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卡的精神很不好。这一晚上，每当她进入梦境，姐姐蕾娜的脸又会出现在她眼前，让她反反复复醒了好几次。现在她只能强忍着睡意直起身来，让莉丝给她打扮。
“优卡大人，”莉丝梳理着优卡洁白的长发，“要不小憩一会儿吧。打扮流程很多都可以省略的。”
“不用，”优卡将脸对准了镜子，白净的皮肤与精致立体的五官赫然呈现于镜像之上，远超教会制定的圣女在群众间的形象标准，“在仪式前我还要与那些主教和高级官员见面，得留个好印象。”
“可是优卡大人，你现在看起来很没有精神。”莉丝察觉到优卡本该透露着优雅高贵的眉梢间发散出的愁绪。
优卡沉默半晌。
“莉丝，你觉得，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圣女吗？”
这位圣女的贴身女仆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优卡大人，我始终认为您是圣女的不二人选。您的善意帝国民众们有目共睹，凭您的德行完全有资格胜任教会的领导者。”
“谢谢你，莉丝。”优卡低下头，待女仆别好了最后一只发饰便站起身来。
“对了，莉丝，以后私下里不用那么拘谨，直接叫我优卡吧。”
“这俩小子怎么还没来。”秦司贤平均每三十秒看一次手表，以打发等待朱成源与李家锐的时间。
“不会背着我偷偷去上课了吧。”街道上人来人往，被挤得不耐烦的他终于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坏了，今天不会就我一个没去上课吧。”
“想什么呢？”一只手“啪”一声拍在他的肩上，打断了已经在脑海中开始写检讨的秦司贤，“李家锐在后边，马上来。”
“刚刚我打听了一下，圣女大人的加冕仪式会在内城正门口举行，随后卫队会护送圣女沿着帝都主干道游行直至晚上。”
“所以去哪边？我随便，你说了算。”
“嗯…去正门口。要看就把全过程都看完。”秦司贤指了个方向便头也不回地走去，朱成源只能转身对着还在人群中挣扎的李家锐比了个方向，再紧紧跟上他。
“开始啦？”被夹得头晕转向的三人终于得以在栏杆前陆续钻了出来。他们身上的校服帮了很大的忙：中央军校的校服与正规军军装很像，让人们因为误会给他们让出了一小条通道。
三人来的正是时候，见证了教皇将世代相传的圣女项链戴在优卡的脖子上。其中的钻石闪闪发光，如同被嵌于优卡那略有起伏的胸口，向台下所有人宣布：历经无数磨难后，帝国的新圣女诞生了。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掌声如雷，优卡微笑着挥手致意。就是这时，三人的目光与优卡轮流对上了。在数年后，当不同身份的三人以相同的顺序与不同身份的优卡再次对视，他们会再次想起这天的枪声与混乱的人群。
台上的优卡痛苦地捂着肩膀，鲜血不断从中沿着白色的服饰滴在地上。看着都已被卫兵控制住四肢的李家锐与朱成源，秦司贤脑中只剩下四个字。
“哦豁，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