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佳馨随手关好天赋测验室大门，转身后看着已经摆好测试姿态的少女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好了。”
后者淡淡的回应道。
“好，那么试着调动身体里流转的魔力，并控制较小的魔力量投射向远处的水晶板。”
“测试流程第一步还是先看一下魔力适应性与天赋属性。”
话音未落，少女相对熟练地感受如同血液一般在身体里流动奔涌的魔力，它们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可感，与身体其他组织部分融为一体。
接着，在意识的调动下，原本以正常秩序在一遍遍循环往复的魔力开始顺着少女预想的路径向右手处汇聚，只需眨眼间，少量的魔力便穿过肌肤，灵活地在手心前方凝聚成一团。
“很好。”
佳馨微笑着鼓励道，“接下来以高速穿过那块水晶板。”
“嘭——”
物体骤然加速的声音传来，手心前方的那团淡蓝色魔力在一瞬间加速至眼睛无法捕捉的程度，并在半秒内穿过十米外的水晶板。
当然，这种一瞬间的加速度必然伴随着一定的反作用力，好在它体量比较小，少女本人只是后退了两步便站住了脚。
“非常好。”
佳馨在不远处拍手鼓励，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测验室正中央悬空的一块水晶面板。
不多时，面板上便出现了两行文字：
魔力适应性：5
属性：空间系
“…嗯，有点低呢，接下来测试一下魔法负载吧。”
佳馨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少女，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不解的疑惑。
就刚才她的表现来说，无论是调动魔力的速度还是对魔力表现出来的亲和程度，都不太像是系统给出的这点数值啊？
再者，佳馨自己就是家族里一流的强大魔女，以她对周围环境的魔力感知程度，即使是少女体内的魔力路径变化也能够轻易感知到。
同样的，她下意识得出的结论跟系统给出的数值差不多，据此判断测验系统并没有故障，测试的结论也是比较客观准确的。
但直觉反馈的一丝异样感却始终让佳馨感到不解。
另一边，少女在看到面板上给出的结果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以前的三次测验，魔力适应性都是5，这种状态已经保持好几年了，没想到5岁这年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但她又的确感觉自己对魔力的感知程度，亲和程度在稳步提高，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有时间安静思考，少女随即尝试调动身体内所有的魔力并有意控制着流向右手手心前方。
大概花了一秒，全身的魔力被压缩成手心前方的一团高密度魔力球，原本的淡蓝色也由于极高的密度而呈现出深蓝色。
“轰——”
这次的声音更加响亮，魔力球瞬间加速并在半秒之内穿过水晶板，顷刻间轰击在测验室一侧的墙壁上，较强的反作用力让少女被迫后退了好几步距离。
正中央的面板上很快给出了测试结果。
魔法负载：5
综合天赋值：10
果然…还是这样吗……
少女不由得失望极了。
魔法适应性没有一点变化也就算了，就连魔法负载也是这样。
难道那种稳步提高的感觉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吗？
佳馨注意到她情绪比较低落，于是走过来摸了摸少女的头，轻声安抚道：
“没关系的冬雅，每个魔女的天赋十岁之后才会彻底定型，你现在还小，今后还有机会呀～”
“不要灰心，今天测试的结果不能限制你以后的高度，说不定你今年测试结果是这样，十岁之前突然提高了呢？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不要难过了好吗？”
“唔…”
少女眼眶微红，清澈的光影如池塘涟漪般闪烁浮动。
她不止是因为自己天赋的差劲而难过，更多的是为自己未来而迷茫，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实力才是生存的最好倚靠，更何况还是混乱不堪的时代。
就测试的结果来看，天赋值10在家族同龄人那里也是中下层级的，根本抬不起头。
多数人早在三岁前的第一次测试天赋值就高于15了，甚至有一两个顶尖的能达到25。
至于佳馨安慰她的“十岁之后天赋才会定型”，这句少女可以直接默认为了安慰而安慰的话语。
毕竟她曾经从图书资料馆的【魔女等级体系】相关文献里看过，魔女5岁之前的三次测试结果最为重要，这三次结果几乎可以视为一个魔女一生的成长高度。
按照魔女教通用的【魔女等级体系】三等六级制划分，天赋值0—60为下等，61—120为中等，121—180为上等。
每一等阶分别对应六个级别，也就是10点天赋值一个级别，从低到高以此类推。
少女刚才综合天赋值10的测试结果，她的等级是序列最低的那一类，下等六级。即使十岁前天赋值有幸提高，几乎也不会超过现在的两倍，也就是一定在20以内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眼前的画面变成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以白色和粉色为基调装饰可爱柔和的小屋子，少女在这里生活过5年，然而一周后就要彻底告别它了，一股莫名的迷茫与恐惧感控制不住地笼罩在心头。
依稀记得，在被佳馨牵着手带上二楼的路上，佳缇亚站在卧室房门前神色不安地看着自己，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并没有听清楚。
姐姐佳缇亚今年10岁，听养母佳馨说，她5岁时天赋测试结果是21，在同龄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优秀。
而且后来略有提高，十岁时天赋值更是达到了30，下等四级，未来努努力说不定实力可以跻身下等顶流魔女序列。
佳缇亚的人生剧本可以说是绝大部分魔女的理想了，因为一开始天赋值就达到中等的几乎不存在，正常人都在下等序列里，再怎么努力做到下等里的顶流水准就到头了。
反观少女自己呢？一开始的起点就低的不能再低了，后面再怎么努力恐怕也只能和别人一开始的起点平齐。
这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现实与命运的不公与残酷。
“好不甘心啊…仅此而已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