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地点貌似是在一处盆地之内?我从小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山所以对大山有种莫名的好感,这次工作算是是让我了结了大山情怀。一路上山川重岩叠嶂,而载着我的面包车穿行在两山之间的小道就好似在两面墙壁的夹缝中通行。
车中坐着的除了我和司机,还有面试官和老板,此刻叫他面试官已经不合适了,应该称为队长。嗯,并不出人意料,从他黝黑的肤色、敏捷的身手就能看出不是个坐办公室的而是户外派。
队长在车里一脸严肃的与老板快速交谈,而老板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哆哆嗦嗦的手夹着未燃尽的烟头放在嘴边猛吸一口,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这幅模样与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暴发户形象形成了强烈对比。
“喂,靓仔,问你个问题”
老板在叫我,我猛然挺起腰板正襟危坐,脱口而出一句“老板请讲”
“你为什么当保安?”
啊?又是这种鸟话,我有点生气了,当然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老板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对大学生的偏见。自从大学毕业进入工厂我就反复被身边人问及为什么要进厂?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除了挣钱还能为什么?你们这帮人是不上网吗?现在的就业形势有多糟糕真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做什么工作管你们什么事?
我很想这么回答,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压下怒气,对着絮絮叨叨老板地诉说了一通毕业后找工作的血泪史,当然了,有些涉及敏感隐私的内容我选择性的跳过了。
老板听我大倒苦水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脸扭到一边打开门窗自顾自抽起烟。队长也不说话车里死气沉沉的。
不知行了多久,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群山环绕的平原出现在我眼前,这片地区貌似是个小城镇,看上去还挺热闹与来时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形成了强烈对比。我看了一眼路边一闪而过的路牌,这里是锦礼镇。
车子停在一道观门口,老板说让我在这等着,会有人来接我,说罢边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掉毛,我朝车子驶去的方向啐口吐沫。
环顾四周,道观前有一水池,水池里有只鹤,道观的道士对游客说往水池里扔一块钱可以许愿。
我扔了一块钱进去然后看到鹤把一块钱吞进肚子里
其他游客也扔鹤也都一一将硬币吞进肚子里。
这时
有一个游客不屑的说,这鹤是受过训练的专门吞钱然后再吐出来给道士。
以此来骗钱。
我听了感觉有理但觉得无所谓。
但那人和道士吵起来了。
我感觉很吵,就顺着楼梯上来水池前一观景台的上层俯看水池和鹤
只听到台下那游客和道士吵的越来越凶。
我听的只言片语,貌似是那游客想买鹤但道士不卖。
道士说一元钱不卖鹤
但两元钱杀鹤
那游客和道士也顺着楼梯来到平台上
游客听到道士这么说从平台上往下扔了两块硬币
但什么事也没发生,鹤也没吞硬币
那游客破口大骂但道士却贱兮兮的说,一元钱是许愿,多给一元是买命,说完就跑下楼梯
我听的亲切瞬间就明白道士口中的买命不是鹤命是这个游客自己的人命,感觉有事要发生我也想往下跑
那个游客听道士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被骗了,其他人扔一块,自己多往水里扔一块钱
于是说还我钱,听到这我就知道他要死了,自己买自己命现在不买了不就没命了
那鹤向他吐了一块钱然后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游客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
我以为他想自卫但却把刀扔给我,看架势是想让我帮他一起把鹤杀了
但我清晰的意识到此人必死,根本没必要去帮他
就拿着刀往台下跑,将要跑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绝望的望这我,像是说,“你至少把刀还给我啊”
但我没有理会他下了观景台就随手把刀扔了,然后混入人群中装做无事发生
与此同时,我和我身边其他所有游客都听到了观景台上那人绝望的呼叫但没一个人敢上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让我快离开这里
但此时环顾四周,我才看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作道观建在一座一层的大平房房顶上
想跑就要下楼往外跑,但此刻我们都听到了许愿池里的某处有落水的声音,不用想是观景台上那位
心中大感不妙,我冲向下楼的楼道在楼道里看见那位,但全身湿答答的顺着楼道里的排水管往楼上爬,这不是人是水鬼
我强装镇定,退回到观门前,然后立马把上衣脱了因为是显眼的青色,把眼睛摘了,再用手将发型打乱
这时周围的游客如炸了蜂一般都往道观前空旷处挤
这见那个死人顺着排水管已经爬到楼道的顶端但不敢冲出来,因为是白天
就算当时是大太阳但那种被鬼凝视的感觉依然让人如坠冰窟,小广场上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唱起歌
歌词我相当熟悉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所有人都唱歌来给自己打气,气氛变得热闹水鬼仿佛没什么好怕的
但我知道这都是暂时的,被困在这个小广场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只有下楼跑到空旷的陆地上
不知唱了多久,天上的大太阳被几片云朵遮住,暗淡下来,只听有人尖叫一声,再看只见蜂拥向楼梯口逃命的人群后背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撒腿就往楼道跑,好在楼道相当宽敞,居然一点也不拥挤,但莫名的紧迫感推着我,让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有东西离我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什么在追我因为我不敢回头,在他接触到我手的刹那说
“你根本不需要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