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蜜般粘稠的暗红色汁液,从灰褐色被折叠成脊的地面的各处分泌出来。在干旱中跋涉了万亿年的皮肤虽然皲裂,但仍然顽强地维持着连贯,每一寸都紧绷着,牵扯着两旁。
“这是谋杀!”守望声嘶力竭地吼叫。虽然他在一个紧闭着门窗的房间里,或许除了他自己和邻居,没有别人会听见。
他在这房间里踱步,即使他四步就能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没穿鞋的脚在地板上叩出咚咚的声音。守望脚跟着地,为了避免让指甲近乎嵌进肉中的脚趾受到冲击。他一边走一边喘着气,躲避着在地上散乱的零食盒。
巨大的伤口正从窗外注视着守望,淌着像气球般鼓起,映着天上惨白无奈的笑脸的汁液。树叶,沙石,甚至是不慎进入的爬虫,都迅速被吞没。大概整个世界都不知道它们被吞去了哪里,只有伤口被刺激着更多地吹起这不知什么时候将会碎裂的幻影。
它在夏日的午后显得如此平静。或者说,是这个夏日的午后如此平静,除了守望咚咚的脚跟震得这硕大圆润的泡泡轻轻地颤抖。从它愈加粘稠黯淡的汁液之中,一颗颗鲜红的珍珠拖带着它们所从来的脐带滚落出来。
他们很快地摆脱了几近看不出红色的污浊液体的累赘,而用散发着清脆光泽的身体把乳白色的溪流导引到每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