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迟耀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宋知霖懵了。
就算迟耀有女朋友，可是自家老妈是怎么知道的？
现实毕竟不是宋知霖偷偷看的那种小篁本，自然不可能有诸如“夫人，你也不想……”“其实妈妈我……”之类的剧情。
宋知霖疑惑：“妈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没有实锤，但其实并不难猜。
“那天选拔会的时候你不在……”
喻淑心一边帮宋知霖吹头发，一边向宋知霖转述了那天选拔会上发生的情况。
重点描述了殷缠梦顶着压力，帮迟耀争来参选机会的场景。
爱情是疯狂的，爱情也是盲目的。
年少时的爱情大多奋不顾身，哪怕知道最后不会有任何结果和回报，也要无怨无悔。
殷缠梦能在那种环境下，顶着科任老师和校长的压力举荐迟耀，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孩子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好在迟耀确实很优秀，喻淑心也确实是冲着迟耀去的，所以最后也算是落得了个好结果。
但如果最后迟耀落选，殷缠梦这种当众忤逆自己的科任老师的行为，事后免不了被针对。
老师真要是针对起学生来，手段可比你能想象的肮脏太多。
那秦梅也是个小心眼的，事后一定不会放过殷缠梦。
就算是迟耀再怎么优秀，再怎么相信迟耀，一介普通学生自然不可能冒着这种风险站出来为同班同学说话。
只能有一个解释。
迟耀和殷缠梦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普通同学。
“他俩之间肯定是男女朋友关系。”
解释完毕后，喻淑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女儿的状态。
宋知霖的心猛地一沉，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缓缓展开。
只是这次，宋知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
难怪总是感觉迟耀他在有意保持距离，原来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啊。
小学弟，是你赢了，这次是我自作多情了。
宋知霖紧紧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泛白：“啊哈哈，说的也是，迟耀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还单着……”
“知霖啊……”
看着宋知霖这副模样，喻淑心这个当妈的自然免不了心疼，想要安慰宋知霖，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事的妈，我不会做偏激的事的，”宋知霖却反过来宽慰喻淑心，“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喻淑心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虽然脸上笑着，但仔细一看却红着眼圈。
无论是这次感情上的事也好，还是当初没能加入华夏九军也好，她明明有哭闹的权力，最后却都选择一个人藏在心里。
唉这孩子，总是顾虑这顾虑那的，嘴上说着安慰的话来勉强自己接受，其实心里还是不甘心。
人活着，总有太多不甘心，但这些不甘心有很多都慢慢变成了不得不甘心。
不得，不甘心，不得不甘心。
虽然知道自己该认命，该放弃，可总是压不住心底的那点不甘心。
那一点点的不甘心，就像是全世界的暴雨都无法熄灭的火苗。
喻淑心把手上的吹风机一放，踢了踢宋知霖的屁股，把宋知霖从沙发上赶了起来。
宋知霖抗议：“妈你干嘛！”
“去换衣服，出门陪我吃烤肉去。”
宋知霖抬头，在美食的诱惑下，眼睛里难得有了些许光亮。
“……妈你不是在减肥吗？”
“就今天想吃嘛，”喻淑心笑道，“有谁愿意带着遗憾告别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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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迟耀拒绝了洛舟芷一起上学的邀请，晨练完之后就早早出了门。
洛舟芷也没多想，洗了个澡，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虽然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到云豹小队了，但毕竟现在她还是云间中学的老师。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算只剩最后一天，洛舟芷也依然会履行好自己身为教师的职责。
去学校的路上，洛舟芷却意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宋知霖吗？
“知霖？”洛舟芷连着叫了好几声，宋知霖都没有反应，低着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舟芷追上她的脚步，两人一阵寒暄之后，洛舟芷切入正题。
“知霖，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开心？”
“唉，别提了……”
见宋知霖拒绝，洛舟芷也没有继续追问：“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哦？”宋知霖这下来了兴趣，在她印象中，洛舟芷向来不苟言笑。
总感觉最近舟舟她变得开朗了好多，舟舟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洛舟芷清了清嗓，瞥了一眼宋知霖：
“当时在新兵连的时候，一到深夜，厕所隔间里就会传出轻哼的声音，有人壮着胆子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回应，班长还以为闹鬼了，把整个班的人都叫起来抓鬼……”
“！”
洛舟芷这才讲到一半，宋知霖赶紧捂住了洛舟芷的嘴。
环顾四周，见最近的人都离着十来步开外，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后，宋知霖这才放下心来。
“舟舟，嘘！”宋知霖欲哭无泪，“有你这样揭我短的吗？”
“这已经是校园霸凌了吧？我要告老师！”
洛舟芷扬了扬胸前象征着她教师身份的工牌，莞尔一笑：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哇呀呀呀舟舟我和你拼了——”
一阵笑闹过后，两人皆喘着粗气，但宋知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心情好点没，现在能和我聊聊是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唉舟舟你关心人的方式怎么这么别扭……”宋知霖虽然吐槽，但心中还是涌起一阵暖流，“也没什么，就是，哎呀……”
随着宋知霖缓缓叙述，洛舟芷也逐渐明悟：“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怎么不早告诉我？”
宋知霖瞥了一眼洛舟芷胸前的工牌：“咱们学校是不允许早恋的，这不是怕你难办吗？”
虽然云间中学的校规里确实有禁止早恋这么一条，轻则记过，情节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开除。
但主要还是起一个警示作用，虽然也抓早恋以正学风，但上纲上线的开除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就连记过也很少。
毕竟记过是要进学生档案的，校方也不想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洛舟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现在我不是老师，只是你的朋友，知霖你不需要顾虑太多。”
“舟舟……”宋知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们班的迟耀……”
平日里，洛舟芷总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任何情绪波动都无法穿透她筑起的高墙。
但今天却似乎有所不同，洛舟芷顿时脚步一怔，愣在原地，任由人流从自己身边穿过。
“你说是谁？”
“迟耀啊。”
当宋知霖说出那个名字时，洛舟芷的世界仿佛在一瞬之间凝固。
她的眼神虽然落在宋知霖的身上，但心思却早已飘远。
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自己的弟弟。
洛舟芷自然清楚宋知霖的人品，把自家弟弟托付给她倒也放心。
本来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可为什么——
洛舟芷的眉头轻轻蹙起，表情开始变得凝重，眼睛里的光芒逐渐黯淡。
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惯有的冷漠，但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是惊讶？是失落？还是隐隐的痛楚？
洛舟芷不知道。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哦，是吗？那挺好的。”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宋知霖那闪着光的眼神，害怕一旦对视，就会泄露自己心底的秘密。
无论内心如何翻涌，洛舟芷都必须维持那份表面的冷静，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脆弱。
但宋知霖接下来的这句话，却差点摧毁了洛舟芷的防线。
“唉别提了，”宋知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喜欢上了之后，才知道迟耀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