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之后还有工作吧？”
玛黑区夜市内，我和老田分坐在宽敞的四人座两侧，面前摆满了小吃烤串、麻辣香锅还有几瓶经典啤酒。
听到我的问题，老田一边扒着串一边点头。
“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一下，到时候你先去跟他们两个碰头好了。”
我啜饮啤酒，暖色调的桌灯与周遭的嘈杂攀谈声，让我恍若回到了大学时期，夏天的小龙虾，一盘盘续的豪爽，冬天的啤酒，东倒西歪的陌生人。
令人怀念，却也不想再回去的日子。
“对了，宇晨的事情…你跟他聊过没？”
正对着大份尖椒肥肠发呆时，老田拾起一串，开口道。
“还没，最近那小子满世界玩，我两边都发了消息，他没回。”提到四人中最小的弟弟，我叹了口气。
“他连你的消息都能不回，说明是真的玩疯了…在我们回去前，就给他点自由吧。”
老田嚼完肥肠，拿起冰杯碰了碰我的杯子，冰块的晃动让我下意识有些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两人喝干，彼此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
或许是多年的交情，我们其他三个当哥的在宇晨出国留学时期可谓是把能管的事远程全包办管了个遍，我当时还在参谋长的位置，抠出的假一半回家一半飞西班牙。老田更甚，那时从大阪大学毕业不久，工作刚稳定些就把所有休假安排全部变成了飞去西班牙…
或许是为他好，管得有些紧，这才让这耿直男孩在毕业后不声不响地计划了和女友的旅行，满世界跑。
释放是好的，但释放到消息不发不回，偶尔更新社交媒体，未免有些过了，再怎么说都是自家哥们。
想着，我猛灌一口，干吃起麻辣香锅和羊肉串。
…
聊了近一小时，我停下筷子，看了眼对面还在稳定干饭的老田，追点了两份甜品，默默拿起放在一边熄屏许久的手机。
回完消息，点进短视频软件，粉丝数还在涨，幸亏关了弹窗。
出于好奇，我搜了正主-陈雨浠的账号，按了关注，才发现她的粉丝数也不过两百来万，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咦？
我点开她的头像，走廊左侧，靠墙屈膝坐在地上，右手举手机遮住脸的图片，看短发和身材轮廓勉强能认出是她本人。
好巧不巧，我在用的头像是大学时期朋友给拍的，雾霭朦胧的湖边，米色风衣，黑色格子裤，站着看拿远的手机形象，身后是矮树丛和一个绑在岸边的救生圈。
这头像一左一右，一坐一站，一打电话一看消息，相似的偏灰颜色，我之所以看她头像惊了一下，是因为和自己的头像居然能毫不违和地拼在一起，仿佛两人隔空联系不成，天各一方、安静由情绪摆弄的感觉。
回过神，碗里晶莹的甜点，已经在不知觉间被我用小勺碾成了碎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