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仔来啦?今怎么这么晚?”
“啊,额,在学校逗留了会儿。”
“这样啊,那赶快吃饭刷完碗回去睡会儿。”
“啊,不了,我还是……”
“你就在这吃,他要是发脾气就让他来找我们。听话。”
陈韵桉点点头,慢慢走到饭桌坐下。眼见快要吃完饭了,见王叔们都没说自己父亲来“兴师问罪”她才鼓起勇气问王叔要几张报纸来包住书皮。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王婶了,寺允那丫头好像还剩点书套。你知道的,职中又读不了几本书。等会啊桉仔,我现在去找给你。”
陈韵桉想说不用了,可王婶说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她用也只好作罢。
洗完碗,带着剩菜回到家里的陈韵桉发现陈霍善不在家中。
“又去喝酒了吗?”
疲惫她扔下剩菜,无力瘫在那张咿呀作响的木沙发上。身体的疼痛,头的晕眩以及疲惫感让她立刻陷入梦乡。
在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广竹还是个小县城未发展起来,一切都似乎停留在上世纪,而他与母亲则在雨天行走。他穿着雨衣雨鞋不断踩着地上的水潭,而母亲提着菜慢慢跟在后面。他记不得母亲长什么样,但这不重要。
“仔,要喝蔗汁吗?”
母亲温柔的问他,手指向马路对面的小贩。他点点头表示想要,母亲便走向对面。很快就拿着一杯绿色的蔗汁往回走。
就这时,远处一辆汽车突然打滑冲向母亲,随着一声“嘭”,陈韵桉看着蔗汁从天上旋转最后掉下,染上红色,渐渐变雨水稀释,淡红色的雨水最后慢慢流向她的脚底。
“阿妈!”
陈韵桉惊醒过来,校服被冷汗打湿。她不断喘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眼时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便背起书包离去。
下午的课与上午无异,但最后一节的班会课明显热闹许多。大家都在高声谈论,想要推自己的朋友上去做班委。一是为了自己以后可以在那方面偷懒,另一方面就是坑朋友一波。
“那么,外剩委员谁要租?”
“老师!我觉得让陈韵桉做好!”
陈韵桉诧异的回过头看向连贯,没想到他会这样。随着他的一句话,一些男生也开始煽风点火。连贯则看了眼她,双手合十,像是在说“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是啊老师,你看陈韵桉白白净净的,肯定很爱卫生。”
“嗯恩,俗话说得好嘛,干净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还说别人,你自己不就是gay。今早可是看着陈韵桉升旗了。”
“*粤韵风华*!!!”
……
班主任的一声轻咳才结束了这越来越离谱的讨论。张保华看向陈韵桉,询问她的意见。而她自然不敢去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苦差事。
“锦就昂排都这里,睇日等我舞掂座位表再掉座位。翻学!”
随着一声“老师再见”,大家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和自己的要好的同学相互打闹,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只不过这次多了些小插曲。
“额,这几位同学,今天是你们值日,额,得扫完地再走。”
那几位被叫住的同学回头,发现是陈韵桉后丢下句“你是卫生委员你来解决吧”就撒腿就跑。对此陈韵桉很头疼,不仅是男生,女生也这样。
扫地、拖地、擦黑板、倒垃圾,原本分到几个人头上很快就能完成,可如今只有陈韵桉一人,等她弄完已经没什么时间去帮王叔。她一脸哀愁,
‘看来今晚得饿一顿了。呵呵,说的自己好像经常吃饱似的’。
陈韵桉提着有她大的垃圾一点一点走出教室,从她的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同学们的生产力有多强。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容易饿正常。
就在陈韵桉提一会拖一会前往楼梯时,一个人从前方快走跑向她。起初她并没在意,可能他忘拿什么东西了吧。可接下来他的举动让陈韵桉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没有选择和陈韵桉擦肩而过,而是径直奔向她,最后将她抱住,身体因激动有些颤抖。
“终于,我终于找到你了桉!”