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室跟你们有关联?”兰彻再问。
闻言,佩吉丝多看了他几眼,点点头,“有点关联,部分人信奉忏悔录。”
兰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忏悔室”的发展才比较符合他对宗教的印象。
是人群选择了“忏悔录”,而不是“忏悔录”改变了人群。
正因为有人群基础,“忏悔室”才得以传教,让信徒更广。
兰彻又问了一下黑衣骑士团的情况,涉及到的地下业务有哪些。
佩吉丝只能说个大概,包括但不限于人口贩卖、偷盗和走私、赌场、高利贷、暗杀。
“自从团长死后已经好几年了,群龙无首,现在都是各干各的。”她淡淡的说道。
偶尔可能会互相提携互相配合一下,比如她想要漂亮女孩子来开一家娼馆试试,就从做人口贩卖的团员那里要了几个。
兰彻听完点点头,大概了解清楚了之后也不为难她,摆摆手,便带着艾娜米走了。
佩吉丝看着他离开,脸色阴沉又冷酷的道:“把这里烧了,我们走。”
很快,这里便火光冲天,立刻有水系魔法师过来救火,才没有蔓延到整条街。
作为王都里最知名的“不夜街”,这里的规矩和防护措施都是相当好的。
回家的路上,艾娜米疑惑的问:“你不把他们抓起来交给骑士团吗?”
“我抓他们干什么,多麻烦呀。”兰彻道。
克斯蒂雅需要的是帮助尤菲竞选的功绩,而不是让犯人绳之以法。
他现在抓了坏人也没什么用,既没好处也改变不了王国现状。
了解一下情况就行了。
艾娜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反正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关她的事。
“说起来,你怎么舍得跑过来了?”她撇了一眼兰彻。
“你觉得呢?”兰彻对她微微一笑。
“我感觉这次的任务可能比较危险,当然不舍得让你独自冒险了。”他一脸可靠的样子。
艾娜米撇撇嘴不理他,不过心里确实暖洋洋的。
兰彻悄悄观察她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调教有效果,心里顿时非常满意。
回到村庄的时候,月亮已经到西边要下山了。
艾娜米突然叫住兰彻,接着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用小尖牙咬出血来。
在吸到兰彻的血之后,她的眼眸隐约闪烁红光,脸蛋也有点泛红,随后哼一声别开脸去。
“什么感觉?”兰彻好奇的问。
“要你管!”艾娜米羞恼。
兰彻没再说什么,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吸血,难道是因为XP动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血已经被舔干净,但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牙口,被克斯蒂雅她们发现了还得了?
“明天应该会痊愈吧?”他嘀咕一声,转身回家了。
艾娜米看着他离开,捂住脸庞,因为吸了血而双眼迷离,脸蛋发热。
兰彻不知道,在库特拉魔族的传统中,她们只喝自己伴侣的血,以此获得快感。
“总是猥亵我的身体,我也喝一下血怎么了……”
少女嘀咕着,脸蛋愈发红润,赶紧先回家去。
静谧的夜晚在她眼中突然变得绚丽起来。
少女的内心好久没有这么雀跃了。
次日,尤菲从芬蕾儿那里了解到不夜街起火的消息。
“可以确定,那一家娼馆的妓女都是拐卖来的,昨晚被人救了,四散而逃,随后娼馆也被烧了。”芬蕾儿说道。
尤菲沉吟着点点头。
那条不夜街的水太深,她也不敢随便动,而且王国的立法中,本身就允许奴隶贩卖和娼妇行业存在。
不过,如果是强行拐卖、逼良为娼,那就绝对是犯法的。
“我认为这家娼馆跟那些人贩子团伙有关。”芬蕾儿说道。
“只是现在烧掉了……”
尤菲想了想,“那只是一家娼妓馆,肯定还有团伙在那条街上,应该还能继续找线索。”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人贩子团伙,一定要把那群人揪出来,让他们不敢再那么嚣张。
这些人贩子四处拐卖无辜少女,甚至侵略亚人族,抓获亚人族的女性作为奴隶贩卖,严重危害了亚人族与王国的信任关系。
尤菲感觉老国王他们都不太在意维系王国周边的种族关系,有点恃才傲物的感觉,这一直让她有点忧虑。
可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先把治安弄好,约束住那帮无法无天的罪犯。
“有柯莱茵家帮助,还真是给了尤菲很大的底气啊。”安德林冷笑道。
此时他坐在自己的宅邸内,手中摇晃着红酒杯,身边依偎着一个美女。
“那我们没法动用武力了?”弗列尔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道。
他是最清楚克斯蒂雅的实力的人,就连他父亲都不敢对克斯蒂雅动武。
“谁说我只会用武力?”安德林冷哼。
“柯莱茵家是柯莱茵家,尤菲是尤菲,就只有尤菲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力量。”他露出冷笑,对尤菲瞧不起。
不依靠自己的实力,如何有资格称王?
“很快,她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弱小,所谓的盟友全无用处。”
他的战斗风格,就是彻底击垮敌人!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即便他现在是垫底的第五继承人,但他从来不担心这种排名,因为只要把前面四个都打垮,或者干脆杀了,那么他就是唯一的王。
他们必须选择,他们必须追随,这就是安德林的“王道”。
于是没过几天,尤菲就被关进了监狱,即将失去竞选王位的资格。
从天堂到地狱,让这位大小姐完全猝不及防。
“尤菲。”克斯蒂雅来到牢房门口,目光复杂的探望。
此时尤菲身穿灰色的囚服,蹲在牢房的角落里失神,怎么都想不明白,骑士团的一个队长,朗格·萨努·凯茵克里希就那样被自己刺死了。
这肯定是有问题啊,可是朗格在临死前带着难以置信的面孔,最后也确确实实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怎么看都做不了假。
任谁也不会想到,安德林会如此残酷,居然能够利用一个伯爵的儿子的生命,给一个竞选人下套。
尤菲再也没有那种斗志昂扬的高贵姿态,一头金色的长发变得凌乱,眼睛似乎很久没有合眼,写满了彷徨与疲倦。
“克斯蒂雅……”她低哑的说着,有点想哭又哭不出来。
“克斯蒂雅,相信我,我没有杀他……”她哽咽的哀求。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老国王都已经对此做了判决。
这是在骑士殿里发生的事情,就连芬蕾儿都在场,都无法为她辩解什么。
就是她拿着剑刺进朗格的胸口,然后朗格就死了,没有比这更确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