
看着顾筝提着高跟凉鞋近似于落荒而逃的样子,宋清让收回了目光:“怎么?不欢迎我?”
沈书倒是没有咬牙切齿,反正昨天她赖着顾筝睡了一个晚上,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只要她躺在自己身边就莫名的安心。
沈书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所以她和这死木头也没什么好拌嘴的。
“我没说不欢迎,下次来的时候提前一点说,不要总是这样。”沈书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很急,但是现在进度是我领先,你懂吗?”
“呵呵。”宋清让回以冷淡的笑声:“如果不是用那种卑鄙的伎俩……”
“好了好了,现在不欢迎你了,吃完早饭赶紧走,我知道你还有的是事情要忙。”
宋清让也没有和沈书计较,虽然她昨天晚上收到沈书发过来的那张合照的时候确实是心急了,但是至少现在看来,她的突然到来确实让沈书的很多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就足够了。
她心满意足的起身,把干净的餐盘放到了厨房里:“麻烦你洗盘子了。”
沈书:“……”
幼稚不幼稚。
这死木头也就只有针对她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孩子气,平时在学院里见到的时候往往都是板着一副死人面孔,也不知道是谁欠她钱一样。
只不过这些沈书都不会当着宋清让的面前说,只是推了推她:“好了好了,走吧。”
门被关上,清晨的阳关透过窗子洒落在地面上,化成一地碎金,带着几分梦幻的错觉。
沈书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还是笑了。
或许这才是现实。
——
顾筝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光照在身上微微暖的。
“铃铃?”顾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总有一些做贼心虚。
毕竟昨天晚上她第一次把女儿们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难免不太好意思。
但是谁让沈书留自己喝酒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回不来。
总之不会有下一次了,都被骗过一次了,顾筝还会上第二次的当吗?
显然不会。
顾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很快就看到白毛小姑娘从卧室跑了出来,看到换了一身睡衣的顾筝,好像愣了一下。
“妈妈?”
顾筝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妈妈你穿出去的旗袍去哪里了?”白铃铃揉了揉眼睛,好像觉得自己看错了一样。
顾筝:“……”
她忘记了,自己的旗袍还在沈书家里,上面甚至还沾着酒味,总不能期待沈书帮自己把衣服洗了送过来吧?
完了,自己说不定要因此再去一趟沈书家里。
想起来刚才自己还在信誓旦旦的发誓,顾筝也就更加心虚了:“那个衣服沾了点污渍,丢在朋友家里洗了。”
总不能和自家女儿说她把衣服丢学生那里了吧,虽然白铃铃肯定不认识沈书,但是顾筝总觉得这样说好像怪怪的。
白铃铃哦了一声:“那妈妈身上的睡衣也是那个朋友借的吗?”
顾筝:“……是的。”
她还把人家睡衣穿回来了。
“冷冷呢?”顾筝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再这样白铃铃追问下去,昨天发生的丢人事情都要被问出来了。
“姐姐醒了,在画画。”白铃铃也没有注意到,只是拉着顾筝的手就往卧室里跑。
顾筝松了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就好,要是白铃铃的好奇心还在,顾筝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卧室里,另一个白毛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握着笔在画画,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的白发看上去亮闪闪的,整个人影都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妈妈回来了?”白冷冷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妈妈昨天去哪里了?”
顾筝:“……去朋友家了,朋友心情不太好,妈妈安慰安慰她。”
这个,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不算是谎话吧?
应该不算。
白冷冷点点头:“那妈妈今天还要出去吗?”
顾筝被白冷冷这样子问,心里的内疚更甚,只能揉着乖女儿的头:“妈妈今天不出去了,就留在家里陪铃铃和冷冷好不好呀?”
“好呀。”白铃铃抢答:“昨天宋姐姐给我们做的晚饭,宋姐姐手艺很好呢!”
白冷冷在一边跟着点头。
顾筝又想起昨天宋清让背对着自己换衣服的场景……不过很快她就咳嗽了两声:“这样吗?”
怪不得她说为什么昨天宋清让看上去怨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