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作者:绿罗春上 更新时间:2024/8/5 20:08:07 字数:6687

外出的队伍归来,或许是因为有了另一神人的助力下,偶有受伤,但万幸都平安顺遂地归来了,顺便带来了好消息,他们发现的那片湖畔,在他周围的土地还未被污染,只要大家搬迁到那里就能得救了。这绝对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好消息啊。

“那么坏消息就是面前的一片狼藉吧。”维平静地说道,让一身疲惫的众人先解散,望向那个跪在废墟的涌。

“我要告知他真相吗?”维朝你问道。

“毕竟某种意义上这都是祂。”

“告诉他吧,他这样都跪的好一会儿了,这样下去,只能伤害自己而已。”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人们在收拾着仅剩的东西,领着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饭。

“我来吧。”你自说自话道。“你去只能让他难受,帮他照顾村民们吧。”

“嗯。”维回答着,你背对着他,离开这里。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做错了吗?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一切呢?可为什么还要让我遇见那片湖泊。”涌絮絮叨叨着这些话,一双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

“别这么自责了,一场意外,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你拍着他的肩膀上,希望能让他振作起来。

“你们不明白,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一定是妈妈生气了,是我们动了离开这儿的歪心思,所以才会突然地震,所以才会有大火。”涌无助地捂住自己脸,蜷缩在地上,后背的鳍抖动着。

“可这就没法解释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吧。”你指着他前面狰狞的雕像。“这绝对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那位妈妈吧?”

脚边的人明显一愣,身体停止了颤抖,抬头仔细端详神像的模样,无光的眼睛重新充斥了光,仿佛是突然醒悟,向后跌倒在地。

“所以说,你一直以来都被它给欺骗了,这场地震根本就不是你母亲的愤怒。”你继续在他鱼鳍代替的耳朵,说着你刚刚编造的谎言,鱼鳍间金色的薄膜在颤抖着。

“所以,这一直以来的一切这里不连断的遭遇,说不定全是都这家伙的所做!”奇怪的逻辑自洽,但至少涌总算是振作了起来,他唤出武器,立即将这巨大的雕塑击得粉碎。

“明天,我们明天就走。”涌拭去眼角的泪水,踢了一脚化作齑粉的玩意。“我早就该离开这里了,在这里死守这么久,结果竟这家伙早就断了我跟妈妈的关系。”涌一股脑将一直以来的所有罪责都扔向这家伙身上。

“这样真的好吗?”你扪心自问。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他可以继续前进了,反正这也是属于祂的罪。”

“我最后再说一次,大家一定不能摘下眼睛上和耳朵上的遮挡物,什么都不要去想!实在忍不住就现在找我或者涌,千万别自己敲脖子!”

“有关这件事,我已经强调了无数遍,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定不要相信自己所谓的毅力,听懂了吗!”维高声强调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喊着,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用布条缠住眼睛,堵住耳朵。

“我也得这么做吗?”分发在手里的布条,涌捏住了它,将你的眼睛和耳朵严丝合缝地包裹好,仅剩的触觉,手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手,被紧紧包裹住。手上轻轻的牵扯,便告知了方向。

在一片黑暗中,无意义,不成段的思绪在脑子中胡乱翻飞。

其他人是否与自己一样呢?

现在的一切似乎就要好起来了,可仿佛似乎有什么阴云还笼罩在心上。

心中的慌张仿佛就开了个口子,不断向外喷涌。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牵扯变得更加用力。

“不不不,现在还是想点别的东西,快点让自己安心下来才行!”

现在分析一下局面。

现在很清楚的是,那可憎的怪物,和那在庙会上出现的,在一个个高深的酒坛上翩翩起舞的少年,根据维的话,确定了两者就是同一人,虽然这种转换以一种非常惨痛的方式,以让人想起结茧的毛虫,还未自行破茧,就被人强迫解剖,从一滩旧有躯体化作的营养液,里面是未成形的四分五裂的身体。

而田地里出现的那些个半死不活的熟人,还有从挂画里钻出的那个男人,这些都证明了这里的一切都一定是和她有关吧。

而维,涌,这些个仿佛天神般的家伙,又代表着什么?是和那些冷冰冰的蝴蝶一样的东西吗?可他们对其他人都抱有正常的同理心,虽然都对“祂”“母亲”那个家伙抱有强烈执念。但这点上,也和他们没什么差别了吧。

一顿整理有的没的思考,心中的慌乱渐渐止休。可握手的力道只比之前更用力了,甚至后脖颈被领了起来,像个破布麻袋一样,扛到肩上。

双脚离地,脑子都被摇匀了一般,倒出这句话。

“如果有她的日记本那就好了,那我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又很快被不断的颠簸下粉碎。

有热乎的液体溅射到了脸上吗?

