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

作者:上升气流XD 更新时间:2024/8/27 10:34:43 字数:2599

灾难

不过不是世界性的,不是传言中的2012一样世界毁灭的灾难。不过可能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前兆。具体来说,是在一个地方的近似火山喷发的灾难。那地方看着像东南亚的什么城市,但是理论上会在上海。因为我们家大概并不会开着车去东南亚无论度假,还是工作,还是移民,如果那里的地区性的灾难我们应当不需要逃。然而实际上我父母开着车逃了,那看来应该是在上海。

而说是近似火山喷发,因为实际上灾难发生的时候也并没有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在地面上固然流淌着极其粘稠的缓慢的沉重的液体,但它似乎也并没有岩浆一样几乎融化一切的温度。一定要说的话,更像是芝士。

看来这几天吃饭吃的有点少了。

总之这是如此的灾难发生在了如此的地方。我正和许多陌生人一道坐在似乎是指定避难点的马路边的广场上。这里的风景,如果忽略堵得看不见头尾的车和他们发出的红光,标志性的夏天的盐一般蔚蓝的天空和似乎印度尼西亚群岛上的连绵起伏的遍布着翠绿的小山。实际上,就算加上那些车,也并不怎么影响这风景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受,只是添加了一丝不安。

我或许连不安也不曾有过,就像灾难从不曾,也不将存在一样。即使我的父母和弟弟不知道在这车流中的什么位置。

我这个位置是可以很好地看到灾难的发生的,毋宁灾难就在那条马路上发生,前文所述的芝士一般的东西从山上以几秒一辆车的速度缓慢地沿着路流淌到山下。他们堵车的方向实际上就是从山下往山上。大概这是出山的路,他们想要彻底摆脱这次困境,却迎面撞上了危险。

有一边似乎有车发生了事故,挡住了一半的车道。我用刀塔里卡尔的天火和陨石术清理掉了事故的车辆。从裂开的陨石里流出来的,也是那芝士一般的液体。

让车道重回完整并不解决问题。已经有车开始向着我所在的这人群聚集的广场冲来。因为似乎那芝士不会流到这里,已经有车在马路与广场的入口发生了事故,两位车主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下车互殴。

虽然我似乎也有闲情逸致旁观这场灾难,心旷神怡,只有一丝不安。

后来政府要求疏散,我于是坐上了地铁。

不过这并不是回家的路,甚至不是上海的地铁。虽然是中文,但无论是内部布置还是站点名字都完全不同。我似乎是有一个目标的站点的,但我并没有在那一站下,我想要更早地下车。这列地铁不知为何让我感到焦躁。

在地铁上,或许距离我实际下车还有一两站的距离,我从手机上,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功能,得到了通知,说我父母在灾难中葬身。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妈,系统提示音说正在挂机。

我的精神如同一块作为噱头的固结的所谓老酸奶,它的右上方部分被剜掉一块。不过并不痛,并不悲伤,仅仅是被剜掉一块,如此。就好像这是一件正常的,或者虽然不正常,但是就这样接受的事情。

我在某一站下了车,检票处竟然站着不像保安的人,应当是客服或者检票员了。不过我摸摸口袋并没有票,那地铁的闸机自动为我开了。

那检票员的样貌看着像东南亚或是南亚的女性,皮肤稍稍有些黑,笑容一点也没有僵硬的感觉。或许她觉得我是中国来的游客。

我仍然在怀疑这是哪里,因为我自始至终不认为我办过东南亚之类国家的护照或者签证,也不认为我有一天会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与她交流,我用英文问了:

can I ask you some questions?

她听懂了,并且用英文做了回答。那就完全可以交流了。

我问她这是哪里。

她似乎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随后回答这是泰国。

原来这一切发生在泰国。令人忍俊不禁。

于是我跟她叙述了我猜测中为什么我来到这里,陈述了我近乎于作为难民的身份,讲述了我双亲在灾难中死亡的悲惨经历,她似乎很同情我了,把我带到她家,请我吃了一顿饭。虽然她似乎就住在这地铁站。

她家人似乎也很同情我。

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的琴,蕾梅黛丝。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或许是我和我的琴的羁绊吧。

总之,我又和我的琴团聚了。

后来,我希望上街逛逛。他们也很爽快地同意了,或许给了我些钱,或许没有,我并不记得了。

街,是非常繁华的都市。一点天空都看不见,被屋檐全部遮蔽了。这是一个不知通往多少个方向的路口,可能六个,八个,或者十个。四周全是大敞着门的店铺,闪着银色的金黄色的光泽,唯一暗色的是人。似乎在这里,风俗业也是被允许的。有着赤裸的露骨的描绘极其肮脏卑劣的性的雕塑,似乎那雕塑的脸是玛丽莲梦露。这里的一切,除了所谓的繁华,或者实际上的放纵,资本主义的纵欲,我找不出任何主题可以统领这一条街的布置。这真是有如赛博朋克一般的社会。

这果真是梦吗?

总之,我并不喜欢在这里逛,这里就好似有着把灵魂,把精神抽出,放在他的小盒子里的能力。那个盒子不会让你死,你仍然有着想法,有着感受,但是都已经是他所希望你有的了。

这果真没死吗?

我觉得如果这样,大概已经算死掉了。那个小盒子正好可以当做骨灰盒,作为你永远的家,留下你精神那干瘪的尸体。

但是我迷路了,或许我的灵魂已经被抽去一些了。我想回到那地铁站,找那很和善的检票员和她的家人。然而我不知走到了哪里的地下室。在这里没有地面上的店铺,只有地面上那闪着的银色和金色。它们在这没有店铺的逼仄的地下室反倒显得冷酷,残忍。虽然或许这就是它们原本的面貌。

我坐上了货梯一般的电梯,背着我的琴。电梯并没有楼层的按钮,本应该刻着楼层数的按键,变成了与地铁站点一样的文字。我不知道哪个是通往哪里。我最终按了从下往上第一个,第二个,第四个,第八个和第十个。

有一个人在电梯第二次停下时跑了进来,似乎是那个名叫虎哥还是刀哥的网红。我并不怎么喜欢抽象,也没专门看过他们的视频,只在许多梗图里看到他。

不过他似乎这次整活的目标是我了。

在电梯里,他拨弄我的琴弦,掰我的琴颈。我并没有什么地方能退,伸手护住也无济于事。

于是我在电梯第三次停下时跑了出去。他也跟了上来。我们就在这迷宫一般的地下室,虽然实际上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地下室了。总之,在这室内,狭窄逼仄闪着银色和金色的室内,追逐。

然后我忍无可忍,往他脸上打了一拳,就像我无数次幻想的被逼到绝境之后开始反抗那样。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跌倒在地。不知何处传来了欢呼声,虽然这里应当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

而后他爬起来,愤恨地说:

嘿,小兔崽子你敢还手?

这句话我似乎在曾经哪个梦里有听到过类似的。这让我想起来了一位故人,在这个梦里本应已经在在灾难里死掉的人。

我应当意识到我是有能力反抗的,我觉得我应当意识到我是有能力反抗的,但是我并没有敢挥上第二拳,而是继续跑,在迷宫中跑到了地铁上,他被关在了地铁外。

大概就是那一列我被通知我父母在灾难中葬身的地铁,因为似乎连乘客的位置都没有变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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