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老旧的儿童闹钟拼尽全力发出响声,而它的主人也正拼尽全力全床上爬起来。由于昨天被家暴,陈韵桉浑身上下隐隐作痛,头也有些晕眩。
‘好在,好在没有淤青什么的,有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不然今天上学就麻烦了。’
出门,便看到陈霍善和前天一样醉倒在木沙发上,桌上摆满了他的酒罐。陈韵桉麻木的收拾好,洗漱完用电磁炉煮了半块面饼淋上点豉油便去上学。
夏日初晨总是带有一股特别的清新凉快,刚步入区级的广竹区更不用说,让人感到舒适,陈韵桉也此感觉,这种感觉使她觉得身上的伤痛也没那么痛了。她缓缓走在街上,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闲暇,看着行人慢慢汇入,太阳也渐渐露出一丝光辉。这座城市在慢慢醒来。
回到学校还有十五分钟上课,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教室里也没有什么人。陈韵桉呆呆站在自己位置处,看着桌面那一句句嘲讽与谩骂,“死娘货”、“没种仔”等等应有尽有。而那新书的封面也被人一番涂鸦。
她不懂为什么这些不认识的人要这样做,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惹着他们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让他们想歪又不是自己想的。
她不再往下想,毕竟想也想不通,只会增添烦恼。这算的上是她的长处吧——思绪上的惯性阻断。
趁着十五分钟,她捉紧时间用讲台上擦黑板的抹布把桌子擦干净;至于书本封面,到时候问王叔要点报纸包好遮住吧。
铃声响起,早读正式开始。一开始并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各看各的。不知是哪里开始大声朗诵《沁园春·长沙》,大家纷纷默契的换成语文书开始跟读。
早读结束后的课程也不算枯燥。老师们默契的在第一节不讲课,拿来与这群少年少女打好关系,基本都是介绍完自己就开始与他们谈天论地,聊聊八卦,说说学校的小细节。
课间,陈韵桉并不怎么出走廊,因为她觉得一个人站在走廊无所事事的,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这样被路过的人注视着很是尴尬,以至于基本都是待着教室,而在教室她也只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她不像连贯——她的初中同学那样能言善道,片刻就与同学打成一片。不喜社交的她只是静静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听听别人的聊天。
‘好痛,果然还是会有点难受。要不趴下休息一下?嘛虽然自己已经趴下了。’
就在她为身体上的痛楚感到难受时,一些男生会时不时走到她旁边,拿她的样貌开玩笑。当然,也有发泄昨天被她的样貌误导的愤怒。这些全都被隐藏在名为“玩笑”的话语中。俗称阴阳。
“诶诶,陈韵桉。有没有人跟你说长的很像女的啊。头发还和那些短发妹一样长,你该不会是娘娘腔吧?哈哈。”
“啧啧啧,看这小脸蛋,不去做小南梁真是浪费。要不我们全班帮你集点资送你去泰国吧?”
“哟,看看看,这家伙竟然看着陈韵桉立起来了。没想到你会是个gay,回宿舍睡觉时可得小心点了。”
“我*粤韵风华*。好好好,我现在就吉了你!”
他们玩闹的过来,打闹着离去,只留陈韵桉一个人在原地凌乱。陈韵桉听得出他们的恶意与讥讽,只不过是懒得去分析,毕竟再怎么认真想不仅图增烦恼,而且自己可能想到半路就断片了。
但像女生这句话还是深深刺进她的心中。
‘真的有那么像吗?不可能吧?不过该怎么办,暴露了该怎么办……’
上课的时间过的不算快,但也在指尖中流逝,放学铃也在几次下课铃的铺垫下响起。大家纷纷收拾好东西有说有笑的离开。
陈韵桉拿上一本书当作参考便走出教室,可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人。她抬起头想要说声抱歉,可看清那人后眼瞳竟惊讶的收缩起来。
“呀,水母桉。你果然在这个班呢。啧啧,没想到你那么受欢迎,这么快就有人给你‘送礼告白’。哥几个看到那桌面可谓是羡慕,和你那么要好肯定不甘示弱啊。怎样?哥几个送给你的开学礼物喜欢不?”
一位长的高壮,身上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透过校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点纹身,给人一种地痞流氓的感觉。陈韵桉看着眼前这几位高壮的男生,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把手搭在陈韵桉肩膀上,挽住脖子,像是真的好兄弟一般一起离开学校。但这情景就如同高个子倚着一个比自己矮许多的拐杖一样。
走在街上,为首的男子侃侃而谈,夏风也不时拂过,可紧张的气氛依旧不减。最终,陈韵桉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用力挣脱他的手,向远处跑去。见此情形那男子破口大骂,随后招呼后面的人冲上去。
陈韵桉本就缺乏锻炼,又时常被家暴,现在还变成了女生,体力早大不如前,跑了几百米就被他的跟班拿下。随后她被拽着头发带进一个小巷内,那为首的男子笑着走到她面前。
“真是的,跑什么呢水母桉。哥几个不过就是想问你‘借’点钱买烟嘛,又不会干什么”。随后他下令,跟班们便向前抢过陈韵桉的书包,还对她进行了搜身。
即使陈韵桉有所反抗,但也阻止不了他们搜身的手。在被碰到胸部时,稚嫩的樱桃与宽松的校服来了次亲密接触,一阵酥麻与无力感立刻席卷全身。
在一番搜索下一分钱都没有搜出来,那男子的脸立刻冷下来了。他捉起陈韵桉的头发,吃痛的她立刻站了起来与他齐平。他恶狠狠地说道:
“希望你这次只是忘了,不然下次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你也不想再被我们‘教育’吧。”
随着一声“我们走”,他们才离开了小巷。而陈韵桉,坐在地上沉默一会儿后收拾好书包也离开小巷前往王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