再次继续进行思考吧,如果自己胡乱思考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再整理一下思绪吧。

涌现在应该正在战斗,在跟一个叫“魇”的东西搏杀,之前我遇见的东西应该都是这种玩意,村子外面的一切,甚至都覆盖上一层厚度不均的黑膜,这种体积已经能是一个生物能承受的吗?

或许是有着和橡皮泥一样的特性,和变形虫一样的活物。涌说他们会变化为人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虽说不知道怎么知悉的,但知晓可以用物理方式击退,可“魇”的体积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从未被消灭掉,甚至还在不断不断增长。

“魇,魇,魇,噩梦,梦魇。这个名字起得还真的挺贴切的。”

“我们还没到安全的地方吗?还是说我们陷入了困境。”最重要的两感被紧紧锁住,脸上的液体已经变干,温暖的,新的液体又溅射到身体各处,衣服都变得黏黏巴巴,实在是没法再欺骗自己。

刚刚的堵住的慌张,又轻易倾泻出来。

而自己依旧被扛在肩上,什么都无法做,

手心传来的隐隐的痛,那是你紧紧蜷握的手指,自己坚硬的指甲扣出了数道伤口。

堵泻慌张的大坝终于崩塌,长久的耳鸣声呼啸而来,如水般的包裹。

再次睁开眼睛,是一片白茫茫,好几眼都望不到尽头。

“我这是死了吗?”身上身下的软乎乎的被子和褥子,鼻腔一股清幽的味道,让人想到一支刚刚绽放的红梅花。

“醒过来了吗?我以为你会睡更久一些。”

远处是一张雕琢精细的梨花木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两个衣着古典的家伙正在桌后墨宝,旁生腊梅,其余皆素白。

一只“梅花鹿”走了过来,他俯下上半还是人类的身子,查看你的情况,缠在他头顶上两只磨平尖角的鹿角,宝石和各色珠圆玉润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细密的响动,它们再由金银线穿起。

可顶着那张脸,就让你忍不住摆出嫌弃的表情,他一定能看见了,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眉毛还是露出无可奈何的感情。

是那位早应死去的男老师,是啊,既然那些死人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早已死去的人出现也毫不意外。

“既然醒过来了,那就起来喝点水,睡了那么久,不口渴吗?”

这点他倒是说对了,你的嘴巴里现在倒是真的渴得不行。刚想要起身,他又把手按在你的身上,将枕头竖起来,垫在你的身后。维从桌后绕过来,手上端着个乌木的托盘,上面是温热的绿茶和陶茶壶,伸出手接茶,自己的手心完好无损。

接过茶水,立刻就一口饮下。

“涌他现在哪里啊?”

“那家伙就在您的身侧啊。”维虽没有脏乱,但脸上却尽是疲态。

这才发现,这床上不仅仅只有自己,旁边就是裹满绷带的,昏迷的涌,怪不得刚刚这男人按住自己不让自己起身,呼吸还算平稳,应当没什么没事。

“那其他人呢?”

维闷不做声,脸上露出的表情和身旁躺着的是遍体鳞伤的涌,或许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我是怎么来到这里呢?”

“这就让我来解释吧。”沉默良久的老师突然出声,摆了摆手,维再次回到了书桌旁,从桌底下取出一本厚厚的,修订好的有点破皮的蓝皮书,放到了桌上,开始翻动起来。

“如果不是他那片灰烬里挖出我的画像,保留在身边,你们可就都没命了。”

“他倒是什么都肯跟你说啊。”

“毕竟我也算是对他在意的人很了解啊,他听听我的心就知道了。”

“切。”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对着他那张虚假的和善面容,发出这声极为不礼貌的声音,在之前你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幼稚,这么恶意的举动,可是嘴巴也依旧无法止住,往外冒伤人的话。

“谁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在说谎!”

“小姐你啊。”这男人那张虚假的,和善的面容撕裂了下来,露出能让人坠入冰窟的冷面,说出口的话也带上了刺。

“能别老是对我这么怀有敌意,再怎么说,你是作为警察,也该理性看待我,毕竟我也算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面前的人越说越激动,你的心也跟着沉入冰窖。

的确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理智呢?

