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张萌妮那略带着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对着电话的那头说道。
“哦、是小妮啊……”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女子笑声，伴随着重金属的音乐以及略微有些嘈杂的呼喊声。
而张萌妮却能够明显地能够听得出来，对方笑声当中的僵硬。
没错，她能够听得出来，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对方此刻脸上那僵硬的表情。
她打小就有些社恐，对于这些情绪，也是最为敏感。
但她依然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答道。
“嗯……是我王姐。”
“今天的报道，您应该看到了吧，我想最后再问问那件事……”
见张萌妮果然是想要说这件事，电话那头，被称为王姐的女人也是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我们能够站出来，将我们的遭遇都说出来，就能够……”
而张萌妮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姐便是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当中，也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些无奈……与疲惫。
“小妮啊……我累了……”
听到对方那么说，张萌妮微微一怔。
到了嘴边的话，又是咽了回去。
而电话的那头，王姐的声音却是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吧……”
“以前的时候，我确实也挣扎过，可是现在的话，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所以现在……我很抱歉……”
“可是……”
张萌妮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很快的，电话的那头又是传来了一道男人那略微有些急切的声音：
“小王，干什么呢，快点去陪陪客户……”
“欸，来啦——”
王姐开口应到，随后很快地，王姐便是对着张萌妮说道：
“就这样吧，就像你说的，现如今，对方也受到了响应的惩罚……”
王姐的语气十分地平缓，事情明明只是不到半年的时间，说出来的话，却是像过了十年之久。
甚至到了最后，她还关切地安慰起了张萌妮。
“小妮啊，你也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了，早点走出来吧，你终究和我们不一样，有资质，依然有光明的未来。”
“挂了。”
随后，王姐便是挂掉了电话。
等挂掉电话之后，自然而然地露出了自己手机上的壁纸。
壁纸上，正是一脸笑意的王姐。
在其怀里的，是她的两个女儿。
稍微大一点的女儿，抱着刚出生满六个月的小女儿。
却见母女三人皆是看着镜头，脸上皆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自己的屏保，王姐的眼前又是一阵的恍惚。
但没过多久，她又是强压下了心中翻腾着的情绪，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
脸上重新挂起了僵硬的笑容，来到客户的身前，继续陪客户喝起了酒。
只是，和之前的唯唯诺诺相比，王姐的喝酒方式却又是豪放了许多。
看着这一幕，统一公司的不少人都是暗自诧异。
另一边，看着眼前显示的“已挂断”字样，张萌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她摇了摇头，又马上打了下一个电话。
过了良久，电话接通。
“喂？您好？”
这次，电话的那头，却是一阵的沉默。
“我是……就那个……”
“关于那个李秀红的主播，”
张萌妮开口，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失败，又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沉默，使得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说出来的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而等她说完之后，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良久。
随后，一道沙哑的男声才缓缓响起。
“滚。”
一个字，很简短，也很有力。
至少对张萌妮来说，是这样的。
随后，又是“嘟——嘟——”的声音。
电话又挂断了。
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张萌妮依旧是不死心。
这些人，都是她在网络上收集到的，在网络上发过声的人。
李大牛生为气运之子，霍霍过的人自然不止她一个人。
而张萌妮的任务，就是尝试联系这些人，将他们整合到一起。
但……也许是因为李大牛是气运之子的原因，也也许是因为曾经发过声，受了挫。
这些人要么说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要么不发一言，要么说不想掺合。
渐渐地，她收集到的所有电话已经打完了。
然而，并没有人给予张萌妮正面的回应。
浴室内，浴缸里。
张萌妮双手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水面。
头发上，不断地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落在浴缸的水面上，打乱了水中的倒影。
也扰乱了水中的张萌妮自己。
过了不知道多久，张萌妮将头埋入膝盖。
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只能躲在角落，不断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又像是一只落了单的羊羔，等追上大部队的时候，却发现哪怕是在大部队当中，自己依然是一个人。
更像是一株饱经风霜的小草，正不断地遭到他人的无情践踏。
此刻的张萌妮，感到无助，无奈的同时……
还感受到了一股子使不上力气的绝望。
时间，很快便是来到了第二天。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发酵，再加上后面有人在刻意操纵。
使得现在的网络上，基本上是怨声载道的。
本来，众人对于御灵局的此次处理，就有些不满。
而现在，当人们看到李大牛那些根据自己“野外经验”做出的对自然灾害的预测，并间接地救了那么多人之后。
心中对于御灵局的不满又是提高了一些。
【我觉得，御灵局这次应该是错怪别人小姑娘了吧？】
【我也那么认为，虽然御灵局这次的行动值得点赞，但是我觉得，李秀红毕竟是间接地拯救了那么多的人，怎么说也是功过相抵吧？】
【嗯……我也那么觉得，而且，别人那是“求生”直播，意在教会人们如何在野外走丢或者迷路时怎么回到人类社会。】
【我都要死了，难不成还要在意眼前的食物是不是保护动物吗？人的生命可是高于一切的。】
【………】
御灵局——
看着眼前的这些言论，李缨的眼中也有着一抹诧异之色。
本来，当她听到夜楠说出的假想敌时，她还以为网络上的言论会过于激进。
毕竟在这之前的时候，她也是接触过不少的气运之子，她也下意识以为这次的对手和这些人一样，只不过是更强，影响更为深远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