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来到格拉诺的第二天,就在昨天,我受到了整个格拉诺氏族极其热烈的欢迎,当氏族的人们发现自己首领真的找到了魔王之后,立刻发出了激动的呐喊。随后,这些这些热情的人们无比迅速地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晚会来招待我们。
虽然我早就知道魔王对魔族的意义重大,但我还是低估了魔王在魔族中的影响力,我本以为,魔王应该是魔族的世俗君主,是魔族的领导者。既然如此,作为世俗君主,魔王就需要足够的权威来稳固地位,这种权威也可以是实力,我向盖乌斯提出的比试,也就有一点拿他在格拉诺氏族中立威的意味。
然而,无论是丰收村居民,还是格拉诺氏族在第一次见到我时,都表现得十分崇敬。我能分辨的出来,这不是因为我的强大而表现出来的崇敬,也不是因为所谓历代魔王积攒的威望。“生于众生祈祷的意念,你必将消灭为众人散布苦难的盲目之光。你是魔王。你是魔族之神。”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当时对此不甚明了的我对此有了理解:魔王,是诞生于整个魔族的信仰的存在,是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向盖乌斯询问了一件事。历代魔王都是怎么诞生的?其实这事之前也问过克里夫长老他们,但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盖乌斯回答了我,他说,“魔王”是突然降临在随机的一个魔族个体身上的,这种降临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从未出生的婴儿到须发皆白的老者都有可能突然成为魔王,新任魔王会迅速长齐三只角——两侧各一只,额头一只,算是结合了独角魔族与双角魔族,同时双翅会变得乌黑。
据盖乌斯所说,在魔族统一的时代,每当魔王降临,“原初之书”就会发出讯号,随后元老院就会派人找到新任魔王(其实根本不用找),随后由专门祭祀魔王的大祭司主持魔王的登基大典。
这个降临的说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魔王是由魔族的信仰凝聚而成的,照盖乌斯的说法,我其实是因为“魔王”的位格附身才成为魔王的,在此之前,我也只是普通的魔族。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山洞里,还被封存在水晶之中,我的父母又是谁?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再次怪罪当初那个因为急着出去而鲁莽挥拳的自己了。
回到现实,我本来想待两天就走的,现在的我还时不时会缺乏身为魔王的自觉,想着回丰收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盖乌斯阻止了我,他认为我应当举行一场登基大典,而他的妹妹卢基娅,格拉诺氏族的魔王大祭司,将会负责组织这场大典。
我拗不过他,答应了下来。卡卡克罗斯他们倒是对多带几天没什么意见,相反,听闻自己能够参加魔王大人的登基大典,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登基大典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而我则在这段时间犹豫着一件事——要不要搬到这里。起因是艾妮和卢基娅处成了好闺蜜,所以她就希望能留在这里,村子里的众人也觉得这里人多、热闹,要比住森林里好,几年前还处于原始社会的他们自然不会有安土重迁的意识。我最终决定从大流,不过,我不太喜欢住帐篷里,所以我打算为我的子民们,也是为了自己建造一座城市。
我问了问盖乌斯和氏族里最为博学的一批人他们希望住在怎样的城市里,但他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对,虽然盖乌斯他们知道城市这一概念,但毕竟他们没有住过城市,对各类城市也没有具体的想法。我只好弄出一个个城市模型给他们看,从巴黎、伦敦到莫斯科、北平的模型都有,并一一为他们讲解里面的建筑都是什么作用的。
盖乌斯对北平的建筑布局最为认同,但他不喜欢以占地广而不是以高大著称的故宫,并认为只有高大的建筑才能体现魔王的尊贵。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除了丰收村的众人——他们还没有明确的尊卑意识,我对于他们更像是神而不是王。
最终拍板的结果,是一个有着北平布局,但建筑都是欧式的缝合怪,尤其是中间那个高达百米的魔王宫,看着真是说不出的怪。
我用我的“俺寻思之力”——其实只是可以创造没有灵魂和魔力的物体的六阶魔法——仅用时5分钟,就造好了这座城,我将其命名为“丰都”,用以缅怀我的小小丰收村。
之后的拎包入住环节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这,以及因为丰都建立而不得不更改的仪式又大大推延了我的登基仪式。
终于,在折腾了两个多月后,登基大典开始了。好消息是,如今的魔族并没有那么多的繁琐礼节,我端坐在王位上,卢基娅则站在我的身前,她先是面对大家念了一段祷词,随后快步走到一旁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圣酒”,然后又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向我献上这杯代表众魔族尊敬的酒。
我将酒一饮而尽,表示自己接受魔族的信仰,愿意成为指引魔族的王。随后在盖乌斯的带领下,所有在场的魔族,包括我面前的祭司小姐,都对我单膝下跪,宣誓效忠,大典结束。不需要教皇加冕,不需要受命于天,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却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王的身份。
只是这点事情,肯定用不了两个多月去准备,真正的重头戏,其实在大典结束后的餐宴上。早在刚来那天的晚宴上,我就发现了格拉诺氏族对吃的重视,无论是菜品的种类,还是上菜的顺序,都是大有讲究的。随着我把餐宴的地点从露天转移到了魔王宫内,这规矩又要变一变,为此,几个老学究还吵了几架。
第二天,盖乌斯激动地对我说魔族终于可以再次统一了,我好奇地问他魔族是怎么分裂成这样的,但他这次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嘀咕着什么人心不古、世道不行之类的,我也就不再问了,并听从了他的建议,派人将这次大典的事,将魔王再度君临的事传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