而这位曾存活在现实生活的,教语文的老师,他脑袋上那对磨平的鹿角,长出荆棘一般的尖刺。

“说到底你和我,还有她,都是同一类人罢了,不然你怎么会和我一样,舍弃了一切向好的现实生活,来到这种地方,被选择死亡。可没想到我竟落入如今这番田地,被困在这个全是白色的鬼地方,我虽然什么都能做,可是这里却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这位老师长袖一挥,在旁翻腾着的涌安定了下来。

“不过这种行为也是在保护我,不去接触外头里的一切。而在这儿只能用我最擅长的方式去排解孤独,一遍遍写着那本书,上面有关于我有关与她所有的记忆,和有关她的分析。”

他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担子,双肩跟没了骨头一样,他握住了你的手掌,他厚厚的茧子轻轻磨蹭你的手心,厌烦的感觉再无复苏,心中反而萌生安定。

他仿佛变化成了自己的父亲,脸上是挂着自己女儿死里逃生的喜极而泣。

“但幸好,你还是回来了,小姑娘。虽说是借尸还魂,还是跟别的什么东西硬生生挤在了一起,嵌在了一块。但你还是回来拯救我们了,来终结这无尽的痛苦。而这个人的心一定是和你一样,不然你也不会借由祂来到这里,谢谢你能一直坚持来到这里。”

“这……”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好好,我不追问了,没事的话,那就起来吧,看看我写的书,然后好好想想办法。”老师将托着茶杯茶壶的托盘放到床旁,回到那桌后,继续和维翻动着那本厚书,还在拿起细毛笔,在旁的纸张勾勾画画。

一旁躺着的涌依旧昏迷着,刚刚那番长篇大论,并没有把他吵醒,也或许是老师刚刚的长袖一甩,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拿起茶壶,沉甸甸的,倒出茶水,刚刚绿色的茶水变成红褐色的,抿上一口,一股子红糖水味。

“这样也行吧。”轻轻地,慢悠悠将涌抬起,看着一杯红糖水缓缓灌进去。刚想把人平稳放下,一只打满绷带的手就覆在了自己的手背。

“让我来吧。”

刚抬起头,鼻子就跟扇子一样的睫毛撞到一起,

“行吧,好好照料他。”

“您放心吧,涌身体好,这种伤三天就能养好。”

“那就行。”

“你都在这儿呆这儿久,要是能出去,你应该早就出去了,还是你不肯出去呢?”

翻动着这本厚书,上面的内容好生熟悉,似曾相识,这本厚书没一会儿就能看完。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有我出不去,而你们能出去。”老师正在旁写着什么内容。

“那你试过吗?”一目十行,书页翻得哗哗响。

“没有。”

“啊!”这声极大,维的脑袋立刻就转了过来,他正给涌在换干净绷带,擦洗身子。

“抱歉,抱歉。”

“没关系的,您继续看书吧。”

“哎呀,毕竟我也没机会去尝试啊。”老师后知后觉地补充着。

“这点上你还真是坦诚呢。”心中的一股怨气,变成这句讽刺的话。

“我也知道这也不算是好处,社会不会喜欢这种人,我倒是很喜欢呢。”

“别说这种话,倒是怪恶心的。”你反感的不仅仅是他言语上的突然亲昵,而是这亲昵的话还让你心里腾升了一丝欣喜。

“行行行,我不说了,这上面的内容,我概括得差不多了,你要是着急就按照我写的重点翻翻吧。”

“嗯。”眼睛注视着白纸黑字,一刻也没有离开,直到脑袋上感受到一股重压,这才发现一旁摆着一盘可口的零嘴和润嗓子的茶水,背后还有铺着软垫的靠背座椅。

“别把自己累着了。”老师撂下这句话,叫上干完活的维,让维唤出一柄长剑,在远处修剪着各色梅花。

“还真是十分贴心啊。”捏起一颗果脯,扔进了嘴里,味道可说是相当美味。

翻完这本厚墩墩的书,再拿起一旁空白的纸,毛笔在自己手中变化成圆珠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这个女孩的人生,概括起来很简单,毕竟生命就定格在了16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目前就先暂时记录下来吧。

她先是说自己有着六年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可是她的父母,姐姐,弟弟,所有亲近的家人都还健在所以为什么会说自己孤身一人呢?

