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了,蒂姆!振作一点!”
只见一位穿着褐色大衣,面色苍白的男子踉踉跄跄的推开了宿舍大门,一进门就开始呕吐起来,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咳咳,没关系卡特。抱歉了,......咳咳,我马上收拾。这本记录被封禁的原因我算是知道了......正常人看到这份记录,大概会直接疯掉吧。”蒂姆接过卡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看完拉莱耶教本你都没有这么大反应。”卡特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蒂姆用清洁魔法消除了地上呕吐的痕迹,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他凝视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卡特,你相信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真实’了。所谓‘真实’不过就是大多数个人所认同的客观世界。每个人都多少生活在自己的‘虚假’世界和他人眼中的‘真实’世界里。”卡特坐在一旁的书桌上,一边转着笔一边说。
“哈哈,是吗,如果这么想的话也好。但是卡特,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位神祇的‘梦境’,你会怎么想?”
“那我只能祈祷祂不要醒来咯?”卡特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祂......卡特,我不是不愿告诉你祂的名讳,而是有些东西仅仅知道就可能发狂。其实刚才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阿撒托斯】,我们姑且这样称呼祂吧。”
“星之门背后的东西,与祂有关。我之前说的也只是从那本记录的疯言疯语中拼凑出的一个猜测罢了......”蒂姆转过身来,关上了窗户,坐在自己的床上。
“按照你的性格,你应该会想去自己看看吧,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卡特合上书本,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
“哈哈,这次就算了,这不是我能接触的东西了。而且不久后我可能要离开学院了,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组织吗?我们终于找齐了七个人,是时候见面聊聊了。”蒂姆向后靠去,仰面躺在床上。
“那祝你一路顺利咯?”卡特微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挽留我一下,这么绝情?”蒂姆开玩笑的说。
“谁留得住你呀,不过之后我们也可以书信联系,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尽管找我好了。”
“嗯,会的......”
......
窗外的鸟鸣清脆而欢快,晨光透过纸床洒在她们的床头,轻声唤醒睡眼朦胧的少女们。
又做了这种梦......艾尔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回忆着昨晚的梦境。梦境中的细节像指尖的流沙一样滑落,只留下了几句模糊的回音:虚假的世界,星之门,以及【阿撒托斯】。
“早啊艾尔姐,我一会就要去同福客栈找敖海姐了,她说让我先去店里给她打打下手,学习一下做饭的流程。你怎么安排?”金发少女也刚刚睡醒,打着哈欠一边脱下睡衣一边换上日常的衣服。
“我昨晚和灵霞说好了,就在落樱阁练习。她早上安排完今天商会的工作下午就来找我,我也需要稍微准备一下。”艾尔将身上的睡衣变成了一身轻便的日常服,戴上认知阻碍手环。
在和莉斯塔简单的告别后艾尔向楼下走去。她打算先去集市上买点食材,不过听前台的服务生说,从旅馆后方的运河下去向前走一百米就是码头,搭乘水路去东城区的集市比走过去快得多。
穿过后院的小门,艾尔顺着青色的石阶向下走去。在河堤旁有一条僻静的小路,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影。河畔有许多被冲到岸边的树枝与落叶,但是她注意到在这些枯枝中有一个十分醒目的小黑球。
艾尔好奇的走到岸边,蹲下身子观察这堆树枝间的小黑球,仔细观察这似乎是一只溺水的小蝙蝠。不过这只小蝙蝠似乎并没有死去——它在水中奋力的拍打着翅膀,试图靠岸。
艾尔从一旁寻到了一根长度合适的木棍,将小蝙蝠打捞上来。黑色的小家伙在地上呛了几口水,“吱吱”的小声叫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艾尔用温和的火魔法配合风魔法烘干了小蝙蝠,它逐渐变回了毛茸茸的样子,不过仍然十分虚弱。
大概是饿了吧,时间还早,给它弄点吃的。艾尔将小蝙蝠轻轻地放在怀里,走上台阶,重新回到了落樱阁的客房。回到客房后她便用通讯晶石告诉后厨需要他们送来两份早餐——作为夜枫商会的贵宾卡持有者,艾尔可以免费享受落樱阁的所有服务,包括餐食。
很快服务生便将两份充满绯川特色的早餐端了上来:乌冬面,蒸鸡蛋,玉子烧,还有热腾腾的红豆饼。艾尔记得在自己的世界中,蝙蝠大多数都是杂食动物。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掰下一点红豆饼,送到小蝙蝠的口中。
小蝙蝠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问到食物的香味后便停止了挣扎,乖乖的接受着白发少女的投喂。不一会,一个红豆饼就已经被它吃完了,艾尔十分的惊讶。这只小蝙蝠的体型也比一个红豆饼大不了多少,但是吃下去以后它的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甚至看起来还没有吃饱。
大概是一只魔兽吧,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就是了......艾尔心里嘀咕着,她听说这个世界的大多数魔兽如果在濒死的时候被人类救回,都会和救回它们的人类签订一段时间的主仆契约。这只小蝙蝠看起来蛮可爱的,作为魔宠也相当不错。
“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去楼下厨房再给你弄点吃的。”艾尔对小蝙蝠说到,小蝙蝠十分通人性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艾尔见状忍不住笑道“噗嗤,你又没有手,让你吃你也吃不了。听话,等会给你喂肉吃。”
白发少女带上门,急匆匆的向旅店的后厨跑去。艾尔在后厨要了一些生肉,随后向楼上走去。在打开自己客房的门口,她楞在了原地——只见一只紫色短发红色眼睛,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粗布衣服的萝莉吸血姬正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份热腾腾的早餐。
艾尔混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是刚才那只小蝙蝠?”吸血姬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虚弱的小声说道:“谢谢好心姐姐搭救,我愿意和姐姐签订一年的主仆契约,但是希望姐姐不要把我交给城防军。”
说着说着泪水噙满了她漂亮的红色双眸:“如果被发现了......我,我真的会死......姐姐,我不想死,呜呜呜......”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吸血姬,艾尔有些手足无措,她走上前去试探性的问到:“你叫什么名字,能说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吗?”
