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片安静,姬茸雪似乎并没有什么回话的意思。
“话说咱们遇到的城市老是有问题,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倒霉……”
宋启明似乎也没在意对方不说话的样子,又接着聊起其他的话题,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气急的姬茸雪打断了。
“我是在生气啊!像这种时候你就要询问我「怎么了吗?要不要聊聊?」这样的话!”
宋启明看着突然暴躁起来的姬茸雪,在愣了一会后,有些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是生气啊,我还以为你年纪到了,性格开始向着姬医生那样面冷内热的方向发展,毕竟虽然你在板着脸,但动作上还是挺温柔……你干什么?嘶!疼疼疼!松手!快松手啊!很疼唉!”
宋启明正自认为的夸奖着对方,但姬茸雪听在耳中的意思就不怎么美好了。她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上手揪住对方的耳朵就开始拉扯。
“那个夏朝天我不管,但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为什么要急着去送死啊?我明明好不容易才有的朋友,为什么是你这家伙呀?”
姬茸雪将心中的部门全都发泄出来,眼前的这家伙给她一种很随便的感觉,似乎性命不过如此……
但姬茸雪在意啊!
她学了医术,会一点武功,但那样的战斗完全不敢插手,姬茸雪根本想象不到在战斗中的两人是怎么想的,那样的拼死对决光是在远处看着就让她感到害怕。
宋启明耳朵被揪得呲牙咧嘴,得思考了一下后,只能试探着问道:“你就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呀……要不咱们绝交?”
事实证明他思考的方向又错了,姬茸雪脸色又黑几分,宋启明的耳朵也被揪的更疼了。
“你这家伙就不能说点安慰人的话吗?你之前那样一脸笑意的让我救你,我要是没救成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面对自己的失败?我要是因此一蹶不振,或者被那妖怪吃了……这全都要怪你啊!”
姬茸雪只觉得心里很委屈,凭什么这家伙在死前还能露出笑容,而她这样的正常人却要背负着心理压力?
感觉认识这家伙真是个错误,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明明挺讨厌的,但又不是很想与他分开。
“知道了知道了!都怪我!是我不对!所以你能松手吗?我感觉耳朵随时都会掉下哎!”
宋启明现在满脑子都只想让对方赶紧松手,只可惜天不随他愿。
“哼,反正揪下来我也能给你安回去或者再重新长出来,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姬茸雪虽然这么说着,但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一些。
“你其实是穿着红衣服死的怨灵吗?这也太恶毒了吧!”
宋启明一副震惊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对方,只觉得无比可怕。
姬茸雪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然后坐在床边,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那样的景象真的好可怕,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意识似乎是在转眼间就跳跃到现在,之前控制身体的仿佛不是我一样。”
宋启明听完对方的讲述后有些不解,明明能听懂,但又听不懂,但想了想,现在问的话搞不好又会被揪耳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回答对方的话!
“我也很怕死的!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活着如果不顺心的话,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再次挑战那家伙就是看他不爽!我能笑出来,就是因为打赢了所以开心。”
姬茸雪听了这样的话,不由的一笑,只感觉宋启明这家伙把「奇怪」这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这样根本什么都说不通吧?”
姬茸雪在发泄一通后,现在心情感觉好多了,明明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但心情确实好起来了,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
“哎?我解释的不够清楚吗?我怕死,但不想生不如死,这很难理解吗?”
宋启明觉得自己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解释的方法。
“就是这样才奇怪呀!有时候真想把你这家伙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姬茸雪说着用手刀在宋启明的头上比划着,一副像将对方脑袋劈开的样子。
“你果然是恶鬼吧!”
宋启明被吓的守护者脑袋的同时在那里乱晃,不想让对方的手在他的脑袋上比划。
姬茸雪看着这一幕,开始轻笑起来,而宋启明看着对方的笑容更害怕了……
当姬茸雪回到房间中睡觉的时候,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变好了。
明明对方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但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或许是自己也挺奇怪的?
不不不!奇怪的只有那家伙而已!
在夜晚之中,姬茸雪梦到了宋启明非常听话的样子,宋启明做了个脑袋被打开的噩梦,夏朝天则是梦到周围的人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
南方凯梦到了火光与笑容,小千梦到了被一堆人抢着献媚,求着他青睐的样子。
而小豆丁……
在客栈的柜台之中,带着一双死鱼眼的散漫男人,正用他平静无波的眼睛,扫视着酒架上的酒。
考虑到自己兜里剩下的钱,还有这城镇老板可能不会再出现的原因,他决定大胆一点,这次就不付钱好了。
因为此次挑选他不准备付钱,所以他才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毕竟他只取一葫芦酒,既然如此,他就要考虑是对自己好一点,还对自己特别好。
伴随着踩在木板上所发出的“吱呀~”声,黑暗之中,银灰色的眼睛清晰可见,一道庞大的身影再缓缓逼近散漫男人。
“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而且咱们也算是老搭档了,而且当初你被那个「疯子」追杀的时候,我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出手帮忙,这就已经是我所能办到的极限了。”
散漫男人说着点了点头,像是下定决心般,手伸向了大概是货架上最贵的酒,决定要对自己特别好。
伴随着一阵阵的浇灌声,葫芦被快速的装满,散漫男人满意的将葫芦收好,然后将酒罐中所剩不多的酒喝了下去。
“嗝!嗯……不过你的事我肯定要上报的,别人会不会做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将酒一滴不洒的喝完以后,他的脸上很快就有了红晕,说话的腔调也开始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