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身上这纹身是什么呀?”
高大的梧桐树下,年仅七岁的钟权指着老爸的脖子问道。
“哦,这个啊,是神龙血咒哦。”
“神龙血咒是什么?”
爸爸坐在懒人椅上,点燃一根烟,忧愁地望向远方的云朵。
“这是,我和你妈妈相爱的证明呀……”
“相爱的证明?”
钟权歪了歪脑袋,恍然大悟,“哦!是结婚戒指!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呵呵,也可以这么理解。”
爸爸宠溺地摸了摸钟权的额头。
“阿权啊,等到你哪天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她也深爱着你的话,不要犹豫,把这咒纹交给她吧。”
“但要记住……只有和真爱,才能刻下这道咒纹。”
“否则,咒纹是不会生效的哦。”
……
钟权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瞪着天花板。
只有和真爱才会生效?
老爸你是不是在诓我?
扭头看了眼。
旁边的枕头空空如也。
床单残留的体香,床头柜上的银针,证明了作夜那场荒唐不是梦,是真的。
“啊……”
钟权穿好衣服,起身来到客厅。
客厅里静悄悄的,行囊和打包好的家传宝剑还放在原处。
尼德霍格又一次不辞而别。
大邪龙走了,是好事。
可内心这淡淡的失落是咋回事。
昨夜尼德霍格俏脸上的迷离,还有那轻喘的红唇……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浮现。
钟权猛然一惊。
等等,我在想她?
神经哦。
我他妈一定是有病才去想她。
钟权拿过行囊上的家传宝剑,将其放回祖宗灵台前边的剑架上。
接着,他点燃三根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下,插在香坛里。
“先祖保佑,希望这事儿尽快结束吧。”
简单洗漱了一遍,钟权给床铺换了张新被褥,旧的上边有老母龙留下的痕迹,他直接拿到楼顶,一口龙炎吐息将其点燃。
被褥有邪气留存,可不能草率地丢掉,钟权觉得洗又太麻烦,不如直接烧了。
确认烧干净之后,他去楼下早餐店买了小笼包和豆浆上楼当早餐。
一边吃着包子,钟权一边给父亲打电话。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钟权皱眉。
这么多天没联系上……
老爸到底去哪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这个点来拜访,钟权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是神话管理局的人。
毕竟自己身为一级保护动物,那群家伙时不时都要上门走访,确认钟家父子的状态。
感觉像是被圈养一样。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这种保护程度,钟权感觉就差给他戴上个定位项圈了。
“咚咚咚!”
房门不断被敲响
“有人,来了来了……”
钟权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来到玄关,打开房门。
然后,他缓缓瞪大了龙瞳。
“……”
黑裙女人拉下墨镜,赤红龙瞳注视着钟权。
“愣着做甚,帮忙拿行李呀。”
“?”
钟权歪头,看向尼德霍格身后堆着的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一个黑色的旅行皮箱。
“你……这是要搬进来?”
“不住你家住哪?大街吗?”
尼德霍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拎起两个包包,跨过门槛,走进客厅里。
“……”
钟权眯了眯眼。
她身上的邪气……稍微变淡薄了一点,精神状态似乎也稳定了许多。
看来治疗方法是有用的。
没有性命之忧。
就是对腰子有点伤。
如此想着,钟权觉得也没必要再逃了。
绝不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或是怜惜,更不是怀念那滋味。
就当是拯救世界。
没错,为了拯救世界,勇者不得不委身于大魔王,用自己正义的气息将其净化,让她弃恶从善。
这设定要是扔菠萝包里,高低又是本全年龄向的好书。
帮尼德霍格将那堆行李搬进屋子,钟权擦了擦汗,还没来得及说话,尼德霍格就先问了话。
“我睡哪间房?”
“呃……”钟权挠了挠脑袋,“和我睡?”
“?”
尼德霍格歪了歪脑袋,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臭流氓……我剪了你信不信?”
“?”
钟权龙傻了,“谁是流氓?不是……大姐你谁啊?尼德霍格呢?你把她藏哪了?”
尼德霍格没好气,“神经!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哈?”
这反应不对啊……
正常她应该这么回话。
“达令,我亲爱的小丈夫,我就是你的妻子呀……”
这才符合人设。
难道她有两个人格?
钟权问,“你记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啊。”
尼德霍格坦然的点头,“所以我才要搬进来的嘛,我都已经发誓要折磨你一辈子了,你这挨千刀的混蛋迟早得死我手上。”
“……”
所以她是怎么做到以邻家小妹的口吻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的?
反差过于严重。
钟权满嘴的槽想吐,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那、那你怎么说话这味儿?我都有点不认识了”
“……”
尼德霍格摘下墨镜,赤瞳微眯,红唇勾起,熟悉的妩媚再次浮现。
“所以……你比较喜欢这个调子吗?我亲爱的小丈夫?”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正常点就行。”
钟权确信了,没有什么第二人格,对方就是那个尼德霍格,只是邪气确实压制了下去,没发疯而已。
而且这个妩媚的语调让他有点PTSD,能正常说话最好。
“哼,无趣。”
尼德霍格扬起下巴,像个得胜的少女。
她背着手,四处打量这间屋子。
“之前没仔细看,这里怎么这么寒酸,真是大夏神龙的龙宫吗?”
“什么龙宫,龙宫早没了,这里就一公寓而已。”
钟权将门外剩余的行李搬进来,却发现尼德霍格不见了踪影。
“龙呢?”
钟权没寻多久,就发现这家伙竟然钻进了他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钟权看到尼德霍格上了他的床,全身都躲在被窝里,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神色肃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钟权没好气地双手叉腰,“喂!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去别屋睡去。”
画面太美,钟权脑海里又再度回想起昨夜的温存。
可恶……
我又不是什么思春少年,老想这个干什么?
“……奇怪,那感觉怎么没了。”
尼德霍格没理会钟权,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接着掀开被子,尾巴撑着床板站了起来,黑丝包裹的小脚在床上蹦了蹦。
钟权急了,“再蹦床塌了!下来!”
“……”
尼德霍格睨了钟权一眼,再度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宣布这房间归我啦!你去睡别的房吧!”
“啥??”
龙族有三件事不能忍。
一,触及逆鳞。
二,侮辱自尊。
三,侵占领地。
让她住进来已经是钟权最大的让步,现在竟然还要NTR他睡了十几年的卧室?
“不是……这我的床!老妖婆什么的给我滚啊!!”
钟权点燃了黄金瞳,龙角和龙尾随之显现,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
几分钟后
钟权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胸口还被一只黑丝小脚踩住。
尼德霍格居高临下,眼神轻蔑。
“服不服?”
“不服……”
“不服拉倒,反正这房间归我了。”
“老妖婆,你等着……我不会放弃的!”
“再叫我老妖婆我把你剩下那根角也撅了!”
尼德霍格恶狠狠地威胁。
胜负已分。
钟权再怎么不服,也不得不承认他失去了卧室的所有权。
所以,他只得收拾东西搬到了剩余的那间空客房。
钟权满脸郁闷。
奶奶的,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媳妇。
把他龙格侮辱了,贞洁夺了,还家暴他,占领了他的房间。
不仅如此,钟权竟然还要帮她治病?
我是上辈子欠她还是怎么着?
“喂。”
尼德霍格出现在了钟权房间门口。
钟权皱眉:“怎么,这间房你也想要?我警告你,再这么过分我自杀了哦!我真的会自杀的哦!”
“谁要抢这间房了。”
尼德霍格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洗个澡,换身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嘛?”
尼德霍格嘴角勾起笑意。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