然后她苦笑着推翻了我的猜测,我作为老师,稍稍思考也能明白。

有些家庭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

她便接着开始讲述自己在那个家里的经历,父母为养活家里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回了家后,时不时也会将在外受到的气,无可避免地洒到我们身上。

而我由于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本来在小时候就与大学失之交臂的爸爸,只能再次放弃,带我去看首都看医生,最后憋屈的在这个小村子继承爷爷的修车店,又由于我是家里的老二,父母便从未苛责过我。

而姐姐,就是那个受气最多的人,她不仅仅要承受妈妈的怒气,还要受到作为东亚地区,所有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被迫担上作为第一个出生的,理所当然的责任。

所以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这种区别对待,我便被我的姐姐针对,忽视,倾轧,连带同那个出生不到几年的弟弟一起,这家伙出现后,我也连母亲的爱和宽恕也都被剥夺了。

当时的我也真是,如果当时没那么依赖姐姐,自己去主动交几个朋友,似乎也不会让自己沦陷到之后为期六年的漫长孤独。

“你知道吗?六年的时间,有多难熬吗?”女孩的眼睛盯着我,她眼里满是疲惫,眼底似乎多出了乌黑的眼圈,这是学校不合理的时间安排造成的。

“似乎这么说没什么实感,七十二个月,两千一百六十天,五万一千八百四十个小时,而我在其中的每一秒,人脑产生一个念头只需要万分之一,我便在这其中思考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从自己所经历的任何一处,与任何人说的每一句话,疯狂地思索着,直到我发现这举动,彻底占据了我除了吃喝拉撒睡的任何时间。”

“可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父母的争吵是我的错,姐姐对我的漠然是我的错,家里的贫穷是我的错,周遭一切一切的灾祸都是我的错,只有我死掉,这一切似乎才能结束。”

“但我现在当然知道这是错的,我不该这么想,这个世界还有更多比我过的惨得多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这种思想太久了,一个习惯二十一天就能养成,可这个六年的毒瘤要怎么办才行?”

虽然我很早就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抚养孩子,还没长大的两个人,在世俗的压力下,两个陌生人被迫相识,在几天或者几个月后,或者更短的时间,结婚,然后匆匆诞下孩子。仿佛自己的一生的任务结束了,却不知道之后的日子里,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这不是他们的错。”

不知是自嘲还是欣喜,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但我可能就是这个他们的报复吧!”

本想再接着劝告她什么,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撂下这句话,马不停蹄地往那个跟监狱一样的教学楼跑去。

名为无力感的东西如同毒药一般嵌在她的身体里,如果我再不说什么,她仿佛就要跟空中的云彩一样,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我一定可以,不,是一定能去做什么,拯救这个孩子!”

而我再也按捺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说出了我一直想说出口的话。

“这不是因为你太懦弱,相反的,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因为过于善良,聪明,你轻易就能看出他者的苦痛,轻易的原谅对方,这并不是懦弱,而是难得的,名叫共情的能力。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力量,而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为温柔的好孩子。”

仅仅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就无声的,朝我这个陌生人,淌下泪来。

借着这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一般的契机,我成了她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最重要的人。

我因此感到荣幸无比。

看着在青海蔚蓝的天空,空无一人的阔野,湖泊边一片望不头的毛茸茸,白花花的芦苇丛。

“是啊,自己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孩子,也是因为芦苇。”那是在自己教的课上,学生们都乱哄哄的,反正自己之前教高二的都是这样,无论自己把课讲的多么生动,自己对这些的感情都无法传递给其他人,就算这些都是孩子。

而插在嫩绿书立上的白色芦苇飘啊飘,一缕飘到了自己面前,回过神来,自己走到了这个孩子的桌子旁,她的课本翻到了根本不会讲到的一课,可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心中腾上出一股反叛的快意,一种找寻到同类的愉悦。

“这位同学还真是兴趣别致,这是从哪里摘的呢?”

“我…我是从学校后面摘的。”女孩如此说道,话里带着紧张的颤抖,这是常年不与人交流的原因,这件事是在之后我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很美。”她的眼睛盯着自己,里面是无法掩盖的惶恐。

而我立刻就明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事的,花花草草而已,能被人摘下欣赏,已经算是他的幸运。”

“是吗?”她的眼睛的瞳孔瞬间放大,看来是放松了下来。

最后的我摸了一把芦苇毛毛,秋日暖阳,让它看上去真的很蓬松。而看着这个我明明完全陌生的孩子,我却有股奇妙的感觉,让我笃定。

我们绝对是同一类人。

“老师也写过小说吗?居然还写了三年!老师为什么不发表呢?有机会我也想拜读一下呢。”

“那我给你打印出来好了,没关系的,是用我自己家里的打印机。”

“诶!真,真的吗?!好,好啊!我一定会认真看完的。”

在她说完这话的第二天我便将足有一硬币厚的小说包上牛皮纸袋亲自递给了她。

而第三天,她在晚自习就把书递给了我,牛皮纸包里的每一页纸,每个段落上都有她的认真看后的留言,全文十几万字,她的留言就快几万字了。

如此真心对待,实在是荣幸至极。

荣幸至极。

如果她是作为我的女儿出生,我绝对不会让她的善良,让她如此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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