突然一声肚子干瘪的鸣叫从这只可怜的小吸血姬身上传出。艾尔想起来她进门时这小家伙看着早餐的渴望眼神。“算了,你先吃饭吧,看起来你饿了挺久了。”
在得到同意后小家伙向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开始吃起了早餐。艾尔发现这只吸血姬明明已经饿的快要虚脱了,吃饭的时候却还是显得十分优雅。
机械的声音在艾尔的脑中响起:“提示,根据翅膀形状判断,主人眼前的这位血族应当是血脉纯度极高的个体,主人请小心,对方身上的魔力反应为五阶后期左右。”
艾尔点了点头:嗯,目前她没有对我展示什么恶意,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饿肚子我也于心不忍,仅仅是五阶后期的话我有办法对付。
就在艾尔思考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了。她站起身来,向艾尔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节:“谢谢好心的姐姐,我叫艾迪斯,是一个血族的流亡小贵族。因为触犯了王族的法律所以被追杀了很久。姐姐叫什么名字?按照之前的约定,您愿意和我签订主仆契约吗?和您签订契约后我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了,我也会尽力服侍您。”
艾尔发现这只吸血姬明显没有吃饱,说话时候眼睛还是不时的瞟一眼另外一份早餐。艾尔笑着说:“我叫艾尔,这份你也吃了吧,主仆契约之类的等你填饱肚子再说。这份生肉......我去楼下稍微烹饪一下吧,刚才我还以为你是只魔兽呢。”
吸血姬连忙摆手“虽然您没有和我签订主仆契约,但是抢恩人的早饭这种事情......”
“哎呀,没关系的,我下楼做饭的时候在后厨拿点糕点解决一下就行。”艾尔摆摆手。
“这怎么可以......艾尔姐姐已经为了做了这么多事情......”看到吸血姬还是有些为难,艾尔干脆坐在她的身边命令道“我可不希望一会和我签订契约的吸血姬又恶成可怜的小蝙蝠了,快吃吧,我的体质比较特殊,长时间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
‘艾迪斯’感激的看了艾尔一眼,随即小心的吃起了另一份早餐。艾尔看到小家伙开始好好吃饭了,才心满意足的下楼准备自己的早餐。
这位小姐姐真是个好人呢。一边吃着饭,‘艾迪斯’一边做着今后的打算。这只吸血姬的本命并不是艾迪斯,而是那位在逃的瓦兰帕第三亲王阿塔尼斯。这位白发姐姐的身上没有那些刺杀自己的人的气息,大概只是路过的好心人。
暂时还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和身份,不能将这位好心人卷进阴谋中。和她签订主仆契约后自己可以变成小蝙蝠的形态,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因为一旦与他人签订契约后,作为仆从的一方魔力频率会被调整为与主人一致。在他人看来自己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蝙蝠魔宠罢了。
不久后,艾尔划开木门回到了房间,手上端着一份香味诱人的红烧肉。“后厨没有米饭了,你先将就着吃吧。我头一次知道血族原来也可以吃人类的饭菜,我以为你们只能吸血呢。”
“谢谢姐姐......不,主人!”阿塔尼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盘中的红绕肉,每一块五花肉都被煮得酥软,晶莹的油脂在红褐色的酱汁中闪着诱人的光泽。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到:“主人不先吃吗?”
艾尔微笑着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看你饿的不行我才烧了这个菜,大早上的我也吃不下这么油腻的东西。”
表面的肉皮在长时间的炖煮下变得柔滑如玉,入口即化,而肥瘦相间的肉质则在口中绽放出层次分明的美味。浓厚的酱汁渗透进肉的每一丝纤维,咸中带甜,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与八角的微辣。阿塔尼斯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天堂,自己在小村子中的时候,每天只能简单的做一些粗粮来果腹,血族的领地中也没有研究人类料理的厨师,自己也只能靠血液填饱肚子,逃亡的生活中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吃着吃着,两行眼泪不争气的从她可爱的双颊滑落。
艾尔看着眼前边吃边哭的小萝莉,关心的问“是不合口味吗?需要我再给你做点清淡的菜吗?或者,呃,我想办法弄点血来?”
