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被死死压住,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眼睛能看见什么。万幸,手的触觉还一切正常,来不及去想手上的剧痛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手上多出个枪托。
往下摸,是枪的扳机。
按下去。
没反应?
手上没有后坐力,
应该,应该,应该只是没上膛而已!
正好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进去了,而上膛这种事自己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手部传来的熟悉的震动,代表着上膛成功。
脑袋上的力道陡然增加,半个脑袋一下子就进去,用力抬起脑袋,才只让下巴感受到一阵凉飕飕感觉。
里面的两只手紧紧握住枪柄,稳住枪,可射击的目标在哪儿?
不假思索地扣下扳机。
身体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狂风。
再次睁开眼睛,手腕意料之中震得生疼,那块扭曲的路牌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起身整理自己,一双湿漉漉的白色棉手套,像是出去淋了一场大暴雨,它们阻挡了大部分后座力,手心只是感到稍稍麻了些。
手里是一把银色的手枪,和那只不知死活的猫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枪身雕琢着精致的玫瑰花,打开弹匣,内部是黑色的,发散出淡淡的木头的香味,里面还剩余的六颗的通体漆黑子弹。
脑子里仅存的记忆里,枪响后,自己以极快的速度远离那些“影手”,
接着是再睁眼就是这块熟悉的扭曲路牌和身后的剧痛。
自己多灾多难的背啊……
指着右方的路牌上,原本“女生宿舍”的地方被数条横向划痕彻底掩盖,左方“危险”的感叹号也被划掉。
手上多出的这把手枪,终于是让心里安定了些,照理掏出背包里的东西,先是大团蓝白警戒线,它们占据背包的绝大空间,也许起到了给身体和包里东西缓冲和保护的作用。
手机的电量终于变得岌岌可危,幸好现在不再需要它了。仔细看看,屏幕裂成了松花蛋上松花,北方冬天的窗花,后者可以一把擦掉,而手机恐怕只能换屏了,时间显示为4:00。
证物袋也没再出现异常,而那只出现在背包里的黑漆漆,黏糊糊的玩意也消失了,这样的话,这个背包就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棕色背包,像是之前的诡异现象从未发生过一样。
“现在要去哪里呢,要跟着路牌再去看看,还是自己去找找别的路?”将东西尽数收回包里,特别是手机,团团包裹住。屏裂了可以换,再坏厉害点就该拿着这个刚买多久的手机去换盆,换剪刀了。
你可不想这样。
正在思考着,两只颜色迥异的蝴蝶从面前悠然飞过。
那只橘红色,翅膀边缘点缀着黑点的蝴蝶说道:“真是可悲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遭遇什么,不过我们也没什么权利干涉就是了,毕竟这个世界的出生起,就只是祂的一场梦而已,毕竟谁知道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个世界毫无意义。”
而另一只全身有着初生新芽的嫩绿蝴蝶,有些气愤的说道:“姐姐你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啊,说不准向他这样的家伙恰好可以帮上忙呢!”
“但这种家伙怎么看都不行吧!”
“可既然是祂选中的,就一定是有些道理在,姐姐你不信任祂了吗?”
“……”
“不只是为了祂而已,也是为了我们,等到祂醒过来,我们这样是否还能存在也是个谜团罢了,如果我们不是被拉进来的呢?也是在此为之存在的生物的话,这可怎么办呢
?”
构成鳞翅目翅膀上美丽的模样,是表面固定的鳞片和绒毛,在光线下变成结构色,除非它们脱落,这种颜色就永远不会改变。而面前的两只,身上的黑斑点,统统变成了弯曲的黑线,活像人笑眯眯的不怀好意。
“所以你现在听够了吗?”
“蛤?什么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