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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传讯的年华紧握拳头。
担忧成真。
青淖浦区域——年华他们正遭受攻击。
“果然吗?”
大月亮以受到打击般的声音询问,年华点头回应。
“千城先生也抱持相同看法。”
大月亮咬着指甲以严肃表情看向文件山,接着再度思索。
年华进入这间办公室至今已八小时。多亏从早上几乎未曾休息连续处理至今,文件塔已经消失大半,如今都压缩收进房间角落的文件木箱。
却也正因如此厘清现状。
报告都是分散送来所以没察觉,不过西方的商人人数超过参加者总数的百分之十五。
人数虽多,但并非太大的问题。问题在于这百分之十五的外来人口,引发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风波。
这个房间是“公府祭”的责任部门,换个说法就是司令室。
无论是事前或事后的情报,都以报告书的形式聚集至此。
这种“报告书”的形式就已经是错误的源头。各种“报告书”压迫着处理程序。
文件当然很重要。
留下记录是行政铁则,在这个世界只能以纸张做到这一点。
但是「生产公会连络会」的处理能力压倒性地不足。若要以当初预定的精细度做记录,将会在汇整时失败,而且运用系统的手法也还不够纯熟,最重要的是人手压倒性地不足。
这一点就成为对方的可乘之机。
例如进城时的简易商品询问调查;“跳蚤市场”摆摊许可证的发行手续—申请贩售商品的核可手续;「鸣召者自治政府」所管理公营仓库的租用手续,,现场取货证件的发行。所有现场都处于人手不足的状况。
迟滞造成压力,压力引发风波。
这些混乱,推测是「秦珑人」商人多得超乎预料,导致无法避免——也就是非蓄意造成的结果。换句话说,没预料到本次混乱程度的连络会也有责任,大月亮已在反省。
但将报告书整理得更清楚之后,就看得出实际状况。西方商人蓄意将行政程序复杂化,或是重复提出申请。
某人或是某些人试图增加系统的负担。
大月亮目前确认到,负责巡逻市区的公会「池上镖局」与「十三浪士」忙着处理迅速增加的争吵或纠纷而没有余力,同时市区开始出现批判「鸣召者自治政府」无能的声音。
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年华在大月亮的许可之下以传讯和千城连络,以免没有共享情报造成弊害。
千城听过报告之后判断“正遭受不明敌方的攻击”,年华的预测不幸得到千城的支持。
“年华小妹要回千城阁下那里吧?”
大月亮的询问正如预料,所以年华也以预定的态度摇头。
“我不回千城先生那里。”
“啊?”
“我要待在这里。”
年华再度强调。
大月亮露出惊愕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族群遭受攻击时,会聚集到领导者身旁。这是人类还是动物时就具备的防御本能。即使是公会也一样。
在这种状况,会员会聚集到公会长身旁,集体遵照指示,这是一般概念的应对方式。近似于集团订立规则之前的原则。现在正单方面遭受身分不明的社会渗透侵略,像现在大月亮也刚下达指示,将有空的公会成员召集到公会会馆周边。
何况年华还小,大月亮认为她理所当然会回到千城这个保护者的羽翼下,年华很清楚。
但年华决定留在这里。
年华的文件整理能力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行政人员等级。「岭南制造局」当然也有数名后进会员协助,但是堆满办公室的文件事实上是由年华“根绝”的,大月亮应该不会拒绝她留下来。
年华刻意装作没发现大月亮担心的视线,做个深呼吸。
这里是战场。
在年华的视野,这些文件山以及这间办公室看起来都是其他的事物。
情报在意识中自然切换,组成新的影像。
(换句话说,和那种做法一样。)
问题点在于“处理能力不足”。
这种概念和“治疗能力不足”相通。
年华回想起冻结背脊的杀气,以及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她缓缓放松手掌再紧握,以己身意识让血液循环。是的,年华现在想像的是大规模副本战斗。
光是回想,喉嚷就变得干渴,身体逐渐冷却。
进行曾在拉格兰达、蟠桃与桑石林等地做过的“那种做法”就好。如同千城做过的那样,模仿他的身影。
“我留在这里处理仓库的工作。可以把仓库的文件也全部搬过来吗?”
“咦?啊啊,对喔,说得也是……如果你肯帮忙,我当然很感激。”
大月亮朝身旁的青年——塔洛做出指示。
所谓的仓库,是「鸣召者自治政府」管理的物资仓库。中小型公会能以月为单位租借的这个仓库群,是「鸣召者自治政府」成立之后较早期创立的设施。
在「停服穿越」之后有所变化的世界,材料品质会影响到成品的品质。因此对于生产者来说,鉴别材料好坏再购买成为很重要的一件事。
以前如果物品名称是“番茄”,无论使用任何“番茄”,完成的料理品质都一样——不过当然只是潮湿煎饼。现在要是使用劣质番茄,完成的番茄沙拉也会是以劣质番茄制成的沙拉,只会成为难吃的食物。因此现在逐渐需要亲眼确认物品品质再购买。
因此和以前不同,现在需要管理体制完善的大型仓库。大规模的公会可以自行运用仓库,但中小型公会没这种体力。「鸣召者自治政府」因应这些中小型公会的要求,设置好几间大型仓库并且负责管理。
在“公府祭”期间,这些仓库也对「秦珑人」开放。
例如驾载货带马车前来的「秦珑人」商人就需要这样的服务。他们的商品之中,很多是不能放在旅馆马厩或体积庞大的物品。如果是召唤「天津冬衣」这种高阶冰仙灵的冷冻仓库,就可以稍微保持新鲜度。
但因为开放给「秦珑人」使用,手续本身变得繁杂,这也是事实。保管的物品必须详列清单,否则无法负责。此外关于仓库的用法,原本推测应该是每天早上取出固定的量,傍晚再把卖剩的储存起来,并未以“每次做生意就取货”这种频繁的进出为前提。
坦白说,这样的重担远超过业务窗口的处理能力——这就是现在青淖浦区域所受攻击之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