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筝无论如何是不敢当着宋清让的面这么说的，毕竟人家好不容易对自己笑一次，她应该珍惜才对……
才对吗？
顾筝不知道，只是准备做饭去了。
宋清让则是像昨天一样，去卧室里找姐妹俩，只不过只看见了白冷冷坐在书桌面前，好像低着头还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白铃铃呢？”宋清让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温和一些。
和前天刚来顾筝家里相比，宋清让觉得自己的进步已经很大了，至少现在能和姐妹俩正常交流了。
白冷冷也除了第一天对她异常的抗拒以外，现在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不少。
只是其中的原因她并不知道。
不过也算是好事吧？
白冷冷则是停了手中的笔，她甩了甩手腕，好像有些累了：“妹妹在妈妈的房间里。”
宋清让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向了隔壁的房间——
她还从来没见过顾筝的房间，就算昨天顾筝不在家，她也只是带着白冷冷和白铃铃在客厅里玩耍，顺便帮姐妹俩，尤其是白铃铃补习一下作业。
对于宋清让而言，这一项任务实在过于轻松，这些小学生的知识她还是能讲得很清楚的，更何况姐妹俩本就不笨，真要说古灵精怪的孩子怎么会愚笨呢？
所以宋清让对自己家教身份还是很满意的。
顾筝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也很符合宋清让对顾教授的印象——
并不是多么少女粉的装饰，比某只狐狸精好上太多了，宋清让一路看过去，注意到了墙上的挂画。
只不过这些挂画仅仅是看笔触，能看得出几分稚嫩，但是也很好看，尤其是风景画很多，宋清让看了一些，心里也有些好奇，正好看到身边的白铃铃正趴在床上看书，于是就开口问道。
“这些画都是谁画的呀？还是说，是你妈妈买的？”
白铃铃眼睛一亮，似乎提到了她很骄傲的事情：“是姐姐画的！”
宋清让愣了一下：“这些画都是冷冷画的？”
白铃铃点点头，挺了挺胸膛：“怎么样？姐姐厉害吧！”
宋清让也点点头，她确实没想到这些都是白冷冷的作品，看上去白冷冷真的很有艺术天赋。
宋清让一路看过去，指尖触摸在墙壁上轻轻划过，这些画都被漂亮的画框镶住，悬挂在墙面上，倒是让本来看上去有些空洞的卧室充实了不少。
宋清让的视线逐渐停留在床头一副看上去刚刚才悬挂上去的画，而且画纸之上的颜料似乎还有些湿润。
“这是冷冷最近画的？”
“就是刚才画完的。”白铃铃的语气听上去依旧很骄傲，于是继续介绍：“画框是我亲手做的，妈妈也说画的很好看呢！”
画上是穿着旗袍的女子撑着伞走在雨中，滂沱的雨色之中，女子微微斜着身子回眸，漂亮的白发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的注意力，宋清让也不例外。
“这是……顾老师？”
虽然不是很确认，但是她隐约把画上的旗袍女子和昨天在沈书家里见到的顾筝联系到了一起。
至于为什么这么强调地点——
那当然是因为只有昨天宋清让才第一次见到穿着旗袍的顾筝。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淡淡的郁闷心情。
只不过她掩盖得很好，即便是在顾筝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流露出来。
“是啊，妈妈穿旗袍可好看了。”白铃铃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宋清让：“宋姐姐想看的话可以问问妈妈。”
宋清让：“……”
她怎么问顾筝？说自己没看过她穿旗袍，让她穿给自己看看吗？
好像有点太冒昧了。
宋清让没有接白铃铃的画，只是抚摸着画框，莫名觉得画中旗袍女子身边还站着的这个人有点眼熟。
好像想不起来是谁。
但宋清让很清楚的知道那绝对不会是自己，毕竟白冷冷能把顾筝画的那么像，画不出自己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画上的另一个人不是自己。
宋清让根本没有怎么想就差不多知道了答案——
昨天顾筝没和自己在一起，而是穿着旗袍去见某人了，虽然宋清让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某人是谁，但是后来她甚至直接给自己发消息挑衅。
除了沈书还能是谁。
只不过画上的这个人影也没有沈书的感觉，可能是白冷冷还没有见过那个狐狸精？
没见过最好，要是真见到了免不了要被带坏。
宋清让冷哼了一声，被白冷冷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宋姐姐怎么了？”
“没怎么，想起一个人。”宋清让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情绪，就算是沈书又怎么样？今天陪在顾筝身边的是她，就算她宋清让现在还不敢在顾筝面前显露出什么，但是至少现在看来，她还是赢了。
不管，精神胜利法！
宋清让表面看上去依旧冷静，只是视线逐渐远离了那一副画。
不给自己看不开心的东西，宋清让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卧室，只剩下白铃铃的声音还追在后面：“咦？宋姐姐不开心吗？”
才没有，她开心的很。
厨房的门被轻轻拉上，宋清让站在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正在忙碌的顾筝，她把那一头漂亮的白发用发圈扎起来，盘束在脑后，看上去温婉得就像是人妻，简单的围裙系在腰间，很有几分贤惠的感觉。
宋清让也只是看了一小会儿，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
白铃铃仰着头看她：“宋姐姐是在偷看妈妈吗？”
“没有偷看。”宋清让面色不变：“这叫欣赏。”
白铃铃显然听不懂宋清让话里的意识，觉得有些费解：“什么叫欣赏？”
“欣赏就是看美的事物，铃铃觉得妈妈美不美？”
“美！”小铃铃对于自己妈妈的美貌还是有充分的信任的。
“所以铃铃看妈妈的时候，就叫欣赏。”宋清让把自己刚刚说漏嘴的话圆了回来，心满意足的拍拍手：“铃铃待会也可以这么和妈妈说哦。”
白铃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