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也许是我有点多疑,就在最近,我总感觉我的妻子在瞒着我什么东西。”
医院里,苍白的灯光下,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皱着眉头诉说着,他的对面坐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你可以具体描述一下感觉的由来吗?”那个被称作张医生的男人询问道。
“我的妻子最近总是会回来的很晚。”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最近工作有一些忙,所以在夜里会加班。”
说到这里,男人的眼神有些游离,喉结微微蠕动,似乎有些犹豫。
医生看出了男人的纠结,出声引导道:“你不信任你妻子的话吗?”
“不。”男人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和我的妻子非常相爱,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会怀疑我有精神上的疾病,但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医生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那笑容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感染力,让男人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男人继续说道:“因为工作原因,我睡得会比较早,这几天,我妻子回来后我都已经睡了。”
“但是,诡异的是,一次我在熟睡中,我听到房间外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难以描述,但非要比喻的话,那似乎是切肉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妻子回家后肚子饿了,然后想做些什么东西来吃,所以我没有过多在意继续睡觉了。”
“但让我疑惑的事,第二天我去询问妻子这件事,但她却说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做什么吃的。”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多想,我只是当做是做梦,或者是幻听了。”
“等一下叶蓝,打断一下。”医生突然出声道:“之前让你做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叶蓝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了几张报告单递给了医生。
医生接过后只是简单的翻看了两眼,随后就点了点头示意叶蓝继续说。
“我询问妻子的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格外的困,很早我便上床睡觉了。”
“但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那奇怪的动静,我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那一觉我睡得很不安稳。”
“在半夜,迷迷糊糊间我又听到了剁肉的声音,我想要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但无论怎样努力,我始终都无法睁开眼来。”
“我知道我被鬼压床了,或者叫睡眠瘫痪,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听到那个奇怪的剁肉声似乎变近了,如果说之前那个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的,这一次这个声音已经到我的房门口了。”
“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很清楚那不是我妻子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因为隔着房门,我没法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近。”
“我拼命的想要睁开眼,去看看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声音变得越发嘈杂,似乎低沉又像是尖锐,似乎是中文又像是什么不知名的语言,就在那声音逼近我的耳膜几乎要刺入我的大脑时,我醒了。”
“在我睁开眼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妻子轻微的呼吸。”
在说完这一切后,叶蓝似乎是心中的秘密终于说出口了,他的脸色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了许多。
“医生,那种声音实在是太真实了,我实在无法把它当做是做梦,我总感觉我的妻子似乎有什么瞒着我。”
医生笑着说道:“可是你那天醒来后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发现,你的妻子也躺在你的身边,这还不足以让你认为这所谓的奇怪声音只是一个噩梦吗?”
叶蓝摇了摇头否认道:“我也希望一切都只是噩梦,可是我太了解我的妻子了。她所有的习惯我都清清楚楚,所以我知道,那天晚上我醒来后,我的妻子其实没有睡着,她只是在装睡。”
“当然,她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没有睡着,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疑神疑鬼了。所以医生,我来也是想做个检查,看看我是不是有幻听之类的疾病。”
医生给叶蓝递过一杯热水,然后仔细的翻看着一下叶蓝的病例和检查报告。
一边翻看,医生一边用柔和的语气说道:“你的这些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无论是抽血化验还是耳朵,以及脑CT。坦白说,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的人都要健康。”
“不过你这次心理健康测验精神质这一块得分比较高,这表明你最近可能压力比较大,有些过于焦虑了。你要适当的注意一下,睡前可以做做运动,或者喝一杯热牛奶。”
医生的语气十分的轻松,显然他觉得叶蓝只是最近的压力有些太大,所以做了一些噩梦。
这一点从他翻看病例那漫不经意的样子中也能看出来。
就在叶蓝认为这次会诊差不多要结束时,医生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那轻松的表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以及反复翻看一页病例的机械动作。
那是一页非常普通病例,上面只是写着一些基本信息例如年龄、身高……
这样十分普通的一页纸,医生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的一般。
他紧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仔细看那薄薄的一页纸。
随后又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他又重新去翻看起之前那些随意查看的病例与报告。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的把所有的纸张都看了一遍,但他那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的舒展。
叶蓝见医生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忍不住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医生,是我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嘛,或者是脑子什么部位有病变?”
医生摇了摇头,他的视线慢慢从病例上挪开,最终凝聚到了叶蓝身上。
就在叶蓝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时候,医生终于开口了。
“叶蓝,你体检的指标都没有丝毫问题,我能用我的十二年的医生生涯来保证,你的身体十分健康。但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问。”
“你刚刚反复提到你的妻子,可为什么你的家庭关系那里只有你的妹妹,你是什么结的婚??”
“又或者说,你口中的妻子,究竟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