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点太过勉强自己了?”
星空之下,漆黑的大地之上,某个金色的萝莉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血人,如此说道,
“我很担心你的……生死。”
随后,珀蹲下身子,试探性地戳了戳诺伦斯的脸。
“你也不嫌粘的慌,”
在这里,痛感依旧真切,身体站都站不起来,诺伦斯也只能躺在地上如此回道,
“你到底要用我来做什么?居然还会关心我的生死?”
梦之深骸带来的伤害不止于物理层面,即使在意识空间内,此刻的诺伦斯可以用初具人形来形容。
珀只是轻轻地戳了戳,手指上都沾着血浆。
只是被梦之深骸短暂接触了两下而已,伤就已严重到如此程度。
这就是神明子嗣,哪怕只是一个偏弱的下位子嗣,也绝非一般落幕人可以应对的存在。
“一般人要是和神话生物对拼到你这种程度,估计就终生残疾,光荣地从落幕人的行业里退役了。”
珀收回手指,血浆在空中消散,或者说被吃下,将话题突兀地跳到了另一个地方。
“听你的意思是,我这还有救?”
躺在地上的诺伦斯觉得自己有点适应这该死的疼痛了,也不在乎对方转移话题,勉强举起了一条胳膊,如此问道,
“在一个人躺在被闭合的石室里,意识和肉体都濒临崩溃的情况下,这还有救?”
“首先,真正威胁你的只有失血,其余的伤势最多躺一周就好,你可是魔法少女。”
珀蹲在旁边,又试探性地戳了戳对方胸口的位置,说着,
“其次,你不是一个人,你的那位女友没你想象的那么孱弱。”
“嘶,别碰那……还有女友是什么意思啊喂!”
……
早些时候,阿洛拉正盯着一枚月之棱。
棱形的晶体中,映射的,正是战斗的景象。
另一手提着一把异样的剑形武器,那是属于她的祭刀。
时刻锁定着那月之深骸的意志,一旦战局失控,她便会不顾代价地出手。
如她说的那般,她绝不允许诺伦斯死在自己前面。
当然,解决一个下位子嗣,也用不上生命的代价。
阿洛拉看见诺伦斯压低姿态,乘机用另一只手拾起剑刃碎片的时候,她先是露出欣慰的笑,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战法不错,但太冒险了。”
看到最后一幕,将月之棱收回,指尖贴在合拢的石壁上,未知的语言诵念。
固结的石壁化作沙土散落,快步走向倒在花瓣中的诺伦斯,蹲下,摸索了一番。
那把火焰形状的祭刀被抽出,在阿洛拉握住刀柄的瞬间,那刀身开始了流动,色泽变化着,如跳动的火焰,仿佛都能感知到其上的温度。
闭眼,轻声默念了些什么。
散落的沙土将诺伦斯包裹,暂时止住了血。
下一刻,黑色的帷幕笼罩周遭。
……
当诺伦斯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由于和昏迷后和珀聊了些,对自己此刻躺在旅馆的床上,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又……欠一个人情啊。”
自语,扭过头,就看见了一只橘色猫猫正坐在床旁的椅子上。
“魔法治疗完成了喵,就当作房费的打工了喵,今天还要去找书呢喵,先走了喵。”
原来梅利亚还会治疗方面的魔法?
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疼,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一副急着走的样子的诺伦斯,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穿衣服下床活动一下。
然后……
就被直接按在了床上。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甩到安全的地方很,帅,啊?”
阿洛拉微笑着,盯着身下一脸慌乱的家伙,将最后的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出。
“等下,听我解释!”
终于意识到梅利亚为什么跑的这么快的某人,一边喊着,一边在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下意识做出的行为。
最终,诺伦斯决定说实话:
“……当时我只感觉,起码死一个比死两个好?”
“你答应过我的,不能死在我的前面,对吧?”
几乎是贴着回答的询问,眯着眼,笑容越发危险。
“是……的?”
面对对方的笑,诺伦斯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刚刚说实话是个错误的选择。
“忘记约定的家伙,必须得给你一点点教训,才能让你下次不再敢犯咯?”
“没有这种说法,冷静一点……呜!”
诺伦斯试图进行狡辩却直接被温润的触感打断,幽香在口中晕开,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进行抵抗。
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所掌控,彼此的气息交换,诺伦斯只能被迫的迎合着,同时感受着身体被贴紧,触及的触觉。
带着些抗议的轻哼逐渐被杂念所玷污,身体的反应让诺伦斯更加羞耻。
明明……是各种意义上被迫变成这样的。
忸怩身体,反而更像是主动索取些什么。
直到她的气息被完全**殆尽,呼吸亦是被彻底掌控,意识逐渐变得混乱。
一切结束。
软在床上的某人,眼中带着雾气,胸膛起伏。
阿洛拉收回了手,舔了舔嘴唇,说道:
“下次再做这种事,可就不止这种程度了哦?”
此刻,还没从余韵中缓过神的诺伦斯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
“完全被当成女孩子对待了……”
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终于被放开的诺伦斯终于有时间穿起衣服。
……
一切收拾妥当,二人再度出门。
诺伦斯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伤口的位置,新生长出的肉有些泛红。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试着搞清楚这个聚落到底在做什么亵渎的事情,调查都必须继续。
刚走出没两条街,便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多了不止一倍,居民不再一副矿工的打扮,反而十分怪异的,穿着笔挺衣服,接近男士礼服的款式。
纷纷穿着正式的人们挺着腰,手中拿着一张白色手帕。
粗糙的手,老茧里带着没法洗干净的黑灰,如此打扮,带来莫名的违和感。
“对了,是不是有什么庆典来着?”
诺伦斯转身,看向聚落中央,漆黑的矿洞处,那里,已用木头搭建起一个高台。
黄金的触须,如同植物的根茎,已然从地下生长,从漆黑的金矿入口蔓延而出,悬挂在高台之上,匍匐在聚落之间。
“那些‘装饰’也会是庆典的一部分吗?”
诺伦斯如是提问道。
阿洛拉闻言,从口袋掏出了一枚月之棱,聚落中央的景观在倒影中一闪而过。
沉默片刻,她忽然转头看向诺伦斯,如是道:
“事已至此,要不然我们还是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