阿塔尼斯摇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到“不是的......主人,我,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有点,太,太激动了......”
“慢慢吃,我去拿点茶水。”吸血姬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弱弱的声音激起了艾尔强烈的保护欲,虽然这小家伙身上藏着不少秘密,但是自己至少先照顾她一些日子吧。看样子她也不怎么挑食,可以作为评委让灵霞练练手。
吃完红烧肉,阿塔尼斯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苍白的皮肤也有了一些血色。她跪坐在地上,身后的小翅膀高兴的拍打着“主人,您什么时候和我签订主从契约呀?”
在这个世界中,存在不同的契约魔法。其中主从契约是一种最简单的契约形式,主人需要提供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例如毛发,血液给仆从。仆从将自己的魔力共振频率调整为与主人一致,之后使用三阶魔法‘灵魂共契’与主人进行同步。在这之后仆从在某种角度看来就会成为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完全听命于主人。
但是作为拥有始祖血脉的阿塔尼斯,可以通过强行剥离一部分灵魂的方式终止契约。虽然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但是可以避免某些极端情况的发生。阿塔尼斯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应该没有看错人。
“呃,你真的要当我的仆从吗?总觉得跟朋友们介绍起来会有点麻烦。”艾尔看着这只吸血姬显得有些犹豫。如果只是一只小魔兽的话倒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这明显是个小女孩,主从契约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一种奴隶契约。收一个这样的小女孩当奴隶也太鬼畜了吧!
“主人,不用担心,我平时可以变成之前您看到的蝙蝠的样子,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看见艾尔摇摆不定的样子,她继续说到“主人别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弱,其实我也有五阶后期的魔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您。平时在家也可以帮您做做家务什么的......如,如果主人您嫌弃我吃的太多的话,我可以自己在外面找些剩饭吃......”
“呃,那倒不至于......伙食费我还是供的起的。算了,你说说怎么签订契约吧。”看着小家伙一副又快哭出来的样子,艾尔无奈的说道。
“主人能提供一点您的血液吗?一点点就可以,我需要与您的血液进行魔力频率的共鸣,之后签订灵魂契约。”阿塔尼斯指了指自己可爱的小尖牙解释道“主人放心,我只会取用一点点,我已经用清洁魔法清理过口腔了,不会感染。过程不会有疼痛,只需要短短几秒就好。”
“好吧,需要取哪里的血液?”艾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怕疼。
“手指上就可以,主人您将右手伸过来就好。”
艾尔将自己葱玉般的白皙小手伸到她的面前。“哇,好漂亮的手!”阿塔尼斯端详着艾尔的手赞叹到“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啊!抱歉主人,我现在就开始。”
一阵湿热的气息吹到艾尔的手指上,弄得她有些痒痒,之后食指便被一种柔软的触感包裹着,令艾尔的身体一阵酥麻。
萝莉吸血姬**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一阵红晕浮在艾尔的脸上“艾迪斯,你取完血液了吗?”
吸血姬松开艾尔的手,晶莹的唾液从她的食指拉出一条银色的细线连接在吸血姬的嘴角。阿塔尼斯面色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主人,我没办法从您的手指上取用血液,不知道为什么,您手上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糟糕,忘了自己离谱的恢复能力了。不过上次在敦威治被击穿胸口后还是流了不少血,说明只是手上的血管太细,复原速度过快。
“你们血族一般怎么在不伤猎物性命的情况下取用猎物血液?”艾尔收回自己的手指问道。
“我们会在猎物的颈部静脉取用血液,但是这样对主人太失礼了......我想想别的办法。”阿塔尼斯愧疚的小声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来吧。”艾尔解下胸口的扣子,露出自己的香肩和一部分锁骨,指着自己天鹅一般光滑的脖颈,示意阿塔尼斯在这里取血。
阿塔尼斯咽了口唾沫,小心的坐在艾尔身边。艾尔直接把小萝莉抱到了自己腿上“没事,我自愈能力很强,你不用担心伤到我。”
“嗯,主人,那得罪了。”阿塔尼斯张开小嘴,轻轻咬在艾尔的脖子上。一阵酥麻感和眩晕感从艾尔的脖子上扩散到全身,在血族取食血液的过程中,他们会将自己的特殊口水涂抹在猎物的创口处,起到麻醉的效果。
艾尔的身体逐渐放松,轻轻的靠在了床头,阿塔尼斯双手环绕在她的背上,小心的取用着血液。屋子里充斥着一种旖旎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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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姐!我回来了!敖海姐让我带点东......”金发少女划开木门,看着眼前被萝莉吸血姬压在身下,表情十分享受的艾尔。
“啊哈哈,怪不得艾尔姐要教灵霞妹妹厨艺,原来艾尔姐你真的好这口啊......啧啧啧,这落樱阁的特殊服务还真是......”
“咱什么都没看见啊!艾尔姐我先走了,你注意一下身体和法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